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宿的外套很寬大，螭吻套上后松松垮垮的, 堪堪能遮住腿根的位置。

在外套的遮掩下, 他不安分地絞了絞雙腿, 明顯還不是很習慣自己現在的樣子。

腿跟魚尾的區別，好像有一些大。

不過很快，聞宿就抱著他上了二樓, 進到臥室里。

他先將懷里的人放到床上, 又扯過被子將他遮得密不透風, 之后才轉身走向一旁的衣柜。

床上, 被包成像粽子一樣的螭吻盯著他的背影,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茫然地眨了眨。

為什麼感覺聞宿好像怪怪的？

他伸了伸胳膊，又蹬了蹬腿，試圖擺脫被子的束縛，然而掙扎地結果卻是越裹越緊。

最后只能躺平放棄，安心等著聞宿回來。

聞宿在衣柜中翻了翻，找出來幾件自己以前的衣服，然后轉身遞去給床上的“小粽子”。

“先暫時穿上這些湊合一下，等下我讓人送衣服過來。”

螭吻想從被子里伸出手去拿，然而失敗了。

最后，他只能微微仰頭，抬眸看著聞宿，無辜道：“你先松開我呀。”

看著他那雙清澈明晰的大眼睛，聞宿有些尷尬，視線也不自覺往一旁撇了撇。

他伸手幫眼前的小人魚扯了扯被子，等扯松后，就往后退了退準備轉身出去。

然而床上的人卻毫不設防地直接沖著他掀開了被子。

看著從眼前一晃而過的那片白，聞宿下頜瞬間緊了緊，幾乎沒有停頓就立刻轉身離開了房間。

身后，螭吻看著他的背影，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眨了眨，漂亮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聞宿到底怎麼了？

他低頭看一眼自己修長白皙的雙腿，粉白的足尖輕輕勾了勾。

是他的腿不好看嗎？

留下小人魚獨自在房間中穿衣服后，聞宿站在臥室門外等待，但腦海中卻不受控一般回憶起先前看過的畫面。

修長勻稱的雙腿，粉白圓潤的足尖……

以及指尖溫軟滑膩的觸感……

“……”

聞宿覺得自己快瘋了。

他閉了閉眼，試圖將那些畫面從自己腦海中清除，然而最后卻是愈加清晰，并且一度往更加過分的程度肖想……

房間內，螭吻并不知道聞宿此刻的煎熬，他只是揪著手上的褲子在發愁。

控制腿往進鉆真的好難……

聞宿在門外等了很久，房間內都沒有聲音傳出，他猶豫下，將手放在門把手上。

但不等按下去，就聽見里面的小人魚在叫他：

“聞宿，你快來……”

聽到他有些著急的聲音，聞宿再沒猶豫，立刻就推門進去，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愣住。

小人魚坐在床邊，朝他回過頭，身上的上衣已經勉強穿好，但褲子卻……

他把兩條腿都塞進了一個褲腿里，然后現在卡住提不上去了。

螭吻揪著卡住的褲子，回頭看著聞宿，求助道：“你快來看看……”

聞宿走到床邊，視線落在他提了一半的褲子上，喉結不受控地輕輕滑動兩下。

松垮的上衣下擺勉強遮住腿根，寬松的長褲被提在腿彎的位置然后卡住。

他努力控制著視線不往他并緊的雙腿上看，只冷靜地提出解決方案：“先把褲子脫下，然后再穿，不要把兩條腿塞進一個褲腿里面。”

聽了他的話，螭吻眨眨眼睛，臉上的表情有些委屈，他說：

“我知道的……”

“可是，腿不聽話，我分不開……”

習慣了魚尾之后，他現在還不能習慣要將兩條腿分開用，而且，他也還做不到很好的去控制發力。

看到他這樣，聞宿輕輕抿了抿唇，他沒有再開口，只是半蹲在床邊，然后輕輕伸出手去，幫他將卡在腿彎的褲子扯了下來。

接著，他猶豫下，指尖捏緊手上的褲子，低聲道：“先試著將腿分開……”

螭吻低下頭，看著自己才剛剛分化出的雙腿，試圖像聞宿要求的那樣，將腿分開。

然而使了使力后，卻也只是將并攏的雙腿往起抬了抬。

就像是之前還是魚尾的時候，翹了翹尾尖一樣。

見狀，他不由更委屈了幾分，足尖也不安地蜷了蜷。

他看向聞宿，小聲問他：“我是不是好笨啊……”

聞宿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他不知道別的人魚在一開始分化的時候會不會也遇到這樣的情況，但這時候他只是說：“不是的，這不怪你，每一條人魚在經歷過分化期后，都需要重新開始學習走路。”

顯然，螭吻被他的話安慰到了。

接著，聞宿再沒有開口，他只是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了眼前的那只粉嫩白皙的足尖。

而在他碰上去的一瞬間，螭吻就忍不住蜷了蜷足尖，腿也不受控地向后縮了縮。

腳上傳來的陌生觸感很奇怪，有些癢，又有些難受。

聞宿沒有松手，他抓著眼前這只白嫩的腳丫往旁邊拉了拉，將眼前那雙并攏的雙腿微微分開一道縫隙，然后告訴他：

“記住現在的感覺，像這樣腿就可以分開了。”

在他拉的時候，螭吻能明顯感覺到，腿上有幾處陌生的肌肉正在發力。

這時候聞宿將他松開，他將視線撇到一旁，嗓音微微有些沉，“現在自己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