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恪根本就聽不得郁識這樣對他,這太痛苦了,他之前以為自己能夠忍受,現在卻發現他根本承受不住。
“你那天,”聞恪用力深呼吸,才把心里無法言說的酸澀給壓了回去,他睜大眼睛轉身面朝郁識,“你那天說,要我負責,你——”
郁識不等他說完,輕笑一聲,不以為意地打斷他:“不過玩笑而已,我記得聞先生也說過,你膩了,煩了,不想繼續了,而且——”
郁識驀然頓住,聞恪屏住呼吸,心里升起一股希望,“而且,我們根本就沒在一起,在光闌學院那天我還沒有答應你,不是嗎?”
聞恪一腔期待碎成了渣,再被郁識這番話無情地碾成齏粉,風一吹,原地散了個干凈,他幾乎連話都答不上來了。
聞恪不可置信,傷心欲絕,悲憤難平,各種復雜的情緒幾要把他吞沒。
怎麼可以,郁識怎麼可以說放就放下,他明明為自己——
現在卻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聞恪怎麼都無法相信,他委屈地眼圈都泛起紅,甚至隱約閃爍著水光,他把頭偏向一邊,不愿再看郁識。
可沒過幾秒,他又沉默著把頭轉了回來,今天不看以后怕是更沒機會看了,他舍不得。
他就那樣委屈又固執地瞪著郁識,原本的假裝徹底全部龜裂脫落,郁識在車前鏡中欣賞聞恪此刻精彩的表情,差一點繃不住笑了出來,現在知道錯了吧。
郁識心情十分美妙。
而聞恪心情就不大美妙了,他看郁識始終不再說話,心情愈發難受,再加上時間不斷往前推移,他馬上就連郁識的面都要見不著了,這叫他怎麼接受。
聞恪痛苦難當,但他沒有忘記時間,他大概知道什麼郁識會停車,那是他唯一可以掙脫逃跑的機會,到時,他可以先用手銬將郁識圈進自己的領地,最后再抱一次他,運氣好的話,沒準他還能再親親郁識。
時間就快到了,和聞恪預估地差不多,郁識緩緩降下車速,就是現在——
聞恪猛然一個側襲,他本想著趁郁識還沒反應過來,將人困在雙臂之間,再順勢抱到腿上最后再和他親近一次,可沒想到——
“咔噠。”
手銬因為沒有上鎖而在聞恪這樣用力的突襲下自己解開了,手腕猝不及防一松解放。
聞恪:“……”
郁識:“……”
聞恪表情交替變化,最后幾近扭曲,他抬眸見車窗外熟悉的家門口景色,氣憤質問:“你一直在騙我?”
場面一度尷尬,郁識完全沒料到這種結果,他急忙補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想讓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
“所以根本就沒有逮捕那回事是嗎,你逗我玩兒,看我難受地生不如死你很高興?”聞恪驟然逼近,狹長鳳眼危險瞇起。
如果郁識警惕心還能再高一點的話,他就會發現那瞳孔里壓抑著怎樣風雨欲來的風暴,可惜,他太相信聞恪了,并沒有將其當回事。
“是,可是我——”
“我”的音才發出一半,后面一半已經完全被聞恪吞進嘴里。
他的呼吸和話音被盡數掠奪,郁識還沒開始反抗,就被聞恪察覺了意圖,他的雙手被聞恪牢牢抓住,完全動彈不得。聞恪吻地是那樣兇狠急促,郁識舌尖都在發麻發痛,他忍不住往后瑟縮,可是,他的腰直接被聞恪單手攬住,緊緊貼住了聞恪的胸膛。
郁識想要劇烈掙扎,就在這時,聞恪卻突然好心放過了他。
郁識被吻地眼角忍不住洇出淚光,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雙手都還沒來得及活動一下,就被聞恪手疾眼快用手銬一把銬上了,方才他沒有真的上鎖,可聞恪卻是結結實實真將他鎖了起來,雙手推至頭頂。
郁識心里突然害怕,他這次好像玩大了。
“……你……你要干什麼。”郁識艱難吞了口唾沫,濕潤的眼睛無比可憐地眨巴。
然而聞恪并不心疼他,這就是個騙子,騙子不值得人心疼。
他熾熱鼻息纏上郁識敏感的耳垂,一字一句無比清晰:“你知道我有多想這麼干嗎,還沒有對你表白時我就想了。郁小識,你真是太調皮了,我原本害怕嚇著你,但現在看來,你簡直膽大包天。”
聞恪急促喘著氣,他快要壓不住周身的火欲了,在郁識驚愕的眼光中,鋪天蓋地的吻便迅猛密實地落了下來。
“不,聞恪,你不能——”郁識緊張的聲音消弭在兩人緊貼的唇齒間。
“我沒什麼不能的,沒跟你表白時我就親過你,你這麼耍我,我該怎麼懲罰你才好呢,嗯?長官,你自己說。”聞恪眼里滾起熾烈的火光。
郁識長官制服被一把扯開,原本一絲不茍甚至略帶冰冷氣息的冷色調制服被揉成一團,扔在了后車座,郁識修長的脖頸幾乎被吮到揚起,而他卻只能緊緊抓住聞恪的肩膀來抵抗聞恪帶來的巨大壓迫力。
第47章
就在聞恪急于進行下一步的時候,郁識的個人通訊端突兀一響,他想伸手去接,卻被聞恪緊緊攥回了手。
“別管那些。”
聞恪伏在郁識頸側,聲音粗重,他的手指一寸寸向下挪去,停留在郁識勁瘦的腰腹處,郁識的襯衫已經解開了三顆扣,敞露出一大片白皙鎖骨,聞恪眼睛都映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