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記住一定不能告訴他我昨晚來過。”
秦陽點點頭,還是沒能忍住好奇,問道:“沈總,你昨晚……幾點過來的?”
沈巖抬頭看了眼東面的天空,太陽已經升起來,那面的天空被太陽染得一片紅。
“四點半。”他說道。
三十年了,這是他第一次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
只因為太過想念,通宵達旦地開車從另外一個城市趕過來,只為了看深愛的人一眼。
還不敢讓他知道。
真是瘋狂。
喻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
他躺在床上,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他昨晚夢到沈巖了。
他夢到沈巖千里迢迢趕過來,站在他的床邊凝視著他。
但他總是醒不過來。
他很想睜開眼睛看看,床邊是不是站著沈巖,但始終睜不開眼。
厚厚的窗簾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但依舊有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窗簾縫投射進來,照亮了房間。
喻錦突然很想沈巖。
在這個初秋的早晨,他看著透過窗簾的陽光,想念沈巖,想念的緊。
他很想看看沈巖。
喻錦起床,迅速洗漱穿戴完畢,就去找林昊。
他要請個假回去。
林昊批了,說道:“今天和明天都沒有安排,你可以回去休息兩天,等待下一個城市的宣傳。”
喻錦點頭,他立即找來秦陽,要他訂機票飛回去。
秦陽聽到喻錦要回去,眨了眨眼。
喻錦敏銳地察覺他的表情有些異常,問道:“怎麼了?”
秦陽搖搖頭,說道:“沒事。要訂幾點的機票?”
“越早越好。”
秦陽看著喻錦走回房間收拾行李。
他有些不解,沈巖昨晚大半夜匆匆趕過來,只為了趁喻錦熟睡的時候看看他,然后大清早就走了。
折騰一整個通宵,就為了看一眼,還不能讓喻錦知道。
現在喻錦又突然決定回去。
秦陽撓撓頭,想著這倆兄弟的腦回路也真是奇怪。
喻錦沒有打電話給沈巖,他甚至都沒想好要不要讓沈巖知道他回去了。
這樣突然回去,只是因為太過思念。
他不想被沈巖察覺到自己的心思。
他在想,或許可以就在公司外面候著,遠遠地看一眼沈巖,然后就回來,繼續電影宣傳。
回到了熟悉的城市,喻錦下了飛機,趕到星喻大樓外。
他站在樓下,仰起頭,仰望著這座泛著金色光的大樓。
沈巖的辦公室在十八樓,很高,他這樣仰著頭,也看不清。
“喻哥,不上去嗎?”秦陽站在他身旁,低聲問道。
喻錦沒有回答,他沉默著。
秦陽陪著他,站在樓底,他不知道喻錦站在這兒仰望什麼,但他卻感覺到了喻錦身上突然涌上來的憂傷。
沈巖在開會,他在聽公司中高層的匯報。
開了長達三個小時的會后,沈巖回到自己的辦公司。
他喝了口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今天的天氣特別好,晴空萬里,陽光明媚。
沈巖原本要在椅子上坐下,但他卻始終覺得,外面像是有什麼人在等待著他。
沈巖走到窗前,他打開窗子,低下頭,往樓下看去。
十八層的高樓,幾乎看不清樓下的人。
但沈巖卻看到了喻錦。
他不知道站在那兒的人究竟是不是喻錦,但他的心卻猛然跳的厲害。
他的直覺告訴他,喻錦回來了,趕過來看他。
沈巖撥了喻錦的電話,然后匆匆下樓。
喻錦接了電話。
“哥。”他喊了一聲。
“你在哪兒?”
“我在劇組那邊。”喻錦的聲音很平靜,說道。
沈巖卻不信,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他相信站在樓下的人,是喻錦。
他在等電梯,但電梯卻遲遲不上來。
沈巖害怕喻錦會離開,他脫下西裝搭在手臂上,轉身往樓梯跑去。
奔跑的過程中,他解開了領帶,解開了襯衫的扣子,解開了襯衫的袖口,他跑的很快,憋著一口氣,從十八層樓跑下來。
“小錦!”
身后傳來喊聲,喻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小錦!”又是一聲,而且聲音很急,帶著喘息。
喻錦轉身,他看到沈巖從旋轉的大門跑出來,手臂上搭著西服和領帶,襯衫的扣子已經解開了三顆,袖子胡亂地挽到手肘處,頭發凌亂,面色通紅,喘著大氣。
喻錦沒有見過這樣狼狽的沈巖,就連喝醉酒的那個晚上,沈巖也是面色平靜從容不迫。
但今天,沈巖朝他跑來,衣衫不整,面色焦急。
喻錦笑了。
他快步朝沈巖走過去,伸手抱住了沈巖。
沈巖愣了愣,但立即反手抱住他,上氣不接下氣,說道:“小錦,你……真的是你……”
“嗯,是我,哥,我很想你,就過來看你了。”
這一瞬間,沈巖聽不到世界任何的聲音,他的耳中、腦中全都是喻錦的這句話。
喻錦說想他。
沈巖頓時滿血復活。
剛才跑十八層樓丟掉的血,一瞬間就回藍了。
兩人到了車上,喻錦看著沈巖,看著他的眼睛。
沈巖也注視著他,兩人的眼里都帶著壓抑不住的思念。
他們同時沉默著,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份沉默。
直到喻錦伸出手,摸上了沈巖的臉。
沈巖頓時全身繃緊。
喻錦笑了笑,手中捏了一根頭發,說道:“哥,你的鼻子上,有一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