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林言抓緊時間又去鐵匠鋪子里訂了幾十套工具,然后又去唐老板那兒說了要提前離開的事,順便給糯糯定了一套兒童挖土小玩具。
時間很快就進了八月,在考試之前,唐老板派人把小玩具送了過來,同時也把之前的銀子給結了一下。
這一套玩具是林言仿照著上輩子見過的那些塑料小鏟子小鐵鍬做的,各種大小一共十個。
邊邊都被打磨的很圓滑,給五歲以下的孩子玩很安全。
“糯糯,這是什麼呀?爹爹讓我給你的。”
糯糯看了一眼,表情也很好奇。
林言故作天真,“看起來好像是挖地用的,爹爹怎麼會給你這個呢,難不成讓你去挖地麼?”
糯糯立刻驚慌了起來,“不系啊。”
“那是做什麼呢?”
“布吉島啊。”
“你也不知道麼?”
糯糯趕緊又點頭,“幾道。”
林言忍著笑,把裝玩具的盒子蓋上,然后放到地上,“那就交給你吧,你自己放起來。”
“嗯。”
林言走到門口,偷偷往里看。
糯糯噠噠噠跑過去,一屁.股往小箱子上一坐。
林言:“……”
糯糯坐了一會兒,然后站起來,他撅著屁.股想把箱子搬起來,但試了兩次還是沒搬動,又抬起腳輕輕踢了一下,還是沒動。
林言剛想進去幫他,就看見他跑到嬰兒床邊,踮著腳把他的小被子扯下來,然后拖過去直接蓋在了箱子上。
林言:“?”
糯糯站在那里看了一會兒,滿意地攤攤手,“看不見啦。”
林言:“……”
怎麼不直接把眼睛給遮上呢。
*
鄉試一共分三場,分別在初九、十二、十五這三天,第一場最關鍵,考的是經義。
林言以前在電視里看見過,考試的號舍非常狹窄,環境很差,考生還要在里面考三天。
有些考生可能考著考著就受不了自盡了,還有一些點背的遇上毒蛇毒蟲之類的,總之就是一切都不好說。
林言還買了幾塊油布,怕考到一半下起了雨,章墨遠的考卷被打濕。
總之,他比章墨遠自己還焦慮。
連帶著糯糯也跟著急得團團轉。
考試前一天,糯糯把自己的小鏟子拿過來,“嗒嗒,給你。”
章墨遠疑惑道:“這不是你的小鏟子麼,怎麼給我了?”
“打蟲蟲啊。”
說完還給章墨遠演示,在地上啪唧拍了一下。
章墨遠失笑,“糯糯自己留著,這個帶不進去的。”
然后他看向旁邊給他收拾東西的林言,安慰道:“別擔心,即便遇上毒蛇毒蟲我也沒事的。”
林言知道,他練過武怎麼會怕這些,其實他只是擔心章墨遠在里面休息不好。
本朝規定,鄉試提前交卷也要等到第二天,也就是說,不管怎麼樣章墨遠都要在號房里睡一晚。
“我給你準備了些干糧,你記得吃。”
章墨遠點頭,他上輩子考過,對這些流程駕輕就熟,但他不能告訴林言。
“我后日就出來。”
“好。”
第二天一大早,林言帶著糯糯送章墨遠進貢院。
蔣天縱抓緊時間和章墨遠討論試題,上次他考秀才的時候章墨遠押中了考題,所以他想讓章墨遠多說點。
但上次的考題章墨遠也是無意中見過,今年這個試題他卻不知道。
糯糯伸出小爪子推了下蔣天縱,氣鼓鼓道:“我嗒嗒。”
意思是這是他爹爹。
蔣天縱央求道:“糯糯,蔣叔再問一題好不好?”
糯糯有點猶豫。
章墨遠淡淡道:“該說的我先前就說完了,別太緊張,以你目前的水平,應當是沒有問題的。
”
蔣天縱點頭,“聽你這麼說我就有底氣多了。”
糯糯終于可以獨占爹爹了,高興地摟著章墨遠的脖子和他說話。
不過貢院很快就到了。
章墨遠把糯糯交給林言,然后抬手摸摸糯糯的小腦袋,笑道:“明日我就出來了。”
周圍不少送考的親屬,有人聽見他這話轉頭看過來,眼里不知是羨慕還是不屑,總之很是復雜。
林言抬起糯糯的小爪子揮揮,笑瞇瞇道:“知道了。”
糯糯把手抽出來,然后探著身子過去,雙手捧著章墨遠的臉,吧唧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
親了一口還覺得不夠,又撅著小嘴巴吧唧吧唧親了好幾下。
林言忍著笑把他拉開,“行了,讓爹爹進去吧。”
糯糯點點頭,“嗒嗒走吧。”
“好。”
鄉試的搜查十分嚴格,章墨遠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被放行,一直等他進去后,林言才帶著糯糯往回走。
第二天一大早,林言就起來煮了些粥,放在食盒里拎著帶去貢院。
他想的是章墨遠吃了一天的干糧,出來喝點熱粥舒服些。
糯糯今天坐的是嬰兒車,林言就把食盒放他面前的板子上讓他抱著。
結果走到半路就看見迎面而來的章墨遠。
糯糯高興地差點把食盒打翻,“嗒嗒!”
章墨遠快步跑過來,先把食盒接到手里,然后才開口:“這麼早怎麼過來了?”
“來接你呀,糯糯很早就醒了,鬧著要出去找爹爹。”
糯糯急切地伸出雙臂,示意章墨遠抱他。
林言把食盒接過來,章墨遠便彎腰把糯糯抱進了懷里。
“快回去吧,我煮了粥。”
“好。”
接下來的兩場章墨遠就不讓林言和糯糯送了,林言想去接也不行,因為章墨遠每次還不等他接就已經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