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板一臉匪夷所思,“幾個碗?”
林言嘿嘿一笑,“一百八十個,也不算多嘛。”
蔣天縱好奇心上來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碗啊?”
林言輕咳了一聲,“那碗做起來有些難度,比較耗時間。”
說完他戳了戳章墨遠,章墨遠沒開口,只看了眼蔣天縱。
蔣天縱立刻轉頭對蔣老板道:“兄長,既然都做了一回,不如就再做一回吧。你想想,若不是林言替我開口,哪來最后一本注解書?”
蔣老板無奈道:“罷了,這回做多少?”
林言搖頭,“這回我打算授權給你,你做出來直接賣,賣的錢我抽兩成。”
和冰鑒一樣。
蔣老板神色微妙,“若是賣不出去怎麼辦?”
嘴上這麼說,其實他心里也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那外賣盒確實精巧方便。
林言就把手里的預定單子遞給他看,“今日我們第一回做,就有這麼多人定了,將來肯定還有。”
蔣老板接過去看了一眼,“這些都是要外賣盒的客人?”
粗略看過去,應該有個幾十,數量不算多,但就像林言說的那樣,這還是他們頭一回拿出來。
先做個兩百個出來,應該是不愁賣的。
只要超過一百個,他做出來便不會虧本了。
“行,我明日便讓他們開始做。”
“這張單子給你,等做出來以后你直接派人送到客人家里去就好。”
蔣老板愣了一下,他們做買賣向來都是客人自己上門,東西實在太多才會給送,這麼一個碗倒是沒見過給人送上門的。
但既然答應了便答應到底。
“行。”
林言和章墨遠轉身要走,蔣天縱亦步亦趨地跟著,一臉討好道:“章秀才,你最近可有寫新的注解書?”
章墨遠搖頭,“以后都不會寫了,抽不出空來。”
蔣天縱急道:“那鄉試的呢,打算寫麼?”
“不打算。”
蔣天縱拼命給林言使眼色,嘴巴里還無聲說著“碗”這個字。
意思是方才他給林言出了力,該林言報答他了。
林言:“……”
“蔣公子,我相公只是個秀才,鄉試的注解書他如何能寫?”
沒記錯的話,鄉試是考舉人的吧?
蔣天縱對章墨遠簡直只能用迷信來形容,聞言一臉不認可,“鄉試又如何,章秀才還不是手到擒來?但我就不一樣了,一個院試就費勁的很,鄉試還不知能考成什麼鬼樣子。”
林言懂了,這是要抄學霸筆記啊。
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疑惑道:“鄉試很難麼,是不是要每日挑燈苦讀那種?”
蔣天縱點頭,“這是自然的,很多秀才挑燈苦讀了一輩子都考不上呢。”
林言想到范進中舉,擔心道:“相公,怎麼不見你挑燈苦讀啊,是不是太忙了?”
書里關于章墨遠科舉的部分林言幾乎沒看,所以他也有些拿不準章墨遠的學霸到了一個什麼程度。
林言幾乎沒見他溫過書,該不會是因為圍海造田太忙了吧?
他平日里還要時不時地拉他幫個忙什麼的。
比如今天。
章墨遠笑了一下,“不必擔心,我會考上舉人。”
林言放心了。
這就是人比人氣死人吧,別人苦讀了一輩子都考不上,章墨遠不用溫書也輕輕松松。
既然書里他能考上狀元,那現在即便推遲了三年,應該也沒什麼的。
蔣天縱:“……”
到底有沒有人管他啊?
*
第二天去鹽信村和宛谷村,沒有什麼難度,林言便留在家里休息。
林阿爹也留在家里,三個哥哥和大嫂去了。
外賣盒可能基本用不上,但林言還是讓他們帶上了。
美滋滋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剛拉開門腳邊就倒了一個圓滾滾的小身子。
林言趕緊彎腰把海殼扶住,好笑道:“海殼,你怎麼坐在這里?”
海殼高興道:“小蘇起來哪。”
“你坐在門口等我麼?”
海殼點頭,然后掙扎著爬起身,拉著林言走。
林言吃飯的時侯,林阿爹就在旁邊做針線活,他已經做了好幾天了。
林言之前還以為他是在打發時間,現在看著那只小袖子,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阿爹,你這是……”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才三個多月,穿上衣裳根本看不出來。
因為還沒有胎動,有的時候林言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懷孕這件事。
“阿爹,現在就做,是不是早了一點?”
林阿爹嗔了他一眼,笑道:“自然是該早些準備,日后等娃娃生了才不會忙亂啊。”
林言點頭,倒也是,這個時代成衣少,大部分人買衣裳都是自己去鎮上買料子回來做。
不像他那個時代,去商場一趟,回來就什麼都有了。
林阿爹手里那塊紅通通的料子是林言成親的時侯剩的,摸著很不錯,他打算給小娃娃做一身外穿的小褂子小褲子。
小娃娃穿紅色喜慶。
林言針線活這塊兒基本抓瞎,只能在邊上幫著穿穿線什麼的。
不過嬰兒車他倒是可以畫一個,將來快生的時侯拿去讓唐木匠給做。
下午杜元在家里玩。
林阿爹給他倒了杯熱茶,笑瞇瞇道:“元哥兒可有陣子沒上家里來了?”
杜元接過那杯茶,不好意思道:“我娘說林言忙,不讓我來打擾他。”
“聽你娘說在替你說親啦?”
杜元紅著臉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