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章墨遠把這事說開,林阿爹和林大哥他們才意識到先前的忍讓帶來了什麼。有了這個鋪墊,章墨遠才把林父在賭坊里頭簽了死契的事說了。
林大嫂看了眼林言,“其實那晚小章只說你中了藥,后來你懷孕了,我們算算時間才知道你們那晚……”
林言臉有點紅,“他怎麼什麼都不告訴我。”
林大嫂語氣里滿是羨慕,“怕你操心吧,他把該想的事情都趕在你前頭想完了。”
和章墨遠比起來,林大哥簡直就是個傻大個。
林大嫂默默嘆了口氣。
林言回屋時,章墨遠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林言順嘴道:“收完了?”
章墨遠嗯了一聲。
林言輕咳了一聲,“我都知道了。”
“知道何事?”
“就,就你跟我阿爹他們說的事。”
章墨遠想了一下,結合林言的表情,想起來了。
其實當時那些話他也并非刻意去說,大多只是順勢而為,若那晚不說林言中藥的事,之后林言懷孕他也能圓回來。
“嗯。”
林言急了,“你在我阿爹面前不是挺能說會道麼,怎麼現在就知道嗯呀?”
章墨遠笑了,他把林言拉過去,“不必覺得感動,我只是做了我本應做的事而已。”
“那你今年不參加鄉試,真的沒問題麼?”
林言有點擔心會影響到章墨遠的事業線。
章墨遠淡淡道:“其實呢,我對做官并無執念,相比起京城,我倒覺得和你在嘉禾村這里更為自在些。”
上輩子他一路高中狀元,然后幾經沉浮,在朝堂扎穩腳跟,不過是因為沒有旁的事可以做罷了。
而且做了一輩子的官,他也有些膩了。
林言有些驚訝,光看書他還以為章墨遠是一個有野心的政治家呢,沒成想他骨子里居然更喜歡這種田園生活。
其實他自己也覺得這種生活更好,當官有什麼好的,整天爾虞我詐的。
只是章墨遠在書里可是做了不少事情,光是賑災就賑了好幾處,雖說章墨遠不去,也有別人會去,但林言私心里覺得,沒人會比章墨遠做得更好。
“那什麼,做官能為百姓做事呢,若你做了官,咱們也不用事事去求紀高馳了,對吧?”
章墨遠笑了,“你希望我去考試?”
林言掙扎了一下,折中道:“要不,咱們三年后再去試試,先把圍海造田做完。”
章墨遠點頭,“聽你的。”
林言松了口氣,還好,沒有耽誤這本書的主線。
兩人又說了幾句,章墨遠就出門了。
他打算帶著幾個水利師一道過去,所以要提前安排好海邊的一應事務。
等他忙完回來,林言還沒睡,坐在桌邊寫字。
“怎麼還不歇息?”
林言其實已經很困了,寫字也只是為了提提神。
“我想等你回來,同你說幾句話。”
章墨遠明天一大早就出發了,那會兒林言都還沒醒呢。
這一去怕是要一個月才能回來。
章墨遠頓了一下,而后才道:“等我沐浴回來同你說。”
“好。”
等章墨遠出來時,林言已經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他半瞇著眼睛,視線朦朧地看著章墨遠。
章墨遠就小聲地對他說自己的安排,越說越慢,越說聲音越小。
直到林言徹底睡著。
章墨遠低頭在他額上碰了碰,然后抱著他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 42 章
村口的大榕樹下。
王大娘她們弄完了家里的海鮮, 每日都會來這里閑聊一陣。
剛說了幾句就有人盯上了王大娘的手臂,好奇道:“王大娘, 你這臂上綁的是什麼, 里頭加了冰塊麼,靠近了還有一絲涼氣呢。”
王大娘得意道:“這東西叫冰墊,里頭我塞了一塊疊好的厚棉布, 只要把它沾濕,然后往冰鑒里頭放上一陣子,再拿出來綁上,你瞧。”
王大娘把冰墊解下來展示給大家看, 所有人都好奇地湊上來,還拿手指輕輕碰了一下。
“還真是, 涼絲絲的。”
“這東西怎麼做的, 一會兒我回去自己也做幾個。”
王大娘大方道:“只要選那好沾水的棉布包在里頭就行,外頭的帶子長些短些都行,看你要綁在哪處, 簡單的很。沾了水以后想冰一些就多在冰鑒里頭放一陣子, 不想那麼冰就盡快拿出來, 沒那麼多講究。”
眾人接過去傳著看了一會兒,嘖嘖稱奇。
王大娘把冰墊拿回去,綁在了自己另一只手臂上,笑瞇瞇道:“還可以換著位置綁, 方便得很, 平日里干活的時侯綁上一個,還能省些冰塊呢。”
雖說大家現在都不缺冰塊了, 但能省一點總歸是好的。
“這玩意兒還真不難, 也不費事, 你說咱們怎麼就沒想到呢。”
“還是王大娘點子多。”
王大娘擺擺手,“我有什麼點子,還不是言哥兒,這法子是他想出來的。”
大家這下就不覺得驚訝了,畢竟林言在他們心里已經是和章墨遠一樣頂頂厲害的人物,做出什麼好東西都是正常的。
“還是言哥兒有法子。
”
“可不是,這才兩個月,咱們嘉禾村就換了個光景,用讀書人的話怎麼說來著?對了,就叫今非昔比。”
“可不是,這都是托了言哥兒和章秀才的福。最近這一個月咱們嘉禾村說親的人都快把村口給踏平了,過去誰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