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自家人聚在一起忙活。
這回他們直接在家里做,運到平谷街也方便。
先把益母草磨碎,然后混合入米湯,再把混合好的益母草揉成一顆一顆的圓團,放在爐子里烤。
等烤到碳化以后就夾出來,冷卻以后把外層的黑皮剝掉,研磨成粉,重復三次。
然后往里頭加入珍珠粉、石膏粉、滑石粉、胭脂粉,再加入米湯,揉成團狀。
最后再一次烤到碳化,取出來剝開外面的臟粉,研磨成粉后晾干。
這樣就可以裝入罐子里了。
這個做法林言借鑒了之前看過的古書里的法子,相傳是武則天用過的方子。
用這個法子做出來的妝粉更顯氣色。
做完以后就送去平谷街。
這次林言在給林大嫂化妝的時候,細致地講述了上妝粉的手法,配合珍珠粉一塊兒用,可以最大程度地延長妝容的保持時間。
一時間袁州大街小巷的婦人和哥兒們都在討論林氏的幾樣產品,從草露到妝粉、珍珠粉,再到珍珠皂。
很多婦人和哥兒家里收了全套。
草露是消耗最快的,價錢也最便宜,林言特地去燒窯坊里頭定做了大號的罐子和碗,然后又去鐵匠鋪子里定做了大號的鐵鍋。
銷量這麼好,用之前的小鍋做效率實在太低了。
中間基地還做了新一輪的插核,這回杜元、杜二姐、林大嫂也加入了進來。
養殖場和養珠場都擴大了好幾倍。
尤其是養殖場。
忙活了半年,林言幾乎沒有休息過一日,不光是他,基地里的人也都差不多。
本來還想著剩余一些珍珠粉可以帶去京城賣,結果在袁州直接賣空了。
不光是珍珠粉,珍珠皂和妝粉也都差不多。
只有草露,因為風葉草四季都有,所以一直能做,源源不斷。
林言在家里休息了幾天,章墨遠的調令就下來了。
一年前章墨遠就和燕俊喆達成了協定,一年后回京城。
但章墨遠手頭的事情沒做完,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燕俊喆耐心耗盡,命令章墨遠年前趕到京城。
還剩四五個月。
足夠林言把事情交代一下了。
林家其他人也沒什麼驚訝的,畢竟大家都知道章墨遠早晚要回到京城去的。
因為基地的事情暫時還放不下手,所以三個哥哥都留在袁州,林大嫂和杜元自然也留下。
林言本來想帶著林阿爹一塊兒去,但林阿爹想留在基地幫忙,林言拗不過他,只能答應了。
八月份還有一件大事,那就是海貝的院試。
只要過了院試,海貝就是秀才了。
全家最緊張的人就是林大嫂了,他提前好幾日就開始找章墨遠詢問需要的東西,只要章墨遠說的他恨不得每樣都買上十份。
倒是海貝自己,不愧是一直跟著章墨遠念書的,淡定的不像個十二歲的孩子。
糯糯自己畫了一個保過符送給海貝,周圍一堆亂七八糟的奇怪紋路,中間一個大大的中字。
海貝也不嫌棄他,笑著接過去放在自己心口,“多謝糯糯。”
糯糯嘿嘿一笑。
海殼送的禮物就比糯糯靠譜多了,他送了一只筆,拿自己攢的錢買的。
海貝同樣收了,道了謝。
考場外。
糯糯招招手,海貝疑惑地彎下腰,糯糯湊上去在他臉上吧唧一下。
“海貝哥哥加油哦,糯糯親親一下,一定能中頭名。”
周圍的大人都被他逗笑了。
海殼瞪大了眼睛,好奇道:“糯糯,這樣真的有用嗎?”
糯糯用力點頭,“真的有用,我阿爹就是這樣,”他邊說邊在自己臉上戳了一下,“就是這樣親了爹爹一下,然后爹爹就考中頭名啦。”
林言:“……”
這都什麼時候的事了怎麼還記得?
林大嫂和杜元看著他笑,小夫妻真甜蜜。
海殼信以為真,也踮著腳在海貝臉上吧唧一下,親的還十分響亮。
海貝摸摸臉,無奈道:“不用親啦,我都收到了。”
糯糯小大人似的問道:“哥哥,我的神仙符帶了嗎?”
他還給自己的鬼畫符取了一個名字,一聽就不太靠譜的樣子。
海貝拍拍自己胸口,“帶啦。”
其實這東西也帶不進去,一會兒門口搜身的時候也得拿出來,但海貝還是帶了。
畢竟是弟弟的心意。
海殼著急道:“那我送的筆呢,帶了嗎?”
海貝把手里的包袱打開給他看,那支筆就躺在最上面。
兩個小朋友對視一眼,然后同時點頭,揮手。
“哥哥進去吧,我們在門口等你哦。”
海貝知道大人們會把他們帶走,但還是說了一句,“不用,我要進去很久,你們先回家吧。”
兩個小朋友異口同聲:“嗯。”
答應的非常爽快。
海貝笑著走了。
第 100 章
從鹽海縣來袁州后, 糯糯一直在孜孜不倦地創造他的故事,得空就畫上幾頁, 現在已經攢了十幾本了。
章墨遠替他整理重新畫過后就讓束寧送去了附近的一家書鋪。
祁揚祁義是時常跟在章墨遠身邊露臉的, 但束寧不是,除了基地那邊的人熟悉他以外,城區這邊并無人認識他。
所以書鋪掌柜根本不知道這是知州派人送來的, 只當是哪家小少爺玩的小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