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言拍拍他,“你給奶奶說說你叫什麼。”
“奶奶,我叫糯糯呀,還有一個名字,我昨天剛給自己取的,叫故事大王,為什麼呢,因為我講故事特別厲害。奶奶,我給你講一個吧……”
林言趕緊打斷他,“糯糯,讓爹爹說幾句吧。”
糯糯乖乖點頭,“爹爹說吧。”
章墨遠笑笑,然后牽起林言的手,糯糯也把自己的小爪子塞進去,章墨遠一并握住。
“娘,言兒你見過了,我們的孩子叫糯糯,方才他已經介紹過了。”
頓了頓,章墨遠繼續道:“我考上狀元了,娘,你安歇吧。”
雖然從時間上來看,他娘只離開了幾年,但其實對這章墨遠來說已經很遙遠了。
遠到他都不太記得他娘長什麼模樣了。
但今日站在這里,好像又記起了一些兒時的事。
林言也說了幾句,說完后他和章墨遠相視一笑。
“回吧。”
“好。”
回去的路上,一家三口走在前面,糯糯走在中間,一邊拉一個,高興地腳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林大哥走在他們后面,受他們影響,也帶著滿滿的笑意。
*
還有兩個月就到年節了,正好章墨遠在這邊還有不少事,而且他還能借機躲掉京城里的紛爭,干脆就定下年后再走了。
海邊的田林家自然不要了,但林大哥偶爾也會過去幫一幫。
他倒不是有多熱心,就是想給章墨遠搭把手。
金德庸再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大概寫到京城去的告狀折子沒得到意料之內的結果。
畢竟章墨遠的請罪折子先到了。
而且他呈了兩封,一封正常走,另一封給了蔣天縱。
兩封內容是不一樣的。
給蔣天縱的那份折子里,他還夾了一封信,給燕俊喆提供了一點有效信息。
關于嚴文華的。
燕俊喆大發雷霆,早朝時當眾宣讀了章墨遠的折子,并且直接揭穿了嚴文華破壞圍海造田的事跡。
帽子能扣多大就扣多大。
兩派的爭斗直接上了高.潮。
當時嚴文華剛在民間搜尋了一塊兒奇石,還沒來得及造輿論呢就被燕俊喆的人抄了底,直接給扣了一個偽造奇石造反的罪名。
嚴文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而且更糟糕的還在后頭。
他安插在京城里準備配合奇石造出亂子的人手也被一個一個拔了。
嚴文華是又震驚又慌亂。
這些事情都是他派心腹做的,自認絕不可能暴露,見鬼了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糯糯:阿爹,阿爺給我做了身新衣裳,你幫我縫幾個字好不好?
林言:好呀,什麼字?
糯糯(興奮,得意):故事大王,縫大一點哦。
林言:拒絕!
第 94 章
金德庸一進嘉禾村就被人瞧見了。
過去大家一見縣令膽都要嚇破了, 隔老遠就跪下了,和縣令說話的時候恨不得把腰彎到地里去。
但今天的情況卻讓金德庸震驚又憤怒。
家家戶戶一看見他就趕忙把院子門給關上了, 那些院子門還沒來得及修好的也趕緊把屋門關得嚴嚴實實。
別說給他行禮了, 看見就躲。
金德庸氣的臉色鐵青。
“一群刁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身后的師爺陰惻惻道:“還不都是因為那個章墨遠,這群刁民仗著有他撐腰, 可是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金德庸氣的表情都扭曲了,“我看他能狂到何時,嚴宰相那邊還是沒有回音嗎?”
師爺頓了一下,而后小心翼翼道:“興許嚴宰相他老人家一時忙忘了?這個時機京里頭正鬧得兇呢。”
金德庸白了他一眼, “你以為嚴宰相和你似的無能?后頭的事早就安排好了,就等他一聲令下了。”
“是, 大人說的是, 是我見識短淺了。”
金德庸冷哼了一聲,“等嚴宰相一掌權,什麼章墨遠, 什麼圍海造田, 本官倒要看他能囂張到幾時?”
“到時您再頂上知州的位置, 整個膠州都是您的囊中之物。”
金德庸笑的得意,“于倫這個膽小怕事的老東西,活該他不受嚴宰相待見。”
于倫是現任膠州知州的名字,他和金德庸一樣都是嚴黨, 但嚴黨和嚴黨也是不一樣的。
于倫當初會試的主考官是嚴文華的親信, 所以他自然就和嚴黨走得近,但其實他從未替嚴文華做過什麼事。
在授命金德庸之前, 嚴文華先找的于倫, 但于倫打個哈哈推了過去。
雖然他沒接這項任務, 但金德庸忙活的時候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擺明了就是兩頭不得罪。
“還是大人英明。”
金德庸抬抬手,“把東西貼上去。”
后頭跟著的兩個衙役立刻上前幾步,把手里寫好的公文貼在了村口的大榕樹上。
金德庸看了一眼,滿意地走了。
這張公文很快就被嘉禾村的人瞧見了,個個氣得不行。
王大娘一把把公文撕下來,大聲道:“大家別怕,先跟我去村長家,大家伙商議一下。”
“好。”
“走。”
王大娘領著一群人氣沖沖地去了村長家,路上又多了不少人。
林言正領著糯糯在院里玩,聽見這麼大的聲響,糯糯馬上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腦袋去看。
本來他還有點害怕,但很快就認出了最前面的王大娘,高興地喊了一聲,“王奶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