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也感謝郁長官的積極配合了。”
陸晟說完就邁步離去。
郁識氣的拍門,“陸晟!你回來!放我們出去!你這個瘋子!”
拍門無果,陸晟頭也不回地走了。
郁識打開個人通訊端給堯培打電話,意料之中的沒有信號,郁識氣的幾欲摔了個人通訊端。
“長官,這里很不對勁。”
聞恪神色陡地一凝,他方才就察覺到了,所以一直沒有說話,從陸晟關門時這種不對勁的感覺就越來越烈,只可惜他方才分了心,著了陸晟的道。
郁識也肅然起來,他走下臺階,在地下室逡巡一圈,沒發現任何不對勁,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撐到堯培發現他失聯,趕過來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聞恪在另一邊,他也在打量這個地下室,可并沒有發現出問題,他轉回身,叫了一聲“郁小識”。
卻在轉頭的一瞬勃然變色,郁識一轉頭,也同樣看到了長桌上排列的試管。
重要的不是試管,而是那里面的陰諾森核心——那成排成列的藍色幽靈在不停晃動,只是這動靜實在太輕了,應該是陸晟提前預置好的,所以他們之前才沒發現!
地下室穩穩當當地立著,而這晃動——
兩人同時抬起頭,果不其然,地下室的頂部裝了一個光磁輸出裝置,設備和陰諾森核提前接駁過。這里本就位置偏僻,這個裝置又不起眼,就算一直運轉也不足以引起兩人的注意。
然而現在已經晚了,兩人回想起一直在發光的陰諾森核心。
“郁小識!”聞恪緊張地喊了郁識一聲。
“我沒事。”郁識強自鎮定,話是這麼說,但其實他心里也在打著重鼓。
他已經在地下室待了這麼長時間了,要污染早就污染了,現在糾結這些也沒用。
“我拆了這鬼東西!”聞恪捋起襯衫,蹲下查看起桌上的陰諾森核心。
“哎——”
郁識想開口阻止,又沒說下去,要是聞恪能拆了這個裝置也好,是他自己心思不在這上面。
要真如陸晟所說,那聞恪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最有可能是他,郁識絞盡腦汁地想給聞恪洗清嫌疑,卻又不知道能做什麼。
明明他都當上長官了,他這麼大一個人,可是面對困難還是跟以前一樣力不從心,想做的事情也做不好,郁識沒來由的,心里涌上一股傷心。
聞恪在下面弄了一會兒,發現這個東西處理起來有點難度,裝置和陰諾森核心連接過,牽一發而動全身,不好拆除,他手上又沒有工具,連外邊的殼子都打不開。
正焦頭爛額之際,他一抬頭,就看見郁識那雙濕漉漉充滿神傷的眼睛。
那個目光,看起來是那樣無助,那麼可憐,聞恪一瞬間心都揪緊在一起,恨不能一把將人擁進懷中。
“怎麼了?長官?”
聞恪頓時沒了繼續拆裝置的心思,他連忙跑到郁識身邊,仔細查看他的情況。
這里沒有檢測工具,他只能通過一些原始的方法去判斷,他握住郁識的手,仔細感受他的體溫變化,還好,沒發燒。
但他也沒因此放心,陰諾森的癥狀顯現沒有這麼快。
可眼前的狀況非常不利,這麼多的陰諾森核,光磁輸出接口就對著他們,正常情況下沾染上一點兒都性命堪憂,更何況還是眼下還麼被籠罩其中。
聞恪擔心壞了。
陰諾森發作的最大痛苦就是容易讓人產生悲觀情緒,進而傷害自己和身邊最親最愛的人。
剛才郁識那個黯然的眼神……聞恪心尖一顫。
“郁小識,你還好嗎?”聞恪捧起他的臉,輕柔地注視著他。
郁識回神,搖搖頭,“我沒事。”
“清醒一點兒,別亂想,堯副官聯系不上你,肯定會很快趕過來,堅持住。”聞恪一邊安慰他,一邊悄無聲息打開自己的戒刃,剛準備劃下一刀,手腕就被郁識緊緊抓住了。
“不準你傷害自己!”郁識這句話說的極重極沉,眼中甚至隱隱醞釀著一場風雨欲來的風暴。
聞恪看過郁識純凈,茫然,懵懂,不容退步,甚至是決絕的眼神,卻從沒見過這樣漆黑駭人的目光,忍不住內心一驚。
“我不準你再傷害自己!”郁識看著他,又狠狠重復了一遍。
聞恪一怔,旋即笑著解釋,“你會被污染的,我有抗體,而且我有分寸,不會出事的。”
“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可以!任何情況下都不準你再用自己的血!”郁識聲音冷如寒潭,然而那雙漆黑的杏眼卻好像隱隱沁出了一抹水光。
他這是……
聞恪心中一緊,他看不得郁識表現出這種樣子,他只得收起戒刃。
聞恪真不覺得這有什麼,他抗體這事其實沒多少人知道,原因說來也令人十分哭笑不得,因為沒人信。
要不然不用郁識說,他早就被抓去研究了,自然更不可能有什麼割腕取血傷害自己的事發生。
聞恪無奈嘆了一口氣,“你真是……行了行了,我怕了你了還不成嗎,你別……”
聞恪一時手足無措,想說“你別哭”,可郁識也沒有哭啊,一向舌燦蓮花的聞恪頓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用指腹偷偷擦了一下郁識的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