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會兒,一個身段婀娜,腳踩恨天高的女人便出現在了視野之內,聞恪麻溜地再次確認自己的形象沒問題,這才推開車門下去。
“你找我做什麼?”譚佩警惕地看著他。
聞恪苦笑一聲,本色出演,“我為什麼找你你不知道嗎?”說完,在蕭瑟微風中滄桑地點了一支煙。
譚佩皺了皺眉,她看了眼聞恪的神色,見他過的不好,她心情就好多了,放松地朝他走近幾步,“去對面酒吧說。”
聞恪沒有意見,提步跟上她。
到了酒吧,兩人點了不少酒,其中不乏有昂貴的流霞之光,聞恪懶洋洋晃著酒杯,只喝酒,不說話。
譚佩抬眼睨他一眼,幸災樂禍地問:“怎麼,不跟著你那位長官了?”
聞恪氣哼一聲,這句也是真心實意,“榆木疙瘩,對牛彈琴,我跟著他干嘛?”
如此譚佩就對他更感興趣了,眼里滿是揶揄,“那你找我是?”
聞恪心中一緊,知道是要到正題部分了,他喝下一口酒,這才不耐煩掀眸,“隨便什麼都行,我什麼都會做,只要能擺脫掉這些煩人的長官。”
譚佩見狀,同樣端起酒喝了一口,不動聲色試探:“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敢來找我?”
聞恪聞言,放下酒,架起二郎腿,手指一指她,“找的就是你!”
“你以為我還混的下去嗎?”聞恪苦笑道:“之前喬一奇的事情,大家都懷疑那個陰諾森是我搞出來的,你知道的,我真是冤死了,就連長官也開始懷疑我。誰想這次這個陸晟更狠,為了把鍋甩給我,差點害死長官。本來我的身份爆出來,在長官面前時時刻刻都要踮著腳走鋼絲繩,現在好了,啪嗒一下,鋼絲繩也斷了,我的身份爆光后工作都沒辦法做,你說我能怎麼辦?”
聞恪說完一皺眉,拿起酒瓶就灌,完全是在拿酒當水喝。
譚佩看他這不要命的喝法,原本的五分現在信到了七分,陸晟那事她知道,聞恪沒說謊。
譚佩立馬來了興致,酒也不喝了,她坐正身體,“那你為什麼要來找我,你明知道陰諾森是我帶去的,你跟著我,莫非你也想參與陰諾森的事?”
聞恪嗤笑一聲,反問她:“不行嗎?既然他們都懷疑我,一個個的什麼臟水都往我身上潑,我何不坐實了這個謠言,讓他們說去。連喬一奇那樣的貨色都能加入你們,難道我不行?”
譚佩謹慎一瞇眼,“你當然行。”
她求之不得,本來就想邀請林恪加入組織,奈何這人軟硬不吃,美人計都不頂用。
但是,林恪說的是真的嗎?他是真的走投無路還是別有所圖——
這人實在狡猾,譚佩不得不留個心眼,她笑了一聲,“當然可以,組織歡迎你,不過,你打算什麼時候進組織報道呢?”
聞恪眉梢一動,剛想回答,旋即又謹慎地吞回話頭,他苦惱地皺著眉,說:“隨你安排吧,我都行,不過……”
“不過什麼?”譚佩小心問他。
“不過你可別什麼下三濫的活兒都扔給我干啊,我這人可是很挑的,還有,你速度快點,現在長官他們查我查得緊,你得趕在長官抓捕我之前把這事辦妥了。”聞恪不耐煩地說。
“行!”譚佩笑的爽快,算是答應他了。
不過,答應歸答應,至于什麼時候讓林恪進來,她還要再斟酌考慮。
之后兩人也沒再聊正事,就是喝酒,譚佩試探了林恪好幾次,他都表現出一副不驕不躁的樣子,譚佩也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裝的滴水不漏。
如果是裝的,那這人未免太可怕。
譚佩如此想著,也沒心思喝酒了,她得回去再琢磨琢磨,也不知道為什麼先生對這個人這麼感興趣,非執著把他拉進組織,可這樣一個人,真的靠得住嗎?
譚佩有點懷疑。
聞恪看譚佩先走一步,望著她猶疑的背影輕笑一聲,沒忍住,給郁識發了條信息邀功,要是聞恪現在有條尾巴,那麼那條尾巴準得搖到天上去。
郁識收到消息立刻給他回了,“辛苦你了,微笑jpg”
聞恪頓時心情大好,心也不酸澀了,美得直想冒泡,將桌上的流霞之光喝了干凈,一抹嘴巴,飄飄然將外套搭在肩上,大搖大擺往外走。
走出酒吧的門,還沒回到車上,聞恪老遠就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胖乎乎的身影,他抬手擋住光,瞇眼打量了下,那人好像是元福興。
聞恪朝那走了過去,確定是元福興沒跑了。
“喂!元福興!”聞恪心情好,想跟他打個招呼。
誰知元福興一扭頭看到他,整個滾圓的身子都不自然地顫了一下,然后聞恪就眼睜睜地看著他扔了手提箱,東西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喂!”聞恪在后面喊他,元福興就跟見了洪水猛獸一樣往死里跑。
奈何他腿短身子重,聞恪在后頭長腿一邁幾大步就追上了他,聞恪拽著他的后衣領,“胖子,你跑什麼呢。”
元福興都要哭了,雙手合十道:“大哥,不,你是我爺行了吧,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就做做小本生意,真的賺不到什麼錢,吃的都是口碑,您老就別來壞我生意了好不?地下城我不賣了,化工所我也不賣了,我家這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別這麼逼我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