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頭是汗，跑進診所后，頓時就癱坐在了地上。

“老王……老王！”他有氣無力地喊道，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診所很小，玻璃門上貼著“專治各種疑難雜癥”，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掀開灰撲撲的簾子，走到他面前。

那人戴了口罩，只露出一雙冷漠的眼睛，語氣機器人般毫無起伏。

“怎麼回事？”

但現在這種情況，周全疼得齜牙咧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誰啊？老王呢？”

“他不在。”男人說，“我是他的學生，幫他看店。”話落毫無職業道德地又走回了簾子里，一點要幫他看病的意思都沒有。

周全覺得這個人有點說不出的奇怪，也沒有其他選擇了，他咬牙跟了進去，拉住醫生的手，“醫生，你快幫我看看，我這玩意兒來能用嗎？”

簾子后是檢查間，有一張窄小的床，旁邊就是配藥的地方，柜臺上放著各種藥品與工具。

男人猶豫了下，緩緩地躺在了檢查床上，扭扭捏捏地開始脫他的褲子。

男人慢條斯理地戴上手套，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被包進乳白色橡膠手套里，往周全身下探來——雖然只是在拍戲，并沒有真的碰到嘉澍的身體，但他腦里還是不合時宜地冒出一些旖旎片段，心頭一熱，差點沒接上后面的戲。

男人看了他一會兒，隨即向著檢查床揚了下頜，冷冰冰道：“衣服脫了，躺上去。”

“醫生……”他有些緊張，眼睛快眨動，不自覺地吞咽著唾沫，“我兄弟還好嗎？”

男人抬眸冷淡地瞥他一眼，又繼續低頭檢查，沒有回答他。

周全舔了舔嘴唇，視線百無聊賴地四巡著。

忽然，他目光一凝，發現簾子底部被成了暗紅色，簾子靠近地的地方已經染透了，還有那種濺狀血點！

周全想起最近報紙上，說是市里了殺人案，兇手目前在逃，提醒廣大市民注意人生安全。

他渾身都僵硬了下來，難道這就是那個殺人犯，而老王經殺了，他運氣差正好撞上了槍口？

感受著這人的碰，他汗毛直豎，可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怕被滅口。

他用眼角光再去看那簾子，粘稠的液還在不斷地往下滴落，他幾乎能聞到空氣血液的腥甜氣味……

男人越想越害怕，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男人奇怪看他，毫無感情問：“抖什麼？”

“冷……我冷。”周全磕磕巴巴地回道，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

男人轉身背對他，走到柜臺前，開始配藥。

周全看著他的背影，胸口伏的度越來越大，糾結著到底要要跑。眼見男配好藥，推出注射器里的空氣，眼神冷漠看過來時，他“啊”地叫了聲，著急忙慌地提起褲子，拔腿就跑。

“咔。”

半天就把他所的鏡頭都拍完了，表情雖淡淡的，戚嘉澍聽到喊停，整個人都放松下來，手撐著膝蓋平復吸，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抬起頭，就見聞述已經走到了監視器后面，跟導演一起看回放，大概是感受到他的視線，聞述抬眸看來，但眼神里分明有幾分笑意。

聞述一定是故意的，他倆現在是大熱cp，要是換做其他人，避嫌還來不及呢，結果這人來個頂風作案，尤其是那句【衣服脫了，躺上去】，上映之后粉絲得瘋了吧？

戚嘉澍斂笑，一本正經地走了過去。

聞述是來客串，戲份本來就不多，戚嘉澍卸了妝，換上自己的衣服，跟著他來到保姆車前。

“你說要給我看個東西，是什麼？”他問。

聞述神神秘秘的，說帶了個東西給他，問是什麼又不說，非要他過來看。

聞述下頜點了點保姆車，“去看看。”

戚嘉澍眉峰微挑，手按上車門把，剛拉開，一團白色毛茸茸就撲了過來。

眼睛都瞪大了：“這是什麼？！”

聞述輕笑，走上前來，一把將雪團子抱起，放到他面前。

“蔚新卓把狗送過來了。”他一手托著小狗圓滾滾的身子，一手輕輕抓著它前爪前爪，對著戚嘉澍揮了揮，語氣跟哄小孩似的：“來，打個招呼。”

小狗相當配合，奶聲奶氣地“汪”了聲。

他愣了下，第一反應是往后退，小狗撲了個空，軟綿綿毛茸茸，嚶嚶地哼唧了聲，又鍥而不舍地撲過來咬他褲腿。

戚嘉澍看了看狗，又看了看聞述，覺得眼前的畫面異常和諧，唇角揚起的弧度越來越大。

他把狗從聞述手里接過，小特別熱情，爪子撲騰著，湊過來就要舔他的臉。

他仰頭避開，故作嫌棄地說：“這狗怎麼跟蔚新卓一個德行？”

聞述溫和地注視著他，“還沒起名字，你來起吧。”

“額……”戚嘉澍想了想，很快就拍了板：“雪球的孩子，那就叫雪粒吧。”

他以前從來沒有養過寵物，現在突然有了狗，這感覺還挺其妙的，尤其小奶狗還這麼可愛。

話落抱著狗上了車，聞述緊隨在后，車門剛關上，兩人就吻在了一起。

戚嘉澍靠在座椅上，手按在聞述頸后，和他唇齒交纏

也才分開一個多月，沒見面的時候倒還好，但一見面，那種思念的滋味兒反而涌了上來，一發不可收拾。

聞述挑了下眉，這名字說敷衍吧，也不怎麼敷衍，隨即又笑起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