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嘉澍“嗯”了聲,“我之前讓你去我家那邊看看,結果如何?”
白洋呼吸聲重了些,隨即壓低了聲音:“小七,果然像你說的那樣,半夜就有人去撬了你家的門。
戚嘉澍唇角微勾,“拍照了嗎?”
“拍了,也報警了,我跟警察說是有人入室盜竊,警方已經立案了。”白洋說,“我早上過去的時候,你家里被翻得一團亂,像進賊了一樣。”
白洋得意地笑了到來,隨即他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問:“小七,他們是在找什麼?”
當然是想找他收集的證據咯,但他又不傻,從一開始布局,就已經把證據放到了安全的地方。
“我知道!”白洋義正嚴詞,“就算他們把我抓到來嚴刑拷打,我也不會說一個字!”
戚嘉澍被他逗樂了,輕笑一聲:“你注意安全。”
“你也是!”
警察很快聯系了他,要求他前往派出所做筆錄。他戴好墨鏡帽子口罩,打車去了就近的派出所,才做到一半,他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有人往他的銀行卡里匯了20萬。
他笑了聲,這就要開始走誣陷他敲詐勒索的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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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述回到他在京城的住處時,已經接近凌晨了。
這邊是獨棟別墅區,每棟間都隔著一段不短的距離,平時就見不到什麼人,一到晚上就更是安靜空曠,仿佛一個人獨自住在荒野里。
聞述不喜歡家里有其他人,所以也就可以保姆這類幫傭常住,只是會定時找保潔上門打掃,加上他已經有好幾個月沒在這邊住了,空空蕩蕩的別墅里一點人氣都可以。
韓駿時常想,老板住在這里,真的不會覺得孤單嗎?他以前也建議過聞述養些寵物,貓貓狗狗什麼的,好歹熱鬧一點,但聞述說沒必要,他也沒時間照顧。
車直接開進了車庫,韓駿幫聞述把行李拿下來,又送他上樓。門打開的時候,一股冷氣撲面而來,直往骨頭縫里鉆,韓駿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暗嘆口氣,又想到還有重要的事要報告,遂道:“老板,兩天后就是聞老先生的七十大壽,壽禮已經空運回來了,要直接送到聞家老宅,還是您親自帶過去?”
聞老退休后,愛上了那種閑云野鶴的生活,每天就種種花草、練練字,唯一的愛好也就只有收藏文房四寶了。
聞述這次會回京城,主要也是因為他祖父的七十大壽,才特意抽出時間回來給他祝壽。
聞言他沒什麼情緒地“嗯”了聲,“我帶過去吧。”
“好。”韓駿點頭,壽禮是一方清代福壽老端硯,花了將近兩百萬從拍賣會上拍下來的。韓駿心想也是,老板大多數時間都在外面,不是跑通告就是忙公司事務,也就偶爾會來這邊住。
聞家從清代到就是名門望族,家族里世代為官,后來清朝覆滅,聞家憑著雄厚的家底改從商,因著卓識的遠見與極高的經商頭腦,生意越做越大。
后來特殊時期,聞家沒落過一陣,聞老先生,也就是聞述的祖父差點冤死獄中,幸而平反了。平反后他可以回到權利中心,到現在為止,聞氏集團的商業版圖已經覆蓋了全國,業務甚至擴展到了國外……
聞老爺子年輕時從政,中年以后又經商,可謂是縱橫政商界多年,做事風格殺伐果決雷厲風行,硬生生闖出了條血路。等到國內戰亂時,家族里青年大多上了戰場,做出了不少貢獻,甚至還出了個將軍。
人送到了,也報告完了,韓駿正打算出門,就又聽聞述問:“那邊的進度怎麼樣了?”
韓駿愣了下,旋即反應過來,他問的是戚嘉澍的事。他想到昨晚青年給他講的事,明明是那麼平靜的語氣,卻又莫名讓他感覺到心疼與窒息,他想知道,戚嘉澍年幼時具體都遭遇了些什麼。
“崔律師剛才跟我匯報了進度,說是戚先生已經報警了。”韓駿說,“接下來就是等警方立案,再按流程走法律訴訟。”
“嗯。”聞述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即又道:“你去調查一下周寅和Erasme。”他頓了頓,“順便也調查下戚嘉澍的背景,尤其是家庭情況。”
韓駿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按下心里的異樣,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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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述一向不喜歡回老宅,那邊人太多了,心眼也雜,他沒耐心跟那些所謂的親戚虛與委蛇。本想壽宴當天再前往,可在前一天,他就先接到了聞董事長的電話。
“回來了?”聞董事長浸淫商場多年,連聲音里都透著種上位者的威嚴。
“怎麼不直接回老宅?”
“人太多了。”
“他們都是你的家人,又不是外人。”
“有區別嗎?”
“你……唉!”聞董事長嘆了口氣,話音一轉,說:“你今年27歲了,已經是成家立業的年紀了。”
聞董事長繼續道:“你之前不顧家里面的反對,執意要進娛樂圈,轉眼也那麼多年了,也該收心了。家里攤子那麼大,我已經老了,管不了幾年了,你是長子長孫,該你負到責任了。”
聞述冷聲道:“這麼多年了,那件事早就過去了,有必要一直耿耿于懷到現在?”
聽到他那個陌生至極的稱呼,聞董沉默了,旋即只聽電話那頭傳來幾聲氣音,顯然氣得不輕:“專程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