徐寒林擺擺手:“走吧。”
多功能教室里,幾個人對視了幾眼,江頌忽然蹦了起來:“臥槽!太解氣了!要不是在學校,那個寸頭早就被頌爺我揍的腦袋開花!”
羅輕輕手指纏了纏肩膀處的頭發:“你動手,我往他臉上撒散粉,嗆不死他!”她看看門口,“不過那個老師真的嚇人,一看就是那種會因為一道題把人罵哭的水平,我都不敢跟他對視。”
賀聞溪好奇地用手肘撞撞裴厲:“剛剛那個徐老師,是你以前在七中的老師嗎?”
他都能看出來,那個徐老師走的時候,看裴厲的眼神,就仿佛恨不得去找個麻袋,直接把人綁去數競的考試現場。
裴厲點頭:“是,高一教過我一段時間。”
江頌也道:“沒想到他竟然是厲哥以前的老師,而且,厲哥你竟然搞過數競!”
這時,被寸頭男生嘲諷之后,就再沒有說過話的湯銳突然道:“我回一趟教室拿東西。”
說完,低著頭匆匆跑了出去。
江頌攤攤手,知道湯銳這是被傷了自尊心,對著他們,面子掛不住,問羅輕輕:“估計調整心情去了,我們要不先排著?”
羅輕輕想了想:“行,湯銳扮演的是攝政王的下屬,溪哥你提起看過劇本,一會兒先頂上?”
賀聞溪又恢復了平時的倦懶,好像剛剛發火的人不是他。
靠著一張課桌,他點點頭:“我無所謂,都行。”
羅輕輕拍拍手:“江頌,小草,你們看施微那本劇本,施微一會兒跟我一起看。”說著,她的視線落到賀聞溪了空著的手上,“溪哥,你的本子呢?”
賀聞溪摸了摸鼻子:“走的時候忘了。”
晚自習的時間只有一個半小時,剛剛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現在回教室去拿,顯然太耽誤了。
聽賀聞溪說忘了,裴厲想起離開教室時,他回過頭,正好看見賀聞溪拿起劇本,又背過身,順手將劇本塞進桌肚里的小動作。
羅輕輕提議:“要不溪哥你跟裴神看一本?”
于是,賀聞溪順理成章地湊到了裴厲旁邊。
雖然一直持續到周二的那場發熱已經消退,但此時被濃郁的信息素圍裹,賀聞溪依然不動聲色地深深吸了吸氣。
羅輕輕再次拍了拍手:“鑒于是第一次彩排,我們今天晚上的任務很簡單,了解故事背景和角色設定,過第一幕的臺詞。”
說完,她翻開劇本,開始介紹:“這個故事全架空,跟現實和歷史都沒什麼關系,但為了好理解,國家名都用的大家熟悉的。”
“出于和法蘭西停戰的目的,奧地利的女大公嫁給了法蘭西的國王,生下了王儲西澤爾。但國王另有所愛,并且在聯姻前,就與情婦生下了一個孩子,取名洛倫佐。
公爵夫人想讓國王承認洛倫佐的血統,但國王迫于奧地利的壓力,拒絕了公爵夫人的請求。公爵夫人心中憤恨,每天都在年僅十四歲的洛倫佐耳邊重復,你才應該是那個執掌法蘭西黃金權杖的人。”
她又翻了一頁:“十四歲以前,洛倫佐和西澤爾視對方為最好的玩伴和知己,在充滿詭譎陰謀和復雜矛盾的宮廷中,他們一起度過了明朗的少年時期,西澤爾曾經允諾說——”
“若有一日,我登臨王座,你就是我的劍,我的盾,我王座旁最璀璨的榮耀之光。”
賀聞溪流利地接下了這句臺詞。
羅輕輕驚訝:“你都記住了?”
賀聞溪還沒來得及否認,就見她眼睛一亮,打了個響指,“正好,溪哥你沒有再背劇本的必要了,來,先把江頌辛苦拎過來的演出服試一試,有問題抓緊改!”
賀聞溪繃著一張臉,恨不得穿回一分鐘前,把順口背臺詞的自己的嘴捂上。
他還故意沒帶上劇本。
一番心思白費!
十分鐘后,脫了校服外套的賀聞溪,穿上了黑色天鵝絨斗篷。
為了這身衣服,羅輕輕熬夜翻了不知道多少個網店和實體店的圖冊,后來又根據賀聞溪的提議,到處找紋章貼,找仿制的祖母綠胸針,累到暴躁。
但事實證明,辛苦沒有白費。
當她看見賀聞溪將這件斗篷穿上的效果時,只覺得,累什麼累,再備個五套演出服她都愿意!
天鵝絨斗篷表面上流動的光彩與賀聞溪的眉眼相得益彰,氣質復古又矜貴。賀聞溪只是站在那里,什麼也不用做,便自然透露出一種由幾代人用無數的金錢與無盡的權勢堆砌出來的優越和矜貴。
天經地義一般,他無需迎合任何人,他只需坦然享受所有人的奉城與效忠。
一切榮耀,皆源自他。
沒忍住,羅輕輕拿出手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勉強也算是“定裝照”了。
賀聞溪雙手拎著斗篷,看了拍出來的照片,有片刻的驚訝。
因為手機照片里的他,跟任務世界里,為了覲見皇帝而身著全套禮服時的他,足有六七分相似。
下意識地,賀聞溪朝裴厲看去,沒想到正好觸到對方投來的視線,連忙移開了眼。
一旁正在看劇本的江頌望著賀聞溪,咽了咽唾沫,憋出來一句:“你說等文藝匯演那天,我們學校的女生,不止,還有五校共進群里的女生,是不是又要瘋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