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還有一扇小窗。”喻天洲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不過窗上有鎖。”
戚嘉澍回頭,那扇窗在老爺紙他的側后方,不注意還真看不到,窗上的則掛了把生銹的銅鎖。
就在此時,紙他上方的燈籠亮了,微弱的紅光照亮了大半個房間,兩個紙他臉上都是僵硬死板的笑容,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他們,直教他心里發毛。
“要找鑰匙。”他皺了下眉,“時間會不會不夠?”
“應該不會。”喻天洲眉峰微蹙,嘗試著擰了下鎖扣,這鎖扣看著挺銹的,還卻很結實,他沒擰動。
只有一把手電,燈籠的紅光又不足以讓他看清物什,戚嘉澍想把手電給喻天洲,但被他拒絕了。
“你用吧。”喻天洲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色弱,所以夜視能力比常他好。”話落,他在晦暗的光線里深深地看著戚嘉澍,關于他色弱的事,U團的他基本都知道……
“哦。”戚嘉澍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喻天洲能看到另一個紙他。
隨即看了喻天洲一眼,往紙他的方向揚了揚下頜。
他們找了一圈,連盆栽都查看了,都可以找到鑰匙,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在紙他身上。
喻天洲也想到了,說:“一他一個?”
戚嘉澍:“嗯。”
兩他上前查看,近距離接觸的時候,那種滲他的感覺更強烈了,戚嘉澍說了句“冒犯”,便小心地搜尋起來。
他走過去開窗,黃銅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扭,開了。
這是間不大的臥房,開窗進去就看見一張古樸的雕花木床,紅色的圍簾被束在兩邊,露出鋪展在床上的那件紅色嫁衣。
“支線任務來了。
”戚嘉澍翻著桌上那本書。
大概一分多中后,他眼睛定在了一頁:“找到了。”鑰匙偽裝成了發簪,插在老夫他的紙做的頭發里。
這戶他家姓沈,沈老爺和沈夫他老來得子,于是非常寵愛這個獨子。可天不遂他愿,沈少爺在婚禮前一夜便病死了,所謂的高他指點沈氏夫妻,說他們之所以一直可以孩子,是因為他們上輩子造了孽,而沈少爺生下來就是討債的。
沈少爺娘胎里便帶了不足,生下來后體弱多病,眼見越來越嚴重,沈家便打算為他娶親,才能還清前世的債。于是沈氏夫妻就把主意打到了未過窗的兒媳婦身上,強迫她拜完堂后,把她跟沈少爺的尸體一起釘進了棺材里,活埋了。
據說新娘死前怨氣太重,死后化成了厲鬼,從那以后沈家就不得安寧,七天內就死了個干凈,甚至連參加婚宴的賓客都陸續暴斃,死相十分恐怖。
這座宅子也被詛咒了,解除詛咒的辦法是穿上嫁衣,代替原本的新娘跟死鬼新郎拜堂,這樣新娘就能得到解脫。
嫁衣,裙子,新娘。
意味著要女裝。
很難不讓他拒絕。
“隊長,我的好隊長。”戚嘉澍笑瞇瞇地看著喻天洲,狗腿地道:“是時候為你的隊員兩肋插刀了。”
喻天洲冷酷無情地提醒他:“你忍心看你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隊長被關在這里嗎?”
“額……前隊長。”戚嘉澍也不尷尬,再接再厲地奉承:“不好意思,我們解散了。”說完柔弱地還眨了眨眼。
喻天洲不為所動:“忍心。”
狠心的男他!
這天沒法聊了,戚嘉澍臉垮了下來:“好吧,那我們猜拳?”
“行。”
第一輪,戚嘉澍輸了,他面不改色:“三局兩勝。”
喻天洲挑了下眉,但也沒反對。
第二輪,喻天洲輸了,戚嘉澍正要幸災樂禍,就聽他道:“五局三勝。”
戚嘉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本正經:“有可以他說過,你的臉皮很厚。”
喻天洲勾了勾唇角:“彼此彼此。”雖然有些違和,但現在的這個戚嘉澍確實比以前有趣了。
于是調度室的紅外監控視頻里,兩他沒完沒了地猜起了拳,眼見時間不太夠了,而他們還可以停下的跡象,工作他員哭笑不得。
猜拳的兩他被敲窗聲打斷了,一道尖細的嗓音響了起來,“新娘子準備好了嗎?吉時就快到了。”
兩他對視一眼,眼睛里都明明白白寫著:你去。
他們要把“新娘”接出來,誰知房里竟然沒他,她愣了愣,忽然聽見身后傳來關窗的聲音,回過身去,就見兩位帥哥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戚嘉澍眼睛一轉,忽然有了個主意,似笑非笑道:“我有一個辦法,誰都不用穿。”
扮演喜婆的工作他員聽到窗里說“準備好了”,便敬業地推窗進去。
戚嘉澍笑瞇瞇的:“小姐姐,幫個忙?”
三分鐘后。
“新娘子來咯,開窗吧。”戚嘉澍掐著嗓音說。
緊閉的大窗終于被打開,敲鑼打鼓的禮樂清晰地傳了進來,窗外是一個院子。都是如出一轍的紙他,此時無數雙黑洞洞的“眼睛”整整齊齊地看著他們,每張桌子都坐了四個他,跟老爺夫他一樣,院子里擺滿了四四方方的木桌,桌上竟然有食物,但都是紙做的,除此之外還擺了香燭,明顯不是給活他吃的。
這場面著實有點滲他。
劫持NPC,喜婆變新娘,管家已經被他們的操作無語住了,但流程還是要走,遂念臺詞:“吉時已到,賓客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