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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神從不帶新人的,所以肯定是因為預測到這場游戲有復活卡,但是預測的準確率一般都很低,而且復活卡特別隱秘,即使真有也不一定能找到呢。]
……
蘇淺被扶上了轎攆,一路搖搖晃晃,沒過多久他便悄悄掀開蓋頭,再伸出指尖,挑起旁邊的轎窗簾,試圖看看外面,結果只有一片漆黑。
正當他要放下轎簾時,暗處突然出現一個面目全非的鬼臉,嘴巴幾乎裂到耳邊,直勾勾的盯著蘇淺。
他指尖一抖,窗簾便落下。
可怕!蘇淺真的不想再經歷被鬼追了,畢竟這次的任務時間是存活三天,誰特麼能跑三天啊?
終于到了目的地,依然是那個男人將他扶下轎攆。
這個村莊還留著拜堂的習俗,進入里屋后,蘇淺手中便被塞了紅綢緞,另一頭并不是老爺,他起不來床,由兒子替代拜堂。
十分荒謬,但卻是事實。
“一拜天地——”
蘇淺聽著聲音便彎下了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
整個村子里的人都被邀請來參加婚禮了,還好裴家修建的夠大,就算是如此也有不少人在外面站著。
“這叫什麼事兒?做爹的把兒媳婦給搶了,結果還是兒子來拜堂。”
“裴老頭那個老流氓,有這麼出息的兒子也不滿足,要是我,做夢都能笑醒,他居然做出這種事。”
“所以不是遭報應了嗎?之前身體挺好的,現在只能躺在床上。”
“要我說那個女娃娃也不檢點,勾‘搭了兒子還勾‘搭老子,要不是人家愿意娶她,就給埋后山了。”
……
周圍賓客的話不斷傳入蘇淺耳中,他們說的聲音都很小,但因為嘀咕的人太多,總是能聽見一些。
這幫人話都不避著大婚的主人,說明在村子里‘清白’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人家辦喜事都能當面指指點點的地步。
而且他還注意到‘埋后山‘的字眼,難道這場游戲和新人待選游戲是同一個地點嗎?只不過自己扮演的角色不同了?
或者……就像電視劇一樣,新人待選游戲只是前景提要,現在才是正片開始。
……
拜堂之后,蘇淺就在男人的攙扶下進了新房。
當他坐到床上時,便聽到對方聲音低沉道:“等我。”
接著那人便離開了屋子。
蘇淺本來想等一會兒看沒人就悄悄掀開蓋頭觀察一下四周的,結果很快屋子里又來了一個人。
“小香……”聽聲音像是三十多歲的女人。
蘇淺一動不動的坐著。
女人向他走來,語氣猶豫又嘆息:“你呀,從小就膽小,遇到這種事,一定很害怕吧?”
蘇淺不吱聲,這像是個熟悉的人,隨意說話很容易露餡兒。
“哎!我也沒想到那個老流氓能欺負你,明明只扯了幾下衣服,還非說早就跟你做過那種事……要是不跟他結婚,會被活埋的。”
她說著忽然聲音小了起來:“我跟你說,小香啊,你已經跟那個流氓結婚了,就算他臥病在床,你也不能和裴家小子亂來,如果真被人發現,誰都救不了你,知道嗎?”
蘇淺輕輕的點頭。
女人語氣變得難過:“你這孩子……從小就苦,原本還以為被裴家那小子看上是好日子來了……算了,這都是命,你也乖巧,嬸子相信你不會做出格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蘇淺還是點點頭。
女人只當他遇到這種事心情不好才不說話,并不在意,便離開了屋子。
蘇淺從她的話里明白了自己如今角色的性格,微微皺眉,新人游戲這麼簡單嗎?到現在為止發生的事情和個人信息都不用找,自動送上門。
他疑惑半天,忽然一驚,才發現門外賓客的吵鬧聲不知何時消失了,四周也漸漸暗了下來。
蘇淺后背一寒,不是吧,想什麼來什麼?
他蓋著蓋頭,絲毫看不見原本滿是喜慶的屋子在慢慢變得陳舊,就像紙張一樣漸漸褪色泛白。
但唯獨床還是那樣鮮紅,包括后面的墻壁,也沁出了紅色,并且越來越濃,如同鮮血一般。
蘇淺心中警鈴大作,他有種強烈的危機感,非常想掀開蓋頭趕緊跑。
可在這時,蘇淺腦海中卻閃過前不久在轎中看到鬼的畫面……
有沒有一種可能,游戲中對演戲的要求,在沒有人在場的情況下也得遵守呢?演給鬼看。
他現在所扮演的角色應該叫阮小香?性格膽小內向又怕事,在這種封建的村子里長大,肯定很守規矩吧?
阮小香是不可能坐花轎的時候掀蓋頭亂看的,如果蘇淺遵守了角色性格,就不會被鬼嚇到。
還有現在,阮小香依然不可能掀開蓋頭……
蘇淺內心掙扎,如果這個想法錯誤,他可能會錯過最佳逃跑的時間。
蘇淺捏著衣角的指尖漸漸收緊,屋內不知不覺徹底暗了下來,此時耳邊的聲音仿佛在不斷放大,身后更傳來奇怪的響動。
像是有泥濘在從墻上緩緩流下來?
隨后他腦海莫名浮現出一個畫面,那不是泥濘,而是鮮血攪拌著碎肉和頭發混合而成的殘渣,慢慢往下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