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不喝?”喻錦問道。
沈巖找了個借口,說道:“我喜歡把它放涼了喝。”
他臉上的表情很正經,完全看不出是不想喝這個而臨時找了個理由。但喻錦是個演員,演技一流,觀察能力更是一流。
“涼了喝?”
“嗯,我喜歡把它放涼了喝。”
喻錦笑道:“你不會是不想喝這個茶,故意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吧。”
沈巖被看穿了也絲毫沒有改變臉上的正經,說道:“不是,我確實是喜歡把它放涼了喝。”
喻錦斜睨沈巖,說道:“哥,你知道有些人說謊的一個特質是什麼嗎?”
“什麼?”
“喜歡一字不漏地重復自己的話。”喻錦笑瞇瞇地說道,“我去休息了。老實說,這醒酒茶味道真不好,要不是你盯著,我也不會喝的。”
沈巖:“……”
沈巖獨自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放著的這碗醒酒茶。
醒酒茶已經涼了,他都還沒想明白,喻錦為何突然就變正常了。
最近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喻錦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仿佛回爐重造了一般,那些糟糕的惡習全都不見了,雙商也一直穩定在線,且日漸增長。
而且,最近的喻錦身上總是有一股讓人難以忽略的氣場,但若是認真地去感受去捕捉他身上的氣場,卻又發現這只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年而已。
是他的錯覺,還是喻錦對自身氣場的收放自如?
“大少爺,醒酒茶已經涼了……”劉伯走過來小聲提醒道。
沈巖無奈地笑了笑,他端起碗屏息一口氣把這碗醒酒茶喝了下去。
很苦,味道沖鼻,喝一次后再也不想喝第二次。
把碗放下,見劉伯彎腰收拾,沈巖問了句:“劉伯,你有沒有覺得小錦最近變了很多?”
劉伯聞言很高興,直起腰說道:“小少爺是個聰明的孩子,以前還沒長大不懂事,如今懂事了,開竅了,知道以前那些習慣不好,就都扔掉了。”
沈巖聽后頗以為然,想著大概喻錦是真的懂事了,雖然不知道是被哪件事突然刺激長大了,但長成最近這一個多月這樣,總歸是欣慰的。
沈巖上樓準備休息,路過喻錦的房間,他停頓了一下。
他突然想進去喻錦的房間看看。
這個念頭來的很突然,卻異常猛烈。
沈巖想,他只是擔心喻錦喝多了難受,想看看他睡得安不安穩。
沈巖抬手輕輕推了推門,門沒有鎖,被他推了一條縫。
房間里只有一盞廊燈亮著,暖色的燈光很柔和,剛好夠看清房間里睡著的人。
沈巖站在廊燈下,他沒有再往前一步。他怕驚醒了睡夢中的喻錦,讓他受到驚嚇。
沈巖就這樣遠遠地看著側臥在床上的喻錦。
燈光很暗,只能看個輪廓,看不清他臉上的睡態,但看到他睡姿很安穩,沒有難受地蜷縮成一團,也沒有翻來覆去地睡得不安穩,沈巖放下了心。
他又看了一會兒,這才輕輕地帶上門,回到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
清晨,喻錦睡了個好覺,神清氣爽地起床。
他下了樓,見沈巖已經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了。
喻錦走過去,好奇地問道:“哥,你每天都幾點起來的?晚上我睡覺了你還在樓下,早上我醒來,你還是在這沙發上,莫非你一夜未睡?”
沈巖放下報紙,讓他坐下來,說道:“看看我臉色,判斷一下我昨晚睡了沒睡。
”
喻錦依言看過去。
外面已經升起清晨的太陽,客廳的燈依舊開的很亮堂,在這明亮的燈光與清晨的陽關雙重交疊下,喻錦看到沈巖神色清明,俊朗的臉上絲毫沒有熬夜的頹廢。
“睡了,睡得還很好。”喻錦下了結論。
沈巖哈哈大笑,說道:“頭疼嗎?”
喻錦搖頭:“不疼,我本來就沒喝醉,還喝了醒酒茶,睡覺都沒覺得難受。”
想到昨晚喻錦安靜地臥在床上的模樣,沈巖說道:“以后還是要右側臥睡覺,總是左側臥睡,心臟會難受。”
喻錦:“……”
他抬眸看向沈巖,瞇著眼睛說道:“你昨晚進我房間了?”
沈巖特別坦然,說道:“對,我是去看看你有沒有因為喝酒難受的睡不著。”
“要是我難受的睡不著,你準備怎麼做?唱搖籃曲哄我睡覺嗎?”
沈巖:“……我大概會讓你再喝一碗醒酒茶。”
劉伯端上了早餐,沈巖忙轉移話題,說道:“今天劉伯準備了新的早點,榴蓮酥,小錦你來嘗嘗看看劉伯收益如何。”
喻錦坐在沈巖的對面,雙手抱胸,說道:“哥,你會唱搖籃曲嗎?”
沈巖投降,笑道:“是哥哥不對,不該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沒有經過你的允許進你的房間。萬一我親愛的弟弟在做一些私密的事情,被我撞見會不好意思,畢竟你也已經長大成人了。”
喻錦喝了口牛奶,說道:“我還好,我還小,欲-望沒那麼強烈。說起來你快三十了,交過女朋友嗎?”
沈巖:“……”
喻錦一臉了然,說道:“工作太忙,沒有時間,嗯,恭喜你快要晉級魔法師了。”
“魔法師?”沈巖不懂。
喻錦夾了個榴蓮酥,咬進嘴里,然后轉頭對一旁的劉伯說道:“劉伯,這個榴蓮酥味道不錯!”
劉伯笑道:“那我明天繼續做。”
沈巖追問:“小錦,魔法師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