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章墨遠及時接住了他。
糯糯大聲喊:“嗒嗒。”
章墨遠應了一聲,笑道:“糯糯剛喝了奶麼,跑得這麼快。”
糯糯戳戳自己的肚子,意思是喝的奶都在這里。
章墨遠被他逗笑了。
蔣天縱戳了戳糯糯鼓鼓的小荷包,笑瞇瞇道:“糯糯啊,這是你給蔣叔帶的吃食麼?”
糯糯趕緊把荷包抱在懷里,“嗒嗒啊。”
蔣天縱繼續逗他,“就沒有蔣叔的份嗎,蔣叔讀了一天的書也很辛苦啊。”
糯糯拼命護住,“不給。”
賀啟和朱溫文就在他們后面,賀啟雖然成了親但是還沒孩子,朱溫文是有孩子的。
他孩子今年已經五歲了,但他幾乎沒有和自己的孩子親近過,平日里話也說的很少。
印象中他的孩子似乎從沒有像糯糯這般活潑過,每回見了他都唯唯諾諾的。
賀啟推了推他,“朱兄,你怎麼了?”
朱溫文搖頭,“無事。”
賀啟笑,“你是不是看的眼熱了,我也是,有妻子孩子陪著真是不一樣。”
朱溫文沒說話。
賀啟也沒太在意,他走到蔣天縱身邊,笑著和林言打了聲招呼。
“昨日吃了章兄帶的燒烤,本應上門道謝的,但學業繁重沒找著機會,實在抱歉。”
林言笑笑,“沒事的,你們是我家墨遠的同窗,以后想吃燒烤就來鋪子里。”
頓了頓,他突然想起還沒正式招待過章墨遠的同窗,便問章墨遠:“墨遠,今日正好都在,我們招待一下你的兩位同窗好不好?”
章墨遠點頭,“好。”
然后他便看向賀啟和朱溫文,“有空賞光麼?”
賀啟遲疑了一下,“我倒是有空,只是朱兄可能要回去溫書。”
先前甲班只有他和朱溫文的時候,他邀過好幾回,都被拒絕了,理由就是要回去溫書。
朱溫文是一個把讀書放在首位的人。
沒想到這次朱溫文居然點了頭,“卻之不恭。”
賀啟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玩笑道:“朱兄怎麼答應了,看來還是章兄的面子大一些。”
朱溫文看了眼林言,沒說話。
說定后,幾人就一道往林氏鋪子走去。
路上,糯糯把果子從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來,正要塞進章墨遠嘴里,果子就脫了手,在地上咕嚕咕嚕滾出老遠。
林言快走兩步,把果子撿起來。
糯糯朝他伸出小爪子,林言就把果子放了上去,剛要提醒說回家洗洗再吃,就看見糯糯把果子遞到了章墨遠嘴邊。
章墨遠:“……”
林言:“……”
大孝子啊。
見爹爹不動,糯糯以為他不會吃,便張開嘴巴給爹爹做示范,“啊……”
章墨遠:“……”
他咳了一聲,“爹爹肚子疼,不能吃果子,給蔣叔吃吧。”
蔣天縱:“……”
糯糯還有點舍不得,遲疑了一會兒,蔣天縱趁機趕緊跑到了最后面去。
“肚肚痛啊?”
章墨遠點頭,“很痛。”
糯糯想了一會兒,然后開始掰章墨遠的嘴巴。
林言笑壞了,“糯糯,爹爹肚肚痛,還是別給他吃了吧。”
生怕糯糯給自己吃,林言還特地加了一句,“阿爹也肚肚痛。”
糯糯認真道:“果果放啊,痛痛飛……”
他嘰里咕嚕說了一串,林言仔細想了一下才想明白,“他可能是想說,讓你先放嘴巴里,等肚子不痛了再吃。”
章墨遠無奈地笑了一下。
賀啟驚訝道:“糯糯這麼小,竟已這般聰慧,果然虎父無犬子啊。”
糯糯實在掰不開爹爹的嘴巴,生氣了,見這位叔叔夸自己,便大方地把果子遞給他,要給他吃。
賀啟:“……”
蔣天縱躲后面吃瓜吃的快笑死了。
章墨遠看了眼賀啟,賀啟便走過來老老實實地把果子接了。
“多謝糯糯,叔叔舍不得吃,留著回家再吃。”
糯糯高興地點頭,對這個叔叔的上道十分滿意。
為了招待賀啟和朱溫文,林言特地提前打了烊,在鋪子里開了一桌。
招待的菜品自然還是燒烤,畢竟肉串和菜都是現成的,去買別的也來不及。
章墨遠要來幫忙,林言把他推回去,“墨遠,你去和同窗說說話,別把客人晾著。”
章墨遠不太在意道:“沒事,有蔣天縱呢。”
林言看了眼在林三哥懷里動來動去的糯糯,笑道:“你去看著糯糯吧,三哥已經摁不住他了。”
章墨遠這才回去坐著。
林言今天特地先給糯糯煮了一份肉丸湯,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他對章墨遠說:“墨遠,糯糯的肉丸湯好了。”
章墨遠應了一聲,然后把糯糯放在林三哥腿上,起身去泥爐上把肉丸湯端過來。
賀啟和朱溫文都不覺得奇怪,只是朱溫文特地看了眼和蔣天縱說笑的林言。
在認識林言之前,他和大部分男人一樣,心里是很瞧不上哥兒的。
從沒想過,世界上還有林言這樣的哥兒。
林言察覺到他打量的視線,疑惑地看了過來,但朱溫文已經把頭低了下去。
林言也不怎麼在意,只當是自己的錯覺。
做完燒烤后,林言坐在章墨遠身邊安靜地聽他們說話,幾個秀才說學問的事,他也聽不懂。
糯糯在他懷里吃肉丸,林言把肉丸做的爛糊糊的,給他壓碎后就讓他自己抓著小勺子往嘴巴里送。
林言在邊上偶爾幫把手,省得他送到鼻子里去。
一直沒怎麼開口的朱溫文突然開口:“章兄夫人可是讀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