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糯糯嘿嘿一笑,他當然知道是他自己。
他伸出手指在鏡面上戳戳,“這是阿爹,這是糯糯,阿爹的頭比糯糯大。”
林言:“……”
廢話,你才六歲,你的頭還要繼續長啊。
糯糯抱著鏡子看了一會兒,突然道:“阿爹,以后我可以邊照鏡子邊講故事,給他講。”
他一邊說一邊戳了戳鏡子里的自己。
林言笑道:“也可以,不過里面的人應該是不會搭理你的。”
糯糯哈哈笑,“阿爹好笨哦,這里面的人就是我自己啊,我說什麼他就說什麼。”
林言:“……”
晚上大家回來的時候,林言已經處理好了十幾面鏡子,個個清晰無比。
杜元驚得瞪大了眼睛,“言兒,你這是怎麼弄得,怎麼會這麼清楚呢?”
要不是對林言足夠熟悉,他都要懷疑林言神仙了。
林言笑著把做法給他講了一遍。
“我可以試試嗎?”
“可以呀,正好我手臂酸的不行了。”
林大嫂只看了一眼也加入了進來,還有束寧,他雖然沒說,但看表情就知道也很有興趣。
林三哥坐在他邊上幫他。
可能是因為偽裝太久,平時束寧身上根本沒有什麼哥兒的氣息,現在對著鏡子才展露出幾分。
林三哥笑瞇瞇地盯著他的側臉看。
束寧被他看的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但林三哥臉皮比較厚,反而又往他身邊湊了湊。
其他人跟沒看見似的,眼神都不往他們這邊瞥。
林大哥林二哥也坐了過來,章墨遠抱著糯糯坐在林言身邊。
“言兒,我覺得光這銅鏡拿出去賣都能賣不少銀子。”
這種事林言怎麼會沒想過,只是有一個問題,“磨鏡藥的主要材料是道觀里煉丹用的,一回兩回沒事,次數多了怕是容易惹出誤會,而且這銅鏡隔一陣子就要磨一回,太麻煩了。
”
“也是。”
鏡子有了,林言第二天就把貨架和桌椅的圖紙拿去了木匠鋪子里,并且約定好時間。
到這里,鋪子的事就差不多告一段落了,后頭的事情交給杜元他們就行。
林言舒了口氣。
他又想到另一件事,其實這件事他剛穿來那會兒就在想了。
那就是修路。
從袁州到京城還是太遠了,來去要花掉兩個月,實在太耽誤事了。
要是能把路修好,以后運送珍珠就省事多了。
這個時代有很多局限性,林言自己修的話束縛太多,而且去哪里找材料也是個大問題。
他目前沒有任何資源。
所以想來想去,讓皇帝來修是最方便的。
于是他去找章墨遠,章墨遠聽完他說的話之后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道:“等回京后,我會向陛下提議,但可能性不大。”
林言自然也知道,袁州只是一個被冷落的散州,即便因為圍海造田受到了一些重視,但也沒到可以讓皇帝直接修一條路的地步。
太難了。
*
蔣天縱一大早就守在太清殿外,他平日里總是抓不到翰林學士,迫于無奈只能在這里蹲守。
盧撫剛從太清殿出來就看見長階下等著的蔣天縱,嚇了一跳,趕緊隨手抓過身邊的同僚給自己擋著。
他當然知道蔣天縱找他什麼事,但調職這事歸陛下管,他一個翰林學士能有什麼辦法?
但蔣天縱已經瞧見他了。
“學士,學生有事求教您。”
盧撫默默嘆了口氣,正色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再說。”
蔣天縱緊緊地跟在他身后,生怕他又跑了。
進門后,盧撫喝了口茶,淡淡道:“天縱啊,你這一大早的找我何事啊?”
蔣天縱鞠了一躬,“回學士的話,學生在翰林院已經3年多了,不知您對學生有何期許?”
盧撫又喝了口茶,“官員的調任一向是陛下親管,你為何不自己去問陛下呢?”
蔣天縱暗自磨牙,他要不是在燕俊喆那里碰了壁,又怎麼會來找盧撫呢?
“學士,學生……”
盧撫抬手攔住他的話頭,勸道:“興許陛下對你另有安排,你就別多想了,好好待著,把陛下交代的活做完。”
說完盧撫就走了。
陛下明顯不想放人走,他哪里敢出這個頭?
蔣天縱嘆了口氣,按照本朝慣例,官員上任之前可以回鄉探親一次,他還想回去看看家里人呢,到了任上就不能隨便離開了。
但燕俊喆每回都不搭理他。
無奈之下,蔣天縱只能再次去了小窗邊。
自從解決完嚴黨的事以后,他就再沒來過這里,這回也是被逼急了。
蔣天縱拎著一只食盒,站在窗外調整了一下表情,剛準備敲窗,窗子就從里被打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路的事小蔣能幫上忙哦
第 102 章
“你竟敢對著朕的窗子做鬼臉?”
蔣天縱:“……”
他哪里做鬼臉了?
燕俊喆側頭看了眼他手里的食盒, 勾唇道:“你手里是什麼?”
蔣天縱控制住自己的白眼,笑瞇瞇道:“回陛下, 臣做了點炸排骨給您送過來, 您嘗嘗?”
燕俊喆看著眼前笑意盈盈的人,似笑非笑道:“大晚上的給朕送吃食,蔣愛卿, 你到底懂不懂規矩?”
這是把自己當成后宮妃子了?
蔣天縱當然是不懂的,他只是絞盡腦汁才想了這麼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