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信中他也附上了唇脂的做法,這樣袁州那邊的鋪子也可以上架唇脂。
只是不曉得袁州那邊能不能買到金箔,若是買不到也沒關系,不加也是可以的。
剛把筆放下,外頭就傳來祁義的聲音:“大人,夫人,狗蛋的娘來了。”
林言應了一聲,然后把信收好拿出去交給祁義。
“祁義,把這封信寄到袁州去,狗蛋他娘在哪里?”
“在外頭,狗蛋也來了。”
“知道了,你去吧。”
“是。”
糯糯已經跑出去了,林言跟在他后面,章墨遠沒出面,他大概知道對方來做什麼,林言出面更適合一些。
狗蛋的娘有些瘦弱,她年紀應該很輕,但臉上卻滿是滄桑。
見到林言以后她緊張的手都在抖,“夫人,多,多謝您上回搭救,還愿意讓我家狗蛋學武。我們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這是我做的一些衣物鞋子,給孩子的,您別嫌棄。”
等她說完林言才開口,“您太客氣了,正用得上呢。”
他把婦人手里的籃子接下來,笑道:“進來喝口水吧。”
“不,不進去了,我這就走了。”
婦人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看眼前這高大的門庭,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見她神色不自然,林言也沒強求,讓祁揚去屋里拿了點吃食出來作為回禮。
狗蛋剛開始來也是這樣,但幾日下來已經好多了,等他娘離開后他就和糯糯湊到一塊兒說話去了。
說完話才去找祁揚學武。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07 章
半夜醒來, 燕俊喆睡不著了。
輾轉了幾下還是沒有睡意,燕俊喆只好坐起身, 一臉煩躁。
蔣天縱都跑了大半個月了, 他一直沒什麼異樣,結果現在居然開始后悔了。
郭玉站在床邊,小聲道:“陛下?”
燕俊喆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淡淡道:“你說,若朕現在下旨把他叫回來,他會不會嚇破膽?”
郭玉愣了一下,一時竟沒反應過來這個“他”指誰。
但深夜能讓陛下用這種語氣提起的, 除了剛剛被派去袁州的蔣知州還能有誰?
郭玉斟酌著開口,“陛下, 蔣大人如今應當還沒到袁州, 只怕還在路上。”
燕俊喆笑了一聲,“說的也是,若朕真這麼做了, 只怕百姓都要說朕朝令夕改。”
郭玉沒說話, 靜靜地侍立在側。
頓了頓, 燕俊喆嘆了口氣,“你先下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章墨遠就被召進宮來。
燕俊喆把折子丟在桌上,冷聲道:“章愛卿, 這幾日在家里做什麼?”
章墨遠看了他一眼, 淡淡道:“近來年節休假,臣不敢荒廢, 每日都在家里讀書習字, 時刻關注分內之事, 為陛下效力。”
燕俊喆冷哼一聲,“嘴上說著替朕效力,其實妻兒相伴,歡聲笑語。不像朕,孤家寡人一個,大年節的還要在這冷冰冰的御書房里頭看折子。”
章墨遠看了眼身邊的大暖爐,御書房里分明溫暖如春,舒服得很。
看來燕俊喆是心里不舒服,故意找茬呢。
他想了一下,恭敬道:“陛下,上回盧學士的提議,您慎重考慮過了嗎?”
盧撫上次請求燕俊喆把擱置了許久的選美提上日程,燕俊喆當時笑瞇瞇地應了,但過后就給盧撫安排了一大堆事,甚至還以體恤為由,讓他暫時不用上朝了。
燕俊喆冷著臉看了章墨遠一會兒,突然把桌上的奏折砸了過來。
章墨遠也沒躲,奏折直接砸到了他腿上。
“陛下息怒。”
燕俊喆站起來就罵,“章墨遠,你自己倒是舒舒服服,妻子孩子一個沒落下。朕呢,就因為你一個破折子,蔣天縱跑袁州去了,你說說看,你替朕效什麼力了?”
章墨遠彎腰撿起地上的奏折,然后上前幾步放到燕俊喆面前。
“陛下,您是想見天縱嗎?”
“天縱?”
章墨遠從善如流,“蔣大人。”
燕俊喆坐下,“你一向鬼點子多,要不你給朕想個兩全的點子?”
章墨遠想了一下,“陛下,臣有一個法子。”
“說。”
“袁州離京城實在太過遙遠,不如修一條直接連通的官道,日后來去也便利。”
燕俊喆冷哼了一聲,“你少來假公濟私,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夫人在袁州弄了個什麼珍珠養殖基地,你讓朕修路怕是想給他提供便利吧?”
章墨遠沒否認,畢竟即便他否認也沒什麼用。
“陛下,修嗎?”
燕俊喆不說話了。
良久,他才揮了揮手,不耐煩道:“出去。”
章墨遠就退出來了。
他轉頭看了眼御書房的門,心情有些復雜。
燕俊喆和蔣天縱的事完全在他預料之外,前世他和蔣天縱并不熟識,蔣天縱也并未考上舉人。
被皇帝看上,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榮寵,即便燕俊喆現在立刻下旨讓蔣天縱回來,然后把他鎖在宮里,也無人敢說什麼。
章墨遠之所以提議修路,其實更多的是想把這事兒往后拖一拖,畢竟修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若是修上一陣子,燕俊喆對蔣天縱的那點興致退了,那也是好事一樁。
至于林言的便利,章墨遠會再想別的法子。
*
正月十五,上元燈節。
聽說晚上街上很熱鬧,還會有很多好吃的,糯糯高興壞了,連午飯都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