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三哥愣住,顯然他并未想到這一層。
“不,不會吧,我瞧著束寧不像那樣的人。”
“我也覺得不像,但不說的話心里總歸不踏實。”
“那,那你要是說了,束寧豈不是會被懲處?”
畢竟是因為自己才讓束寧暴露,林三哥心里有點愧疚,但林言說的也有道理,所以他很糾結。
兩人對視片刻,林三哥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你給我一日的時間,先別和墨遠說,怎麼樣?”
“你想做什麼?”
“反正你先答應我。”
林言想了想,“行吧,但是我堅持不了太久,墨遠已經猜到一些了。”
“我知道。”
兩人就此達成約定。
晚上用完晚膳,林三哥就悄悄出門了,他知道束寧住在府衙里。
白日里束寧都要跟著章墨遠,只有這個時間可以單獨見他。
林三哥雖然來過府衙幾次,但都是在公堂那邊,并未來過府衙的后院。
他也不敢驚動人,只能悄咪咪地往里摸索。
本以為這個點束寧應該還沒睡,他只要找亮著燈的屋子就好,結果進了后院才發現到處都是黑漆漆的。
而此時的束寧,正坐在屋頂上盯著他。
大晚上這人來做什麼?
大人不是已經回去了?
難道是因為百日的事,后悔了,想來和他講條件?
束寧腦子里閃過無數種猜測,但他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然而等了許久,林三哥連他的屋子都沒有摸到,而且還自言自語道:“該不會出去喝花酒了吧?不對,應該不會。瞧他白日里的模樣,該不會躲起來哭了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束寧:“?”
你才躲起來哭呢。
林三哥找不到,干脆坐下來等,他像是自我安慰,小聲道:“瞞著這種事應該很難吧,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般善良。
看他白日里的模樣,應該也不是什麼壞人,而且墨遠那個人聰明的很,束寧一看就不是他的對手,暗算不到他的。”
聽第一句束寧還有些動容,可是越聽到后面越無語。
他隨手撿了半片瓦丟到林三哥腳邊。
林三哥嚇了一跳,“什麼人,少裝神弄鬼啊?”
束寧一躍在他面前站定,沒好氣道:“你大晚上跑來府衙就是來貶低我的?”
林三哥驚了一下,然后一臉不敢置信道:“你,你一直在上頭?”
“是啊,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林三哥:“……”
沉默片刻,束寧放緩了語氣,“多謝你替我保守秘密,我也知曉你的來意,你放心吧,我之所以隱瞞身份只是機緣巧合,絕不會做出對大人不利的事。”
束寧知道好歹,雖然林三哥說話不著邊際,但他聽得出來他是個說話算話的君子。
林三哥尷尬地咳了一聲,“那就好。”
束寧點點頭,然后轉身朝屋里走去。
林三哥盯著他的背影,冷不丁來一句,“不對,我也還是不放心。”
束寧轉身,“那你要怎麼樣?”
“墨遠是我弟夫,你一個哥兒時刻跟在他身邊,你說我能放心麼?”
束寧愣了一下,他還真沒想到這一茬。
不過林三哥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你放心,我對這種事沒什麼興趣,絕對不會破壞大人和夫人之間的關系。”
林三哥總算是占了一回上風,他哼了一聲,故意道:“那我怎麼知道,這事兒也不好說。”
束寧很無奈,“那你要如何?”
林三哥又咳了一聲,“我還沒想好,總之你注意一點,不要和墨遠有公事以外的接觸。”
束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
”
說完就徑直回了屋。
林三哥盯著緊閉的門板看了一眼。
他剛才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但男子和哥兒有別,他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吧。
林三哥心情復雜地回去了。
剛進自家宅子的大門就被林言拉住,“三哥,如何?”
林三哥嘆了口氣,“他說了,隱瞞身份只是機緣巧合,迫于無奈,不會對墨遠不利。”
“還有呢,你去了這麼久,就只說了這麼幾句麼?”
林三哥不自然地嗯了一聲,“不然呢,還能說什麼?”
“那你為何這個表情?”
“什麼表情?”
“好像做錯了事情似的。”
林三哥:“……”
見問不出別的,林言便轉身準備回屋了,再晚點章墨遠更加要懷疑他了。
林三哥一把拉住他,“言兒,三哥問你個事。”
“什麼事啊?”
“就是,束寧是個哥兒,他時常跟在墨遠身邊,你會不會有些擔心啊?”
林言舒了口氣,剛才聽林三哥這鄭重的語氣,他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
“不會啊。”
“為何?”
“我相信墨遠啊,他不會的。”
章墨遠在書里可是寡王,不管是通過這一點,還是通過他和章墨遠的感情,林言都相信他。
林三哥露出懊惱的神情。
他怎麼給忘了,再怎麼樣章墨遠的為人總是信得過呀。
他又何必說那些話呢?
“三哥,你怎麼了?”
“沒事,你快回去吧。”
林言一臉狐疑地走了。
林三哥回了自己的右院,剛進遠門就被一個熱乎乎的小團子撲了滿懷。
“三舅。”
林三哥愣了一下,“墨遠,你怎麼來了?”
章墨遠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喝茶,聽見他的聲音便站起身,笑道:“三哥,你有什麼話想和我說麼?”
林三哥眨眨眼,“沒有呀。
”
章墨遠點頭,“這樣啊,那今晚糯糯留在你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