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廢物!連個人都找不到,要你們有什麼用!再加大人手去查,查監控查各路出站口!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明天之前一定要將人逮捕歸案!行了,我先去稟告會長!”
嚴忠的震天咆哮終于消失,腳步聲也漸行漸遠。
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郁識無聲無息走到門后,他指根泛起一點銀光,這是漆黑陰冷的監|禁室唯一一抹亮色——這正是聞恪的那枚戒刃。
在下車前戴在了郁識手上。
戒刃刃絲收起的時候看上去完全只是一枚普通到毫無特色的白金戒圈,安靜的戴在郁識無名指上,不會引起任何注意。
纖細如發的刃絲成功撬進了監|禁室的智能鎖內,郁識學著聞恪撬機關時的樣子,不急不徐,精巧十足。
“咔噠”一聲金屬音,門鎖松動了。
郁識屏息聆聽外面的動靜,他連呼吸都放的那樣輕,輕地幾不可聞,恍若無人,郁識四指按在了門把手上。
——門把登時朝下一彎!
郁識遽然收回手,再一眨眼他人已經單純無害地安靜坐于床上了,而那門把手還在繼續向下移動,直到門把手下移到最大閾值,郁識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那里。
少頃,一縷微弱的白熾光從走廊漏進室內,郁識神經一緊,向門看去。
只見堯培貓著身子進來,小聲喊道:“長官,你快走!路上的人我都支開了,你的機車就停在基地后門,等下嚴副官就要回來了!”
郁識不再耽擱,迅速一起身拍了下堯培肩膀,點頭一說:“你自己小心。”說完便提步要走。
“長官,你和聞先生,萬事小心,出去后你可以聯系韓醫生!”
郁識只是稍一停頓,旋即加快速度離開,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堯培視野內。
郁識一路避開巡邏人員和基地人員,走應急通道成功下樓并騎上機車離開。
郁識將機車停在離聞恪家不遠處的街角處,他身形如鬼魅般悄無聲息穿過蹲點的執行員眼底,趁著他們在插科打諢抽煙說話的空隙,成功翻窗跳進聞恪家。
郁識單膝落地,他抬頭看向屋內,月華為燈,晚風弄影,卻唯獨不見那人熟悉身影。
郁識輕輕起身,撣掉身上的灰塵,他從客廳向樓上望去,太安靜了,整棟房子安靜地毫無人氣,像一棟黑影憧憧的空屋。
然而郁識并不害怕,他對這里十分親切。
他脫下厚重有聲的軍靴,悄然一路往上,到達房門口,他一間間地打開看盡,其實明知道聞恪已經離開,他甚至沒有主動和聞恪聯系,就怕暴露他行蹤。
可還是忍不住,在找韓斯年之前來這里再確認一眼。
已經是最后一間房了,也是聞恪的臥室,郁識輕輕旋開門把手,不知怎麼地,他呼吸略有些緊張。
但他還是一點一點,動作輕緩地推開那扇門——
“唔……”
郁識眼睛瞬間睜大,可還不等他說話,他的唇就被一抹熟悉到親切的唇瓣狠狠吻住了!
房門被他的脊背抵地“哐當”一聲,聞恪的手墊在他背后,他就那樣迫不及待、又深深眷戀地含上那讓他怎麼嘗都嘗不夠的唇瓣。
郁識放松下身體,他其實還想笑一下,然而被聞恪緊緊吻著,實在是施展不開,他抬手揪住聞恪后背的襯衫,動作笨拙而生澀地慢慢回應他。
聞恪氣息只淺淺停頓了不到一秒,旋即是新一輪更迅疾猛烈的激吻。
郁識完全招架不住,聞恪動作實在是太強硬了,根本不給人一點休息的余地,他被吻地無法呼吸,身體軟下,完全是被聞恪強有力的臂膀托抱才堪堪站穩。
兩人額頭抵著額頭熱切分開時,唇瓣還裹著水色藕斷絲連,郁識呼吸輕地像是幼蝶振翅,好半晌才漸漸平穩過來。
聞恪瞳仁上翻,盯緊郁識白皙透紅的臉,手輕輕撫摸著他,少頃他才輕輕笑了一下,討好地說:“我這麼聽話地在家等你,你會給我什麼獎勵呢?”
說著,他還蹭了一下郁識。
郁識:“……”
郁識緩了很久,才覺得周身的力氣恢復過來,他不好意思地別過眼,目光胡亂看著窗外,吞吞吐吐出聲,“……你剛剛已經親過了。”
聞恪狹促笑出聲,目光更為逼近:“就一下,怎麼夠啊,我這麼想你呢。”
郁識赧然地連手指尖都泛上粉色,被他緊緊地握在手心,他低下頭盯著自己腳尖無措囁嚅:“唔,那……再給你親一下?”
“噗……”聞恪噴笑出聲,他捉起郁識的右手,拉到唇邊,在他無名指戴著戒刃的位置珍惜地吻了吻,“你說呢,你以為親吻就夠了嗎?”
“今天來了好幾撥人,甚至還有闖進家里來搜的,我隱藏地這麼好,你就隨便用個親吻打發我了啊,嗯?這我可不依。”
郁識瑟縮著把手收了回來,他想后退,可每次一對上聞恪他都退無可退。
臉上的熱意幾乎要把自己燙熟了,郁識腳跟都貼上了門框,嘭的一響。
這動靜并不大,但兩人之間除了彼此交織的呼吸聲,再不聞其他,聞恪立刻注意到了,“你沒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