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進,不要怨我,怨就怨在你太信任我。如果有下輩子,我再償還你。這輩子,我要和子恒相愛。”
喻進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想起了趙清的話。
下輩子償還。
趙清和胡子恒費盡心思把他弄進了監獄,買通里面的人折磨他,他們以為他再也走不出那個牢門了。
然而,上天竟重新給了他一次機會!
喻進捂著臉,不知是哭還是笑,跌跌撞撞地后退到床邊,倒在床上。
他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伸手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
他迫切想要知道,監獄里真正的他如今的情況。
百度搜索頁面上,鋪天蓋地的關于他的新聞。
喻進瀏覽了幾分鐘,就放下了手機。
所有的報道都可以歸結成四個字——
巨星隕落。
媒體報道他忍受不住毒癮的攻擊和牢獄生活的煎熬,選擇了自殺。
一代巨星就此結束了一生。
聲名狼藉。
狼狽不堪。
只有喻進自己知道,他死在了獄友們手中的那塊磚頭上。
看完了這些娛樂報道,喻進身心俱疲。他的成就,他的驕傲,他的努力,全都毀在了曾經最信任的人手中。
曾經他那樣光芒四射,如今死了還要被人冤枉。
喻進閉上眼睛,從腦中調出這個身體的記憶。
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名叫喻錦,今年才十八歲,家境殷實,祖上官至高位,父親沈明德從商,創下了環星集團,母親喻文欣是高級知識分子,家里有個抱養的哥哥,名叫沈巖。
喻錦是父母的老來得子。他的父母婚后多年還未生育,后來去孤兒院抱養了一個小孩,這個小孩就是沈巖,兩人一直把沈巖當成親生兒子養大。
沈巖十歲的時候,喻文欣竟意外懷孕。
十月懷胎后生下了小兒子,沈明德愛妻如狂,因為沈巖已經跟他姓了,便讓小兒子隨母姓,取名喻錦,寓意他這輩子能過的繁花似錦。
喻錦是一家人的寶貝,從小就被捧在手心里,因此養成了異常驕縱任性的性格。父母在國內的時候還收斂點,后來因為母親身體不好,父母去了國外療養,沈巖工作又太忙,沒辦法天天看著他,喻錦就徹底放飛自我,和一群富二代公子哥夜夜笙歌,身體變得格外虛弱。
這個晚上,喻錦喝過了頭,酒精中毒,再也沒有醒過來。
喻進揉了把太陽穴,他上輩子是個孤兒,從小過著孤苦的生活,后來賺錢了日子才好過起來,所以他不懂這些富二代公子哥都在想什麼,為何要如此揮霍上天給他們的厚待。
既然這個身體的原主人不珍惜這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身體,那麼,他來珍惜。
喻進躺在床上,將這個身體原來的記憶全都導入后,起身去浴室洗漱。
身上的酒味還很重,他聞著頭疼。
脫下身上的衣服,喻進對著浴室的鏡子,再一次細細地打量這個身體。
大概是夜夜笙歌沒有鍛煉的緣故,這個身體有種病態的瘦,特別白,全身上下都白的像是細滑的牛奶。
臉很小,一個巴掌就能蓋住。桃花眼,高挺鼻子,嘴唇沒什麼血色,看著卻讓人無端升起一股心疼的感覺。
絕色傾城,這是喻進想到的能用來形容這張臉的詞語。
喻進抬手一寸一寸地從額頭撫過,撫過眉眼,一直到下頜。
掌心下的臉雖然蒼白,但帶著體溫,喻進再一次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他重生了。
從昔日影帝,重生到紈绔富二代身上。
這個富二代,性格雖然爛的一塌糊涂,但顏值爆表,家境殷實。
在浴缸里放滿水,喻進泡了個熱水澡,洗了把臉后,裹上浴袍來到房間。
他拿起手機,看到上面有十多個未接電話。
其中,沈巖來電七次。
其他的都是些狐朋狗友的電話。
喻進放下手機,先點了一份酒店的外賣,等到外賣來了,吃飽喝足后,喻進拉開窗簾。
陽光瞬間傾瀉進來。
灑滿一屋子的光亮。
喻進深呼吸,他已經有大半年時間沒有呼吸過這麼清新的空氣了。
外面高樓林立,車馬水龍。
喻進站在窗臺上看了很久很久,才折身回到床邊,拿起昨天的衣服。
衣服上的酒味還沒有完全消去,顏色特別鮮艷,和一頭鮮黃色的頭發相襯,都特別的不走尋常路。
喻進穿好衣服,拿起手機和車鑰匙,打開房門,下樓。
在酒店的前廳里,恰好撞見了前來尋他的狐朋狗友之一李茂。
見到喻進,李茂臉上堆滿笑容走過來,搭上他的肩膀,說道:“怎樣,昨晚的酒夠烈吧,可惜你喝醉了,沒有享受到后面的節目。”
喻進抬手扣住李茂的手腕,拿開。
“干嘛啊,今晚繼續喝啊,昨天那幾個小妞今天也會過來,你今晚別喝太多,就可以跟她們……嘿嘿,好好享……”
喻進側頭看了他一眼。
李茂突然就打了個激靈,硬生生地把后面要說的話給咽了下去。
他從來沒有見過喻錦這種眼神。
在李茂這群人眼中,喻錦就是個草包,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什麼本事都沒有,仗著家里有錢有勢到處揮霍,他們樂的跟喻錦一塊兒玩,畢竟有喻錦這個草包在,他們就算再扶不上墻,也不是墊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