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糯糯說好以后,兩人就回家了。
接下來幾日,林言開始忙鋪子的事,祁義已經把圖紙送去了木匠鋪子里,大約需要三四日才能拿到東西。
珍寶坊這邊還好,都是架子,但稚言閣那邊的東西比較精致可愛,相對需要的時間就更多一些。
工匠們按照林言的要求把鋪子內部修整了一遍,然后掛上章墨遠寫的匾額。
與此同時,京城的大街小巷正在流傳著美人魚的傳說。
只要聽過美人魚傳說的,都想見識一下那枚人魚之淚,看看它是否真如傳言中一般耀眼奪目。
這日,申國公夫人坐著馬車出來采買物品,進了熟識的首飾鋪子卻發現里頭掛著一副精美的女子圖像。
不對,只有上半身是女子,下半身瞧著分明像是……
申國公夫人好奇道:“掌柜的,這是什麼?”
掌柜殷勤地笑著,“國公夫人今日怎麼有空大駕光臨?您說這個呀,這是美人魚畫像,進來京城里流行著呢。”
申國公夫人走近一些,一邊打量一邊道:“何時流行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就前陣子,我也不曉得從哪里傳出來的,說是這美人魚呀,愛上了一個書生,在書生遇難的時候救了他。結果呢,這書生醒來以后卻錯認了救命恩人,還和人家成了親,美人魚傷心透頂,獨自回了海里,化成了泡沫飄走了。”
“哦對了傳言還說呢,這美人魚化成泡沫之前還留下了一滴淚,這滴淚成了一顆珍珠,據說價值連城,世間獨此一顆呢。”
一聽見“價值連城,世間獨此一顆”這種話,申國公夫人眼神立刻動了動。
身后的侍女上前一步,小聲道:“夫人,五日后的除夕……”
當今天子不喜鬧騰的場面,所以每年除夕都只讓臣子們進宮去復盤一下今年的大事,順帶著再對有功的臣子們封賞一番。
而像申國公夫人這樣的貴夫人們,也會自己組一個守歲宴,家里有女孩的也會帶過來。
看起來似乎是大家坐在一塊兒說說話,但里頭可是波濤暗涌。
從頭飾到衣著布料,再到新得的貴重玩意兒,都會拿出來暗暗較量一番。
申國公夫人去年就被曹國公夫人給比了下去,暗中不忿了一整年。
這不,從下半年開始就偷偷派人到處搜羅有沒有什麼貴重玩意兒,又不俗氣,又能讓人耳目一新。
可到現在還是沒找到。
這都快到年節了,申國公夫人無法,只能親自出來轉轉。
按理說這些市集上的鋪子是不可能淘到寶貝的,但申國公夫人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要是讓曹國公夫人知道了,恐怕還不知道要怎麼笑話她呢。
所以一聽見“人魚之淚”,申國公夫人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壓抑著興奮,問道:“這人魚之淚,到底在哪兒?”
掌柜笑道:“說是在對面那條街的珍寶坊,但我昨日去看,明明就是一家新開的鋪子,里頭什麼也沒有,大概是有人渾說吧。”
申國公夫人點點頭,鎮定道:“這麼玄乎的東西,指定是假的。”
嘴上這麼說,但一出首飾鋪子的門她就疾步上了馬車,“快,去珍寶坊。”
“是。”
申國公夫人到的時候,林言剛把做好的草露和香膏擺上架子。
京城這邊沒有風葉草,林言選的是梔枝草,京城這邊的一種常見野草。
味道有一絲甜,做成香膏效果非常好。
“有人嗎?”
林言停下手里的動作,朝外看去,只見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站在門口。
看向他的眼神里帶著十足的打量。
林言知道,他等的受眾人群終于來了。
前幾日也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但大都只是想一飽眼福,并沒有打算買下這顆價值連城的珠寶。
“夫人里面請。”
申國公夫人抬腳慢悠悠地走進來,打量了一圈環境,眼里閃過一抹肯定。
格局倒是不錯。
她掃了眼加上的瓶瓶罐罐,皺眉道:“這些都是什麼,珍珠呢?”
林言笑道:“夫人是來看人魚之淚的麼,人魚之淚那樣珍貴的寶石,自然是在安全柜里。”
“拿出來讓我瞧瞧,”
林言點頭,“夫人若是想看,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人魚之淚過于貴重,還請夫人移駕私人貴賓間。”
“私人貴賓間?”
林言笑著解釋了一下。
申國公夫人立刻露出笑容,“你倒是挺會來事兒。”
林言側身,“夫人請。”
鋪子后面有兩排精致的小隔間,算是一對一服務的場所,看珍珠、體驗珍珠粉那些都在這里。
當然,隔間也分檔次,私人貴賓間就是檔次最高的那幾間。
申國公夫人越看越滿意,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深,她覺得自己來對了。
在貴賓間里坐下后,申國公夫人迫不及待道:“人魚之淚呢,快拿出來。”
“夫人莫急,這就來。”
林言出去把專門打造的安全柜拎了過來,為了顯示自己的專業,他還特地戴上了定制的白棉布手套。
申國公夫人立即直起了上半身。
雙眼死死地盯著林言的動作。
人魚之淚在袁州那會兒就找人做了精心的處理,林言還給定制了一個很大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