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還是林言告訴他,掛在外頭容易磕碰到,還容易丟,糯糯這才答應把玉章放進衣服里去。
林三哥是六月份回來的,林言已經猜到他會帶不少珠子回來,結果最后那五只大箱子還是震撼到了他。
“這麼多。”
林三哥笑道:“是你說多多益善,我當然要盡可能地多準備一些啊。”
林言打開了其中一只箱子,然后又被里頭滿滿當當的珠子給震了一下。
這五只箱子加起來,怎麼也得有個大幾千顆,頭一批肯定是夠了。
等把東西都搬進去后,林三哥把林二哥他們要過來的事情說了,林言聽完果然很開心。
“太好了。”
林三哥試探著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林言,“言兒,不如我先去袁州,買一處院子,把這些珠子都運過去安置好,不然帶去京城也麻煩是不是?”
林言點頭,的確,這麼多珠子來來回回地搬運,實在有夠麻煩的。
見他答應,林三哥立刻道:“那我明日就動身,正好我去了袁州先安頓下來,各地走走瞧瞧,等你們去了就方便了。”
林言愣了一下,“三哥,你的意思是,你不去京城了,直接去袁州?”
"對,墨遠今年考完鄉試,明年二三月考完會試殿試,左右也不過不到一年的時間,我先去替你們探探路。"
其實最好的安排是林言和林三哥一塊兒去,畢竟養殖珍珠需要兩三年,若是現在就開始,那時間上就可以縮短一年。
但考慮到糯糯,還有林言和章墨遠的感情,林三哥就把這話給吞了回去。
即便他不說,林言也明白,“三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事也不必著急。
你若是想先去袁州也不錯,提前熟悉一下環境,疏通疏通關系,到時候我們上手也快。”
林三哥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太心急了。”
其實也可以理解,林三哥現在正是心急的年紀。
接下來幾天,林言把養殖珍珠的過程給林三哥細細地講了一遍。
“三哥,你去的話可以先了解一下,多找些經驗豐富的當地人問問,如果可以的話養一些母貝試試。”
林三哥聽的很認真,“我曉得了。”
章墨遠得知林三哥要提前去袁州,便給袁州知州寫了一封信讓他帶著。
“三哥,你去了以后把這封信交給知州,日后若是遇上困難也可以去找他。另外,先前我和他說過蚌殼的事,你記得問一下進展。”
林三哥把信接過去,仔細地折好放在衣襟里,“好。”
林言笑了一下,“三哥,多多保重,有什麼事等我們去了再一起商量。”
“好。”
第二天,林三哥就帶著五箱子珍珠核走了。
糯糯委屈道:“三舅又走惹。”
林言摸摸他的腦袋,“沒事的糯糯,我們很快就會去找三舅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哄好糯糯,林言牽著他的手慢悠悠地往家走,糯糯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
晚上,林言躺在床上,糯糯趴在他邊上看故事書。
這是林言去書鋪里淘來的,在現代的時候糯糯現在這個年紀也該看一些圖畫書了,他就去選了一本。
糯糯看得很認真,小手指時不時戳兩下,口水都流到書頁上去了。
章墨遠走過來,拿帕子給糯糯擦擦口水,然后笑著問林言:“在想什麼?”
“我在想,三哥是不是已經到袁州了。
”
距離林三哥離開已經過了一個月了,下個月章墨遠就要考試了。
“已經到了,袁州離這里不算遠。”
林言點頭,“到了就好。”
頓了頓,章墨遠突然道:“言兒,等鄉試結束,你就先去袁州吧,帶著糯糯一塊兒去。”
林言愣了一下,“什麼?”
糯糯被他驚到,支撐著下巴的小爪子啪唧掉下來。
章墨遠把他抱過去拍拍,繼續道:“先前一直沒同你說,最近京中局勢有些復雜,我怕你去了會有危險,所以你帶著糯糯先去袁州,等明年三月一過,我便去找你們。”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自己重生的影響,這輩子京中的局勢和上輩子不太一樣,章墨遠擔心自己上輩子那些老熟人也重生了。
林言還是很猶豫,“可是糯糯他……”
糯糯連著半年見不著爹爹,應該會鬧脾氣吧。
糯糯正坐在章墨遠懷里一臉天真地看著他,章墨遠捏捏他的小爪子,笑道:“我會安撫好他。”
讓林言和糯糯提前離開他自然舍不得,可他更擔心他們的安危。
林言想了一會兒,無奈道:“好吧,聽你的。”
他知道章墨遠一定是考慮很久了,若不是萬不得已,他不會做這種決定。
糯糯傻乎乎道:“森麼呀?”
林言下床去廚房,“我去替他準備羊奶,你和他說。”
“好。”
等他端著奶回來時就看見糯糯趴在床上,小肩膀一聳一聳的,看樣子應該是哭了。
林言看向章墨遠,果然發現他的眼神里滿是心疼和愧疚。
林言拍拍他的肩,笑道:“糯糯,阿爹把羊奶給你端過來了,你快來喝。”
糯糯顯然很傷心,連羊奶也不想喝了,委屈巴巴道:“不喝,嗒嗒壞蛋啊。
”
林言又是好笑又是心酸,他把杯子放在旁邊,走過去拍拍糯糯的背,“糯糯別生氣了,先把奶喝了,喝完讓爹爹和你解釋清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