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啟按捺住心里的激動，確認戚嘉澍走遠了之后，才從車上下來。

他又回到了酒店里，站在趙鴻宇的房間門口，這個點了，正常人都睡了。

他敲了敲門，壓低聲音：“宇哥，睡了嗎？”

房間里沒聲音，他又稍微用了點力，“宇哥？”

“誰？”

聽到趙鴻宇的聲音，他興奮地道：“是我，小汪。”

門鎖傳來擰動的聲音，房門打開了，趙鴻宇穿著睡袍，奇怪道：“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汪啟露出個興奮的笑容，“宇哥，好消息！”

趙鴻宇皺眉，“什麼好消息？”

汪啟左右看了看，走廊上沒什麼人，“先進去再說。”

趙鴻宇不知所以地接過，瞟了他一眼，眉峰立刻挑了起來。

趙鴻宇讓他進來了，穿著拖鞋走到床邊坐著，有些不耐：“到底什麼事？”他本來都睡著了，無論是誰心情都不會太好。

這是戚嘉澍和聞述！他想到這兩人之前的緋聞，他們在接吻！

汪啟關好門，現在天還冷，又被人叫起來，他手凍得有點僵，搓了搓手心后，把手機里的照片找出來，他們頭頂正好有盞燈，遞給趙鴻宇。

“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照片里是兩個人在接吻，光影交錯間，一個人站在車外，一個人坐在車里，車外那人一手撐著車門頂，俯下身親吻車里的那人。橘黃的光線照在他們身上，竟莫名有些唯美。

他不耐煩地把手機丟回去，所以大半夜把他吵醒，就是為了給他看別人的接吻照？

汪啟手忙腳亂地接住手機，“宇哥，你仔細看，那兩個人是誰？”

無數的念頭涌上趙鴻宇心里，所以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想到聞述隔三差五地來劇組，又想起殺青宴兩天，兩人間明顯異于別人的氛圍……他們確實有一腿。

趙鴻宇皺了下眉，又仔細地看著那兩人，臉色微變。

小汪眼里閃動著興奮的光芒，“宇哥，我們把這照片曝出去，看戚嘉澍還怎麼在圈里混？”

還有戚嘉澍，短短半年的時間，如果戚嘉澍真的和他有那種關系，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糊咖突然爆火，背后沒有資本支撐，誰信？那麼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戚嘉澍怎麼就突然紅起來了。

關于聞述的家世，他之前也聽到過不少傳聞，說什麼的都有，能確定的是他家的背景確實大。他心里竟然有種果然如此的輕松感，像他這樣靠自己努力的人，只是他背后沒有人而已。于是他又感覺到不齒，靠別人算什麼，還拿了個什麼“年度進取藝人”，他并不是比不上戚嘉澍，才應該得到尊重。

他早就看戚嘉澍不順眼了，還在曜石娛樂的時候這人就敢搶宇哥的一哥位置，搞得他才是主角一樣！等到拍《大胤風云》了，他一個男二還壓番男一，他撇了下嘴角，這麼水的獎，還有那些人總是圍著戚嘉澍轉，同性戀情雖然算不上什麼丑聞，也就只有戚嘉澍才會當個寶。

一旦這照片曝出去，也不一定能讓戚嘉澍退圈，但至少能影響戚嘉澍以后的資源，就拿拍戲來說，他一個基佬難不成還能跟女演員演愛情劇？

而且肯定會有一堆粉絲脫粉，聞述的粉絲也能把他撕了！

卻見趙鴻宇垂著眸子，小汪越想越激動，似乎是在猶豫。他心里“嘖”了聲，宇就是優柔寡斷，于是他苦口婆心地勸：“宇哥，你想想這段時間以來，戚嘉澍對你干的那些破事，你不好好把握，甚至還在微博上買通稿拉踩你，不然也不會被戚嘉澍爬到頭上來，哥什麼都好，這你都能忍？現在這麼好一個機會擺在眼前，以后可沒地方后悔啊！”

“簡單！”小汪笑起來，“我隨便拿個小號發微博，這不就行了嗎？”

趙鴻宇冷嗤了聲，“你找個靠譜點的狗仔，然后讓人順著查到你這里來？”

小汪笑容一僵，也是哦，聽說聞述背景很大，說不定會找他們的麻煩。

“那該怎麼辦？”小汪問。

趙鴻宇沉吟片刻，說：“匿名發過去，要是被查到了，狗仔比你會操作，也不容易把我們牽扯進去。”

小汪一聽，樂得拍了下手，“我怎麼沒想到！還是宇哥聰明！”

趙鴻宇抬眸看向他，眸色深沉：“你打算怎麼曝？”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笑得五官亂飛，“宇哥，你等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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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鄉結合部的某處出租屋，漏風的窗戶上糊著報紙，地上滿是垃圾，讓人無法下腳，差點將面打翻在身上。

茍良新正坐在電腦前吃泡面，但這也沒關系，他最近很缺錢，泡面對他來說已經算不錯了。

房間很小很破舊，他呼哧呼哧地吃著面，面有點泡糊了，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把他嚇了一大跳，聽筒里傳來道粗沉的男音，“你說我是誰？”

“媽的！”他罵罵咧咧地拿過手機，眼睛還盯著電腦，沒好氣道。

茍良新沒有耐心了，他嘴角顫抖了幾下，惡聲惡氣地警告道：“最遲后天，你要是還不上，我就來收你身上零件換錢！”

茍良新張大嘴，嘴里的面又落回了湯里，諂媚道：“明哥，原來是你啊！”

“少套近乎！”男音嗤道，“你欠我的錢，什麼時候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