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今日預定的我們后頭都會多送一瓶草露。”
大家想了一會兒, 覺得能接受。
林言朝隔壁喊了一聲, “祁義,過來幫忙。”
祁義趕緊帶著糯糯跑過來, 兩人幫著給外頭的客人遞東西, 順帶著把銀子收回來。
糯糯可忙壞了, 一把一把的銅板塞到他手里,然后他再跑回來放到筐子里。
大冷天的跑的滿頭汗。
最后鋪子里的草露和香膏直接售空了,還有晚來的小廝或者丫鬟什麼也沒買到。
林言臨時抓了張紙坐在鋪子門口登記,今日來的都是大戶人家,草露和香膏又不貴,所以普遍都訂的很多。
尤其是草露,十瓶二十瓶的是大多數。
林言懷疑這些貴婦人大小姐買這麼多其實是擦手用。
他還真猜對了,受昨晚申國公夫人的影響,現在大家都把草露當成了擦手的神器。
登記忙活了一上午才結束,糯糯已經讓祁義帶回去擦了身子換了衣裳回來了。
林言放下筆,粗略估算了一下這波登記的數量。
草露五六百瓶肯定是有的,香膏少一些,但也有個兩百罐。
草露的味道倒是沒什麼,但香膏只有一種味道未免太單一了。林言打算把這一波做完以后就開始研究別的植物,等做出來第一批先給這些大客戶送過去。
頭一個當然就是申國公夫人。
林言不傻,昨天除夕守歲宴剛過,今日就來了這麼多客人,必然是申國公夫人的功勞。
林言打算給她送一份禮盒,里頭包括唇脂、化妝刷之類的。
中午,林言就把鋪子的門關了,帶著糯糯和祁義回府。
吃完午飯,林言和祁義就開始忙活。
祁義負責煮草露,林言則拿出先前泡好的梔枝草開始做香膏。
下午章墨遠回來,挽起袖子也過來幫忙。
一直忙活到深夜才把草露和香膏都裝上,林言累的手臂酸疼,癱軟在絨毯上。
糯糯坐在他身邊,笑瞇瞇道:“阿爹,我給你按按?”
林言把手臂放在他的小短腿上,“好呀。”
糯糯馬上把兩只小爪子摁在林言手臂上,跟搟面似的來回搓搓。
林言:“……”
他趕緊把自己的手臂收回來,哭笑不得道:“這叫按按嗎?”
糯糯理直氣壯,“對呀,阿爹,我還沒有按好呢。”
林言只好又把手臂伸出去。
糯糯又是搓又是切,一套操作猛如虎,一看林言的表情……
正好章墨遠沐浴完回來,林言便瘋狂給他使眼色。
“阿爹,你的眼睛壞了嗎?”
糯糯湊過來,鼓著嘴巴往林言眼睛里呼呼吹了兩下。
吹完以后就在林言額頭上吧唧吧唧兩下。
章墨遠笑壞了,他走過來坐下,順手把林言的手臂解救出來。
糯糯也沒在意,反正剛才那只手臂已經按完了。
他想換到另一邊繼續按,結果被章墨遠拉住,“糯糯,歇會兒吧,爹爹聽說你今日又寫了一個故事?”
一說到故事,糯糯立刻忘了按摩的事,美滋滋地跑回屋里把自己的小本子拿出來,開始給爹爹講故事。
林言又歇了一會兒,然后爬起來去屋里沐浴。
第二天,章墨遠休假,所以祁揚和祁義一道去給那些預定的客人送草露和香膏。
林言和章墨遠就帶著糯糯出去走走。
順帶著買些干花干草回來,現在這天寒地凍的,也沒辦法去野外采集,只能去鋪子里看看。
上了街走到熟悉的路口,林言突然想到狗蛋,“墨遠,我們去狗蛋家瞧瞧吧,正好也沒什麼事。”
章墨遠自然沒什麼意見。
糯糯就更沒意見了。
一家三口一道往狗蛋家的方向走去。
剛走到兩條街區的接壤處,就看見一群孩子乖乖地坐在地上,而那個背對著他們站著的孩子正是狗蛋。
糯糯剛要開口喊他就被章墨遠攔下,“先瞧瞧他在做什麼。”
糯糯點點頭。
林言凝神去聽,下一刻就露出復雜的神情。
狗蛋居然在和這群小朋友講故事,講的還是上回糯糯給他講的那個。
從他們的角度能看清所有小朋友的表情,大部分都一臉的心不在焉,有幾個還試圖爬起來逃走,但都被狗蛋給摁回去了。
林言忍笑,狗蛋講故事也太一本正經了,跟背書似的。
而且這些孩子看模樣似乎才三四歲,能聽下去就怪了。
糯糯笑呵呵道:“狗蛋哥哥說錯了,我不是這麼說的。”
林言失笑,你還說別人?
狗蛋磕磕巴巴地把故事說完,他大概也沒怎麼做過這種事,說完臉都漲得通紅。
“狗蛋哥,我不想聽了,我要回家了。”
“不行,還有一點沒講完。”
“狗蛋哥,我再不回去,我娘要打我了。”
狗蛋想了一下,勉為其難道:“那你先走吧,明日還來這兒聽,你要不來,我就上你家找你去。”
那個小孩委屈巴巴地跑了。
一個跑了,其他的也按不住了,最后所有孩子都跑光了,只剩下狗蛋自己在那里干著急。
他的故事還沒說完呢。
突然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狗蛋哥哥。
”
狗蛋嚇了一跳,糯糯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他趕緊回頭看,恰好看見糯糯笑著朝他跑過去,后面還有糯糯的阿爹,以及一個沒見過但是他卻本能地感到敬畏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