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知道這女人抽了什麼風,他們的緣分早在地下城那天就斷了,過了這麼多天,聞恪早連她那張臉都記不清了。
郁識狐疑看了聞恪一眼,不再問了。
上次他可是看的清楚,保不齊倆小情侶在一塊吵架鬧了矛盾,他看著聞恪語重心長道:“年輕人有點摩擦是難免的,有誤會還是趁早說清楚比較好。”
聞恪:“??”
嗯?郁識身上那種若有若無,似乎又要嘆氣般的感覺怎麼又來了?
“沒事,走吧。”郁識率先別開目光,加快了去前往辦公室的步子。
聞恪看了郁識背影兩秒,搖頭輕笑一聲,旋即快步追上他,“哎,郁長官,等我一塊兒啊!”
譚佩拖著行李箱在門口等到太陽都曬過來了,她還沒進去!
高跟鞋踩久了腳跟都跟著發痛,這個天殺的林恪,半點不解風情,這看守員也是個愣頭愣腦的,看著就讓人來氣,他媽的!
譚佩把長發往后麻利一捋,正準備上演自己的拿手好戲——即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連架勢都擺好了,就差臨門一腳,眼淚蓄在眼中欲落不落。
忽然,身后傳來一聲溫潤的,“什麼人?”
譚佩的眼淚立馬憋了回去,她迅速收回表情,回頭一看。
只見臺階下一米開外處站著一個沐浴在晨陽中,身穿白大褂,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笑容款款步履從容往這邊走的男人,剛才的話就是他說的。
韓斯年走到發愣的譚佩跟前,禮貌問:“你好,這位小姐,你在站在門口做什麼?需要幫忙嗎?”
“啊對,需要我需要!我來找我哥,他不讓我進去,先生,您可以帶我進去嗎?”譚佩眼巴巴地瞅著韓斯年,看起來好不可憐。
韓斯年笑意不減,只是十分為難的道:“這個……恐怕不太行,基地管理一向嚴格,不能隨便帶人進去。”
眼看著譚佩的嘴角拉了下來,韓斯年話音一轉:“你哥哥是誰?他不管你嗎?怎麼會讓你來這兒?”
譚佩當然知道要進去不容易,沒準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就是她唯一的指望了,那個林恪就是個大豬蹄子,一點靠不住!
“我哥叫林恪,我知道他在這里就過來找他了,但他不肯帶我進去,我剛丟了工作,也沒有地方可以住,如果我哥不管我的話,那我……”譚佩說著逐漸哽咽,眼圈也紅了,眸中隱隱又有水光蓄起。
韓斯年一下子手足無措住了,沒想到他竟然把人給問哭了,頓時手忙腳亂地掏出紙巾遞給譚佩。
基地有規定,把人往內部帶肯定不行,但,稍微幫助一下還是可以的。
“既然這樣,林小姐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暫住在我們醫科部這邊,宿舍還是有的。”
“真的可以嗎?真是太謝謝你了,請問先生怎麼稱呼?”譚佩抬起臉,眼睛一下睜圓了,眼里激動神色分外明顯,連水光都顯得盈盈動人。
“韓斯年,你就叫我韓醫生就好。”
“謝謝韓醫生!”譚佩立刻興沖沖叫了一聲,旋即狡黠地眨了下眼,道:“我不姓林哦,我叫譚佩。”
“啊,真是不好意思,譚小姐你好。”韓斯年微微笑了笑,還以為林恪的妹妹也姓林呢。
“韓醫生不用抱歉啦,說起來還要謝謝你,不然我可要露宿街頭了。”
“沒事,”韓斯年莞爾,低頭看著譚佩的行李箱,說:“那我現在帶你去住的地方看看?”
“那再好不過了,就是太麻煩韓醫生你了……”
“哈哈,沒事啦。不過有些注意事項還是要和你說下,前邊那塊區域是光療區和監測區,里面有不少陰諾森污染者,你不用害怕,已經都注射過sa劑了,情況正在穩定下來,不過以防萬一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好的,我都記住了。”
譚佩推著行李箱跟在韓斯年旁邊,手指隨意撫過個人通訊端,消息在同一時刻準時發送給了喬一奇。
喬一奇收到消息,緊緊握住了個人通訊端,垂下睫,斂起眼中晦暗陰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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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班時間,郁識卻煞風景地晚上要加班,他不回家。
面對這種情況,聞恪剛開始還會回郁識家住住,后來也不好意思再住。人當事人都不回家他一個連客人都不算的鳩占鵲巢算怎麼回事,雖然郁識是真的不在意。
“休息室只有一間,臨時也沒地方給你住,你還是回家吧。”郁識和聞恪下了樓,一起往前邊的小餐廳走。
GCB基地福利是真沒得挑,哪怕只是個分部區,用餐環境也是極為不錯的。
聞恪懶懶地“嗯”了一聲,聲音帶了些鼻音,顯然不大情愿,他散漫道:“我睡沙發就行了。”
郁識蹙了下眉,“唔,要不你還是……”
“打住打住,郁長官,你說好讓我留下的,不能反悔!”聞恪連忙制止他繼續說下去,這個郁長官,軸的要死,必須從源頭掐斷他的想法。
郁識轉頭看了聞恪側臉兩秒,夕陽在他臉上踱上淺淺一層暖金色,將他本來輪廓分明、鋒利中又帶有一絲沖擊力的眉眼浸染出了一層柔軟,郁識下意識舒展開眉梢,說“好”。
聞恪不經意偏頭,視線撞進郁識漆黑的眼底,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