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你說的有道理。”
“那走吧。”
看鋪子這事沒什麼難度,剛來袁州那會兒就熟悉過各處的環境,再加上待了這幾年,該了解的都了解過了。
林言手里有銀子,而且草露香膏這一類的東西面對的都是有錢人,鋪子的地段自然也要匹配得上才行。
平谷街是第一選擇。
只看了一天,林言就把鋪子給敲定了,和牙行爽快地簽了契書。
回去的路上,林言順便去書鋪里把糯糯的故事書拿走了。
書鋪掌柜見到他傻眼了,他猜到糯糯是哪家的小少爺,但也沒想到是知州和林老板家的小公子啊。
他看了眼原封沒動的十幾本故事書,忐忑道:“夫人恕罪,小的不知這是小公子的……”
早知道他就安排自己人高價買了,能賣知州一個人情,這種好機會可是盼都盼不來的。
林言笑笑,“無妨,都是家里孩子鬧著玩的,沒什麼要緊。”
這十幾本故事書保存的還是很好的,和新的沒兩樣。
書鋪掌柜想掏銀子把書買下來,但林言看出他的意思,婉拒了。
要是喜歡的人買了倒還有些意義,這種只看章墨遠的面子的人買了去,林言還真有些舍不得。
回去后,林言開始琢磨裝修的事,這間鋪子是買下來的,和過去租的不一樣,林言想改造一番。
他先畫了一個很高的置物架,置物架分成用木板隔出兩列,左邊那一列只有最上面三排,用來放產品。
下面不設橫板,放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桌面上放一套試用品,還有鏡子和化妝刷這些工具。
右邊那一列則全部都設成規律的橫板,用來放產品。
這種高大的架子在鋪子里規律拜訪,大約能放五六個。
到時候就可以安排能化妝的女子和哥兒來給客人試用產品。
墻面上也要設置規整的架子,其他位置再放幾張桌子,還有收銀臺。
林言一邊想一邊畫,慢慢地把一間空蕩蕩的鋪子都給布置好了。
他把紙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后又修改了幾處細節。
這下滿意了。
還有一個問題,鏡子。
這個時代的銅鏡實在不夠清晰,林言平時很少照鏡子所以不太在意,但開鋪子的話還是清晰一些的鏡子比較好。
其實古代就有磨鏡技術,但那是在后頭的朝代,眼下還沒有出現。
至少林言沒看見過。
他回憶了一下磨鏡需要的材料,鉛、汞、錫這些,都不是什麼尋常東西,一般的鋪子里都買不到。
林言想了想,突然想到一個地方。
道觀。
這三樣可都是術士們常用來煉丹的東西,去道觀里一定能找到。
林言寫了一張單子給束寧,讓他去郊外的道觀一趟,多收一些回來。
束寧什麼也沒問,拿了單子就走了。
他去了一天一夜,回來的時候拎了一個很大的籃子。
林言接過去看了一眼,發現他要的東西都全了。
“束寧,你真能干。”
林三哥從上到下把束寧檢查了一遍,發現他勃頸處有一道細小的傷口,緊張壞了,“這是怎麼弄的?”
這種細微的傷對束寧來說簡直司空見慣,他甚至根本就沒察覺,于是不太在意道:“應該是上山的時候被樹枝刮了一下,不要緊的。
”
林三哥瞪了他一眼,“怎麼不要緊,走,去我屋里,我給你擦藥。”
束寧臉騰地紅了,“我不去。”
林言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林三哥給他使了一個“識趣點”的眼神,然后小聲道:“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們都要成親了,你就是直接住在我那兒也……”
后半句被束寧一腳踹了回去。
林言趕緊拎著籃子跑了,把空間留給他們小兩口,
等他離開后,林三哥笑嘻嘻道:“束寧,以后能不能別踹我了,疼。”
束寧白了他一眼,他明明控制著力道,跟撓癢癢也沒什麼區別了。
但對著林三哥的笑臉,他還是紅著臉點了點頭。
林三哥高興地拉著他回去了。
第二天林言就束寧帶回來的東西配出了磨鏡藥,然后去市面上買來大批量的銅鏡坯件,用磨鏡藥擦。
擦完以后再拿毛氈材料反復用力擦拭,如此一來,銅鏡就變得清晰多了,雖然比不上現代的鏡子,但人的頭發眉毛這些細微的地方都能照出來。
夠用了。
林言把鏡子拿給林阿爹看,林阿爹都驚呆了,這還是他每日都會用的昏鏡嗎?
為何這般清晰?
“阿爹,這面就送給你了。”
林阿爹馬上回屋里把那面名副其實的昏鏡換了下來。
面對鏡中如此清晰的自己,林阿爹還挺不好意思的,活一把年紀了頭一回看清自個兒的模樣。
林言繼續磨,糯糯好奇地湊過來,“阿爹,這是什麼呀?”
“這叫鏡子。”
糯糯拿起來往里看了一眼,什麼也看不清,“看不見呀。”
“還沒磨好呢,磨好了就能看清了。”
“哦。”
糯糯坐在邊上,認真地看林言動作,等林言宣布好了時他立刻起身湊上去。
這還是他第一回看到自己的模樣,以前從來沒什麼概念。
“阿爹,這是誰呀?”
“就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