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晟:“啊?”
“洗手間。化工所所有房間全部按照序號排列。”郁識已經提示地很清楚了。
陸晟當然不是傻子,他反應過來了,“那個……人有三急,當時您在看芯片信息,我緊張。”
郁識:“……”他好像高估陸晟了。
郁識皺了皺眉,他頭有點痛,新的消息來得猝不及防,他懷疑他被污染的后遺癥還沒好,聞恪旁若無人地扶他躺下,輕輕給郁識按摩頭部。
陸晟還戳在那兒等郁識后文,蘇蓉有眼力見地一把將人拉了出去。
剛才還熱鬧的病房一下子安靜下來,聞恪動作都跟著輕了許多。他俯下身,關切的聲音噴薄在郁識頰邊,“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交給我。”
韓斯年給郁識注射的那支喚醒劑快要失效了,郁識整個人精神不濟,隨時都能睡過去,他不擔心工作事務,反正還有聞恪在。
只是,他想問的那個問題還沒有問呢。
“聞恪……”
郁識抓住了他手,那雙盈潤的杏眼明明困頓地都快睜不開了,卻還在可憐期待地望著他。
“乖,你先睡覺,其他事情有我。”聞恪拇指抹開郁識額前碎發,輕柔地蹭了蹭他臉,哄著人安穩地睡了過去。
聞恪站在病床前,看著郁小識睡熟,他彎下腰,在那輕擰著的眉心中間輕輕落下一吻。
旋即,漠然轉身。
他臉上方才的柔情眨眼便通通消失不見了,他打開房門,對上了門外的陸晟夫妻倆。
陸晟看見聞恪的眼神,沒來由地渾身一寒。
“說吧,你們來這里到底有何貴干?”聞恪靠著墻,隨意曲起一條腿,他在摩挲方才碰了郁識臉的那只手,渾身僅有的溫柔全停留在了這只手上。
蘇蓉心尖一顫,她著急起身,道:“我們只是想給長官道歉,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來彌補一下,我們——”
“行了,”聞恪不耐地打斷她,他可沒有郁識那麼好脾氣,碰了他的底線,就別想要他的好臉,“殺人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這時候來道歉,不覺得晚了嗎。有話就直說,別在這耽誤時間。”
蘇蓉見聞恪如此不耐煩,心頓時涼了半截,想要請長官出面去救她兒子的事情無論無何都開不了這個口。
倒是陸晟,臨到危急關頭,不管不顧地直說了,“聞先生,我想請您和郁長官救救我兒子!”
“哎——”
蘇蓉想阻止他都沒來得及,陸晟話已經潑出去了,同時,她又懷著那麼一絲希冀,希望聞恪能夠答應他們。
然而,聞恪眉梢一動,將視線瞥向他們,冷漠地一勾唇角,淡淡回:“不救。”
說完,他沒有停留地回了郁識身邊。
第33章
每對父母都會因為自己孩子的一點風吹草動而感到風聲鶴唳。
陸晟和妻子自然也不例外。
但他們自知理虧,先做了對不住長官的事情,如今再想求人辦事,簡直比登天還難。
陸晟也懊悔不已,他誤入歧途,這幾年來日日兢兢業業,謹言慎行,從未做過半分出格的事,哪怕是到了現在,他也從沒有說過任何不該說、不能說的東西,他從沒想過要暴露誰的惡行,他只想要個安穩。
可事與愿違,他都退到了這樣卑微的境地,先生還是不肯放過他,哪怕他保證永遠不會回來,也于事無補。
既然如此,他干嗎還要——
陸晟抱緊傷心不已的妻子,心中暗下決斷。
郁識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不論是之前身體的劇變,還是工作的困擾,都極其耗費他的精神體力。
郁識在病房休息期間,聞恪就在一旁陪他,聞恪自作主張切了郁識的幻面,安靜地看著他的睡顏。
一切都是那麼地靜謐和美好,只除了門口的兩個人讓聞恪心煩,不過問題不大。
郁識無意間扭了下身體,皺了皺眉心,睫毛也跟著扇動,哼唧出聲。
聞恪趕緊將他的幻面開了回來,坐到不遠處的沙發上,裝模做樣地打開個人通訊端調到游戲界面,還外放了游戲聲音。
“聞恪?”郁識茫茫然撐著病床坐起身。
聞恪立刻一關通訊端,彷佛才發現郁識醒了,驚喜地踱到他身邊給他遞過來一杯溫水。
“謝謝,”郁識接過水喝了一口,嗓子頓時舒服不少,睡了一覺身體也精力滿滿。他立即神色一震,問聞恪,“對了,你問了陸晟他們,還有什麼關于陰諾森的消息嗎?”
聞恪看他漆黑又充滿信任的單純杏眸,沒忍住心里悸動了一瞬,旋即轉過頭去,錯開了郁識的目光,“沒有,他沒說什麼消息。”
至于陸晟那點兒私心,他最好是想都不要想。
“啊……沒有嗎?”
郁識有點失望,他當時話都還沒問完呢,蘇蓉說的陰諾森是一個人又是什麼意思,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陰諾森,睡覺前準備問聞恪的那件事都拋之腦后了。
聞恪知道,卻并不打算提醒他。
“嗯,別想太多。”聞恪不動聲色哄著他,“他說什麼不重要,你只管管好自己。陸晟妄圖謀害長官,加上他那一地下室的陰諾森,這事能順利結案了,你可以直接去和會長報告。
”
然而,聞恪的忽悠并沒有成功,郁識震驚抬眸看他:“這哪里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