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嘉澍說他分不清,到底是分不清什麼呢?
聞述心臟悶悶地痛起來,一直往下沉。
他之前以為是分不清是為了尋求刺激,還是真的喜歡,但現在好像不是這樣。
而是……分不清是喜歡他,還是喜歡像那個人的他。
努力地在記憶中搜尋著,比起戚嘉澍來自另一個世界,這件事讓他更難接受。
不對,他很快又推翻了這個想法。
但除非他的記憶出了問題,否則他很確定自己以前沒有去過那個酒吧。
他眉頭緊皺,握拳抵住眉心,漸漸地,一些陌生的零星片段隱隱閃動,他還沒有抓住,就被一個電話打斷了。
“你……在房間嗎?”米米有點不太好意思地問,最近他們經常住一起,不過只有她和蕓姐知道。
述哥和戚嘉澍真的是一對,她整個人當場就升天了!嗑的cp竟然成真了,關鍵是她還不能跟別人分享,看著其他同好對著同人文嗑生嗑死,真人可比同人文甜多了!
是米米打來的。
“述哥?”
聞述調整好情緒:“嗯。”
自從蕓姐肯定地告訴她,糖再甜也只能自己嗑,她簡直抓心撓肝,這是做夢都不敢想的,每天近距離地嗑真糖,比自己談戀愛都還要甜蜜!
聞述:“在。”說完利落地掀開被子起床。
“這樣啊……”米米的聲音聽起來竟有些遺憾,語調歡快地說:“我拿到今天的拍攝通告了,一會兒拿給你。”她停頓了下,“早餐我也帶過來吧,想吃什麼?”
“那……小七在嗎?”
聞述動作微頓,但只持續了幾秒:“只有我。”
“都行。”聞述拉住衣服下擺,雙臂上舉,把上衣脫了下來。
想到今天要拍的那場親熱戲,他垂眸舒了口氣,不論怎麼樣,都不能影響拍攝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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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機那天算起,滿打滿算也過了兩個多月了,劇本進行到了后半部分。
戚嘉澍今天總共三場戲,最后一場,則是他們的親熱戲,其中兩場是跟聞述的對手戲,也就是溫知新和江河的第一次。
獵人留下了小木屋,他們把小木屋重新修葺好,只有在這里,他們才能夠放松地相處,而不用擔心被其他人察覺到什麼。
冬天過去,春天來臨,江河遵守承諾,帶溫知新去種樹。
他們在山里發現了一廢棄的小木屋,面積不是很大,作為兩人的秘密基地。小木屋有些破舊,只有一扇不大的窗戶,屋頂還漏了個洞。
拍攝用的小木屋是劇組臨時搭出來的,為了方便擺放設備,其中一面墻是活動的,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拆卸組裝。
江河甚至還做了一張木床和桌椅,兩人一有時間,就會到這邊來約會。
床邊的木桌上擺了一對彩色的泥娃娃,送給溫知新的。他總是喜歡送溫知新東西,有時候好玩的小玩意兒,是江河去鎮上買來,有時候是鋼筆或者書,盡他所能地對溫知新好。
而這一天,他們情不自禁地做了最親密的事……
戚嘉澍穿著溫知新喜歡的白襯衣,聞述則穿了件藍色的工裝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背心。
開拍之前,戚嘉澍和聞述并肩坐在床沿,柴豐平拿著劇本,我就不重復了,站在鏡頭之外,說:“該怎麼拍,劇本里寫了,但是我希望你們能放開一點,投入一點,劇情在床的周圍,攝像機拍不到的地方,具體怎麼表現你們兩個自己配合。
”
兩人點了點頭。
床戲算是拍攝過程中,比較困難的部分。即便鏡頭里只會有兩個人,會有各種工作人員。但他們要在眾人的圍觀、以及好幾個機位的攝像機下,被那麼多人看著,就很容易放不開,從而僵硬尷尬,讓觀眾感受不到角色間那種強烈到想要占有彼此的感情。
“還有其他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們就開拍。”柴豐平又問。
“我沒有。”戚嘉澍搖頭,側臉看向聞述,見他垂著眸子看,像是在發呆,便碰了碰他手肘,“聞老師呢?”
聞述回過神:“沒有。”
“那開始吧。”柴豐平拍了拍手,大聲招呼工作人員:“都準備了,燈光再調暗一點,其他人不要入鏡。”
戚嘉澍把劇本放在一邊,緩緩地吸了口氣。
雖然面對的人是聞述,心無旁騖地做出各種情動的表情與反應,令人血脈噴張的同時還要有美感,還是有一定的難度。
這場戲是江河先親溫知新,再將他推在床上。他們在床親吻撫摸,親吻臉頰與脖頸,然后脫下了他的衣服……
不過這次的拍攝,不像以前那麼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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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狹窄簡陋,但收拾得整潔干凈,莫名有種家的溫馨感。
聽到喊“Action”后,坐在床沿的人互相看向彼此,他抬眸看著聞述,在看到他眼中熱烈的情.欲后,羞澀又緊張地垂下了眸子。
戚嘉澍呼吸有些不穩,緩緩靠近,吻住了他的嘴唇。
聞述進入了溫知新狀態,這個吻一開始是溫柔的,但戚嘉澍逐招架不住,想往后退,手指穿插進他柔軟的發絲間,讓他避無可避。
他被動地承受著,抬手托在他腦后,一只手撐床以平衡身體,另一手緊緊地攥住聞述的衣角,變急切又強勢起來,飽含著屬于成年男人的占有欲與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