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 這日頭會把你曬黑的,曬得和爹爹的墨一樣黑, 等天黑以后, 阿爹就找不著你了。”
糯糯一臉震驚。
林言繼續道:“晚上阿爹出去丟垃圾, 你黑乎乎的一團,萬一不小心把你一起丟了怎麼辦?”
林三哥在邊上已經快笑抽了。
糯糯:“……”
林三哥把車停在路邊,林言趕緊把糯糯帶回車里。
“太好了,我們糯糯還是這麼白。”
糯糯扁了扁嘴,好像有點委屈,好像又有點高興。
去燒窯鋪后,老板拿了點做出來的瓷碗成品給林言看,林言很滿意,便爽快地定了頭一批外賣盒,還有杯子碗盤子鍋之類的用具。
考慮到他們不會在省城待太久,林言沒有定太多。
從燒窯鋪出來已經到中午了,兩大一小簡單地吃了點東西,然后繼續去鐵器鋪子。
糯糯雷打不動地進入了午睡當中,林三哥小心翼翼地抱著他。
林言把燒烤架子的圖紙拿給鐵匠看,因為結構比較簡單,也不用林言說太多,也就橫網和密網兩種網的尺寸特意強調了一下。
除去烤架外,林言還特地定了一批鐵簽子,用來做烤串用。
省城這邊的物品比海河鎮要齊全很多,回去的時候經過馬古街,林言還看到了賣竹制品的鋪子,便進去定了一批竹簽子。
將來堂食主要用鐵簽,外帶就用竹簽。
竹簽是消耗品,所以他竹簽的數量定了鐵簽的三倍還多。
回去休息了一會兒,等糯糯午睡醒了,章墨遠那邊也下學了。
三個大人便一塊兒去看鋪子。
首先是選擇街區,春榮街還是馬古街。
林言當然是偏向于春榮街,畢竟章墨遠在這邊,以他的名氣,連宣傳都不需要,雁鳴書院就會成為林言的一大客源地。
這個時代能讀書的很多都是家里條件比較好的,更何況還是雁鳴書院這樣的大書院,能進去的學子大部分消費能力還是有的。
林言把自己的想法說了,林三哥和章墨遠都沒意見。
林三哥找人問了一下牙行的位置,然后三人便直接去了牙行。
來招待他們是一個約莫四十上下的男子,他略微打量了一下三人,然后直接把視線放到了章墨遠身上。
“你們想看什麼?”
林言都習慣了,每回他和章墨遠或者哥哥們一道出去,不認識的人總會先去問他們。
大概還是哥兒做生意太少見的緣故。
“我們想租個鋪子,在雁鳴書院附近,勞駕幫忙尋一尋。”
男人驚訝地看了眼林言,但他也沒多問,去屋里拿了一大串鑰匙出來,一邊問一邊道:“書院附近是有幾家空置的鋪子,但租金不會太低,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林言點頭,他們現在這個地段差不多算得上市中心那種了,貴點也合理。
男人先帶他們去看了兩家小一點的鋪子,林言不太滿意,男人便又帶他們去看了第三家。
牙行帶人看鋪子也是有策略的,第三家明顯就讓人眼前一亮。
不光大小合適,離書院和他們住的地方都近,和林言的要求幾乎完全符合。
林言也知道價格不會便宜,但牙人說出價格的時候他還是驚了一下。
“十五兩一個月?”
而且還不接受半年付,必須年付,年付也沒有優惠。
林言看了眼林三哥,同樣看到了他眼里的震驚。
他們在海河鎮的鋪子那麼大,才四兩一個月,四兩和十五兩,簡直天壤之別。
林言無奈道:“我們還是再看看別的好了。”
牙人極力勸他們,“這間鋪子地段大小都和你的意,別的你也瞧不上,何必浪費那些時間呢?”
林言轉身朝外走去。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這也太貴了,他還不知道一個月能賺多少銀子,租金一下子去了十五兩,他還有多少利潤?
牙人跟在他們后面往外走。
走到門口遇上幾個老者,打頭那人往他們這邊瞥了一眼,突然停下腳步。
然后林言就聽見身后章墨遠淡淡地喊了一聲,“山長。”
林言眼前一亮,這位就是雁鳴的山長?
年紀似乎挺大的,頭發都白了,但看著很精神。
“小章啊,你怎麼在這兒?”
牙人立刻轉頭看向章墨遠,眼神帶著點探究。
但林言并未注意他的神色,因為山長把目光移到了他身上。
“小章,這位小哥兒是你夫人麼?”
章墨遠往前走了一步,站到林言身邊,“是,他是我夫人林言。”
山長笑瞇瞇地看著林言,“聽小章說圍海造田是你的主意?我一直想見見你,此番一看果然與眾不同。”
林言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
山長還有事,和章墨遠說了一句就走了。
林言看向章墨遠,“我們回去吧。”
“嗯。”
牙人趕緊攔住他們,說話的口氣都變了,“莫非您就是雁鳴書院新來的章秀才?”
林言震驚,章墨遠這名聲都傳到牙行去了?
牙人忙道:“小哥兒別誤會,我家小子也在書院里讀書,他對章秀才很是推崇,并非我刻意打聽。
”
林言頓時來了興趣,“真的嗎,你家公子是我家墨遠的同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