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嘉澍在一旁看戲,心想蔚新卓真的是被吃的死死的,估計他待會兒就得哭了。
果然,聞述掀了掀眼皮,不近人情道:說著作勢要起身。
蔚新卓瞪大眼睛,急得立馬就站了起來:“別呀哥!我真有事!”
反應過來自己又被詐了,他看著穩坐如山的聞述,心里頓時就流下兩條寬面條淚。
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眼神亂飄不敢跟聞述對視,顧左右而言其他:“就是……那個……哥!你拍戲辛苦嗎?我聽說柴豐平特別嚴格,演他的戲特折磨人,是不是真的?”
聞述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蔚新卓感覺汗都要下來了,又開始東拉西扯:“你看,你拍戲就拍了四個多月,一年的三分之一,人一輩子有多少個三分之一啊?都在外面跑的話,家里人肯定會掛念的,一掛念吧,就……”
聞述沉默著,臉上一點情緒都沒有,眼見他還要喋喋不休下去,打斷他:“說重點。”
蔚新卓感覺一陣冷風從后背刮過,帶起一片雞皮疙瘩,他縮了縮脖子,支支吾吾道:“外公都七十多歲了……”言外之意是他老人家都那麼大年紀了,不光是家里的人,見一面少一面,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見不上了
這次是大壽,會辦得隆重一點,如果聞述不來的話,就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他們讓你來傳話的?”聞述問。
蔚新卓飛快地看他一眼,他其實有點怕聞述,點頭。家里面能和聞述說上話的就只有他,所以他們就派他來傳話。
剛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他是很抗拒的,而之所以會讓他來傳話,是因為聞述已經很久沒和家里來往了。
上一次也是這種家宴,他們把聞述騙回來,但實際上是要給他相親,連女方那邊的人都來了。
都怪他們,做什麼不好,非要騙聞述!
聞述看出來了,他還以為聞述會面子都不給地走人,但還是努力保持了淑女儀態,客氣有禮地跟人家說:“抱歉,我家里人可能沒給你說清楚,我有愛人了。”
那女孩當場臉色就變了,一頓飯吃得各懷鬼胎尷尬無比。
女孩走之后,姨父特別生氣,氣得拍桌,卻還要強行壓著怒氣:“你什麼意思?”
聞述神色自若:“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絕!蔚新卓心里給他哥比了個大拇指,他截胡了姨父的項目,害得集團股價下跌,狠狠地將了他一軍,原來是真的啊!
這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震得蔚新卓面前的盤子都彈了彈。盤子里有他最喜歡吃的小番茄,他默默地全部挑出來,躲到一旁,邊吃邊偷看。
聞述面色不變,彬彬有禮地起身:“你們有時間操心我的事,還不如好好管理手底下的人。”
然后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從那以后,他幾乎跟家里斷了聯系,快一年了,都沒回去過,最近聽說聞述策反了姨父公司的重要負責人。
但是這次,聞述確實必須得回去了。
可是他也很怕聞述啊!蔚新卓越想越委屈,頂著他哥冷颼颼的視線,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會回去。”聞述說。
蔚新卓“嘎”了聲,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旋即就聽聞述說:“但不會只是我一個人。” 他要光明正大地帶男朋友回家了。
蔚新卓怔了下,猛地反應過來,目光落到戚嘉澍身上。
敢,真敢!不愧是他哥!他又默默地比了個大拇指。
戚嘉澍看戲看得正樂呵,誰知瓜就砸到了自己頭上。
“你不會是要我和你去吧?”他挑眉,指著自己的鼻子問聞述。
“嗯。”聞述握住他的手,“去嗎?”
戚嘉澍勾唇一笑:“我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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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結束,戚嘉澍又恢復了忙碌的工作生活。
這天,尹文棟告訴他,有個公益項目在跟工作室接洽,想問問他的意愿。
“福利院?”戚嘉澍抓住了關鍵詞,微微蹙了下眉。“我覺得可以。”
“這個項目叫‘與愛童行’,主旨是關注孤殘兒童,到時候需要你去福利院做義工,就教小孩子唱歌跳舞什麼的。”尹文棟用筆敲了敲企劃,“但因為是公益項目,所以沒有報酬,不過有利于樹立正能量的形象,這正是你需要的。”
戚嘉澍搖頭。
“嗯。”尹文棟看了他一眼,“怎麼?”
“沒什麼。”戚嘉澍若無其事地笑道,“我也覺得可以。”
“OK。”尹文棟轉了下筆,“那我就去和負責人那邊談。”戚嘉澍這點特別好,不像一些目光短淺的藝人,賺不到錢的項目碰都不會碰。
“我有一個問題。”戚嘉澍雙眸微瞇,“為什麼他們會選我?”
尹文棟聳了下肩,“可能是你外形條件比較親和,容易和小孩子打成一片。”
親和?戚嘉澍笑出了聲。
尹文棟坐直身體,把二郎腿放下來:“哦對了,我差點忘了,還有另外一個人。”
戚嘉澍:“誰?”
“聞述。”尹文棟表情玩味起來,似笑非笑道:“主辦方還邀請了他,到時候你們兩個一起。”
戚嘉澍嘴角一抽,他懷疑尹文棟是故意不說完,他們最近明明沒什麼交集,這人就等著看戲。
如果是其他人還好說,但是聞述和原主炒過cp,還是有一大波cp粉。而且就喻天洲那張人人都欠他幾百萬的厭世臉,真的不會嚇到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