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隨口敷衍了兩句,然后就讓大家散了,繼續干活。
溫知新面色復雜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要幫我?”尤其是那句“我的人”,他心里覺得很別扭。
“幫你?”江河嗤笑,“我只是不喜歡有人在我的地盤撒野。”話落他掃了眼溫知新的成果,“嘖,搞半天你就只割了這麼點兒?”
他這態度轉變得太快,溫知新有些不知所措。
江河:“人家說你是少爺,你還真就把自己當少爺了?”
“我……”溫知新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張口欲辯,但欲言又止。
江河沒看他,用腳撥了撥麥樁,一看那參差不齊的斷口,就知道這人壓根就是不會。
果然是城里來的少爺,他心說,旋即對溫知新招了招手,“過來,看著我。”
他示范了一遍該怎麼操作,然后問:“會了嗎?少爺。”
他左一句少爺,右一句少爺,句句刺在溫知新心上,讓他想起了自己分崩離析的家。
溫知新眼圈紅了,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怒瞪著他:“我不是!”
江河見他要哭了,知道自己玩過頭了,趕緊又哄:“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是。”他其實就是想逗逗溫知新,順便教教他該怎麼做,但又不能對他關照得太明顯,免得別人針對他。
溫知新甩開他的手,賭氣般抓住一叢麥子,鐮刀用力一割,那惡狠狠的架勢,仿佛他割的不是麥子,而是江河的脖子。
江河摸了摸脖子,但又忍不住開腔:“你跟麥子有仇?”
溫知新不理他,埋頭干活,很快就割了一片。
江河看目的達到了,便裝模作樣地搖著頭離開了。
高強度的割麥子,不光得到了糧食,還收獲了滿手的水泡,一碰到就火辣辣的疼。
溫知新疼得睡不著,掌心向上的攤開雙手,放在被子外,等到半夜的時候,有人拍了拍他肩膀。
他睜開眼睛,江河手里提著煤油燈,用眼神示意他別說話,趕緊起床。
溫知新猶豫了下,如果他不起,以江河的性子,也會把他拉起來,遂沉默不語地披了衣服,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說是床,其實也就是個大通鋪,所有人都睡上面,翻個身都能滾到別人被窩里。
江河在桌邊坐下,把油燈放在了桌面上,見他不過來,又皺眉招了招手。
溫知新腳步微頓,還是走了過去。
江河拿出了一根細細的針,在燈上烤了烤,權當是消毒,隨即示意溫知新伸手。
溫知新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要幫他把水泡挑破。
他猶豫了下,還是伸手過去。
江河握住了他的手,垂眸一看,原本白嫩的掌心滿是觸目驚心的水泡,他輕輕碰了下,溫知新立刻顫抖著要縮回手。
江河擰了下眉,也說不清此刻心里是什麼滋味,反正就是怪怪的。
他抓緊溫知新的手,小聲說:“別怕,不疼。”
尖細的針尖刺破水泡,溫知新感受著輕微的刺痛,微微皺起了眉。
江河耐心地逐一將水泡挑破,最后又拿出一小支藥膏,輕輕地涂在掌心的傷口上。
溫知新注視著他,煤油燈昏黃,籠著青年英俊的臉,看上去竟有幾分溫柔。
四目相對,溫知新猝不及防,有些慌亂地收回視線,點頭:“謝謝。”
江河上好了藥,抬眸看來:“別沾水,不然你廢了。”
江河收拾著工具,“不用,去睡吧。”
“cut!”
導演的聲音響起后,屋里的燈亮了起來。
柴豐平:“OK,這段過了。”
戚嘉澍放松身體,掌心的特效化妝黏糊糊的,場務拿著濕毛巾過來,要幫他擦手。
“我來吧。”聞述說。
場務可以猶豫,直接把毛巾遞給了他。
戚嘉澍不客氣地把手伸過去,“麻煩啦,聞老師。”
聞述輕描淡寫掃了他一眼,可以說話。
場務站在一旁,忍不住道:“兩位老師感情真好。”
“當然啦,熒幕情侶嘛。”戚嘉澍笑道,對著聞述俏皮地眨了下眼:“是吧聞老師?”
聞述淡淡地“嗯”了聲,“換只手。”
場務看了一會兒,根據她這段時間的觀察,感覺他的相處也太自然了,跟真情侶似的,不會嗑到真吧?
網上最近都在傳聞述和戚嘉澍的同性電影,可惜她簽了保密合同,否則一定要和小姐妹們激情分享小情侶日常,有糖大家一起吃,多好!
這是最后一場戲,拍完后收工回酒店。
戚嘉澍躺在床上玩手機,好巧不巧,就又刷到了關于他和聞述的爆料。
@扒圈娛樂:路透來了!實錘確定,就是同性電影!
配圖是幾張他和聞述一起下班的偷拍,以及柴豐平的工作安排,有人把柴豐平團隊之前買了《日落西河》原著版權的事扒了出來。
下班圖倒是不親密,大家一核對,這不妥妥的同性題材?
網上眾說紛紜,有說柴豐平敢于冒險的,更何況又是兩個顏值那麼高的男明星,畢竟小說尺度就很大,內地很久都可以拍過這種題材了說不定上不了映。
當然也有反對的聲音,吃瓜群眾們倒是樂見其成,認為這種題材不應該出現在公眾視野里,湊在一起談戀愛,別說還挺刺激的。
于是又引發了一次關于LGBT群體的激烈爭論。
而對于粉絲們,那可就非常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