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阿爹這下放心了。
一見林言,掌柜就笑開了花,畢竟上回他那些鴨蛋都是林言一個人買走的。
“小哥兒,還要鴨蛋?”
上回林言走的時侯提過一嘴,等一個月以后他會再來,讓他多準備些。
所以掌柜算著時間進了一百只。
林言點頭,掌柜立刻從里頭抱出一只大盒子,“這里頭有一百只,都要麼?”
其實問這話時掌柜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一百只真的有點多,若是林言賣不完剩下的又不知道要賣到什麼時候。
誰知下一刻林言就道:“太少了,我要兩千只。”
他語氣淡然,仿佛他剛報的只是二十只。
“多,多少?”
掌柜懷疑自己雙耳已經壞了,不然怎麼都產生幻覺了呢。
林言耐心地重復了一遍,然后道:“我要的急,麻煩你直接送到這里。”
他提前把自己的地址寫在了紙上,遞給掌柜。
掌柜愣愣地接過,一臉恍惚道:“兩,兩千只,你確定要兩千只?”
“是。”
“那,那……”
林言主動問道:“您需要多少定金?”
掌柜十分茫然,他長這麼大還沒做過這麼大的買賣,一時竟拿不準這個數量。
林言也不催他,耐心地等著。
掌柜回過神后,取了一只算盤過來,一邊說一邊打,“鴨蛋一文錢一只,兩千只就是兩貫錢,你定的多,我給你少掉一百文,這樣算下來定金就先給半貫錢吧,三成。”
林言自己也算了一下,發現掌柜還是很厚道的,便爽快地付了半貫錢,然后和掌柜約定了三日后送到嘉禾村去。
掌柜看著林言的背影發愣,“這小哥兒怎麼定這麼多鴨蛋,吃得完麼?”
旁邊經過的客人隨口問了一句,“他定了多少?”
掌柜眼睛發直,“兩千只啊。”
他到現在都沒徹底回神,跟發夢似的。
那客人噗嗤笑出了聲,“那可是言哥兒啊,他定兩千只有什麼奇怪的?”
“言哥兒?”
“你連言哥兒都不認識?”
掌柜其實是知道的,但他每日都在鋪子里忙活,沒見過林言本人。
“言哥兒可是大主顧,溪首街的馬老板知道吧,言哥兒常在他那里買果子的,我聽說他已經琢磨著再開一間鋪子了。”
掌柜聽的一愣一愣的。
那客人好心提醒他,“千萬抓穩了言哥兒這個大主顧,說不定你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掌柜忙不迭地在林言的名字后頭做了個重點標記,然后暗自決定一定要把這兩千只鴨蛋安安穩穩地送到林言手上。
三日后,掌柜親自帶著幾大車的鴨蛋去了嘉禾村。
林阿爹和林大嫂仔仔細細地檢查過后付了剩下的銀子,還端了果茶送給掌柜和同來的伙計喝。
掌柜恭恭敬敬地接了。
其實上回聽客人說馬老板要再開一間鋪子,他是不太信的。
畢竟果子這東西又不是必需品,他以前在村子里就沒見人吃過,來了鎮子上才見人買。
可現在喝了林言的果茶,他才意識到,這事兒大概是真的。
連他這個省吃儉用慣了的,都想買幾杯帶走。
等掌柜走后,林大嫂和林阿爹就開始清洗鴨蛋,海貝也在旁邊幫著一起洗。
海殼也想洗,但沒人信得過他,只能打發他一趟一趟地去后院取筐子。
這些筐子都是林阿爹他們準備好的,用來盛放洗凈的鴨蛋,等水分風干以后再拿去腌制。
等把兩千只鴨蛋全都洗干凈后,林言起來了,吃過早飯后他便帶著林大嫂林阿爹一起做。
上回做的比較簡單,這回他還加入了香料,味道會比上回更好。
三人一邊做一邊閑聊。
買鹽是林阿爹和林大哥一道去的,所以看到鹽他就隨口道:“昨日我和老大去制鹽工坊,剛巧有人在外頭鬧事。”
林大嫂立刻來了興趣,“這制鹽工坊可是官府管的,還有人敢在那里鬧事?”
“我聽了一耳朵,好像是秋家的人,說給他們的鹽不夠,讓管事的出來說話。”
一聽是秋家,林大嫂也不奇怪了,平頭百姓的誰敢和官府過不去,也就他們了。
林阿爹繼續道:“聽他們說鹽不夠,我還擔心咱們的買不齊呢,沒想到人家什麼也沒說,直接給我們裝上了。”
這次為了腌制兩千只咸鴨蛋,林家也買了幾十罐子鹽,屬于量非常大的那種了。
秋家家大業大,光下人就不知道多少,平日里買的鹽肯定也很多,但林言不信幾十罐子還不夠。
所以他們說的鹽,和他們現在用的應該不是一個意思。
林言突然想到,書里章墨遠處理紀高馳和秋家,降的罪名似乎就是官鹽私賣。
過去制鹽工坊里頭工人多,制出的鹽也多,但現在不一樣了。
嘉禾村這邊所有人都不在里頭做工了,鹽信村自己的村民也退了不少出來,人手嚴重不足。
但官鹽那邊是不能短的,為了保證官鹽數量,管事們想必一定會優先制官鹽。如此一來,秋家的私鹽自然就大量減少了。
不知縣令那邊是何想法。
晚上等章墨遠回來,林言就提起了這事。
不過他沒提私鹽的事,畢竟以他的人設,不應該知道這麼私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