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只是那樣想,也只有那樣想了而已。
“那就是初潯的男朋友吧?”
“啊?他有男朋友了?”
“你不記得了?就是上次大庭廣眾之下表白的啊,聽說是富二代,可有錢了。”
“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嗎?那我豈不是沒機會了?我這禮物還沒送出去……”
有人在耳邊談話,充滿了失落和失望,那談話好像與他無關,又好像諷刺他的所作所為,裴云廷單膝跪地,面色平靜地撿起地上掉落的舞服,將它塞進禮盒里,合上蓋子,討厭的蝴蝶結扎得不夠結實,他收拾的心煩意亂,后抓著絲帶猛地一扯,蝴蝶結被拽下,手腕也滲出了鮮血。
他帶著他的禮物,退出了這場競爭的舞臺,他離開的氣場依然強大,讓人看不出什麼,可是頂級的狼狽,又怎麼會輕易展現出來?
那是他在這個學校的最后一年。
他鼓足了勇氣,卻踩到了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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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柔光星星點點地落在翩翩起舞的裙擺,纖細的雙腿上束縛著白色的絲襪,那絲襪扣著大腿,最上面的是蕾絲的裝飾,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依然惹眼,舞鞋上的絲帶跟著腳步飛揚,隨著節拍而落。
舞蹈該有音樂的陪襯,錦上添花的音樂讓氛圍曖昧,他們是彼此眼中的藝術家,一個會舞,一個因舞而學了曲。
可是,突然響起的曲子也突然停止,初潯正欲回頭,腳步剛剛收起,身后的沖擊力將他推至鏡墻。
裴云廷拉過一邊的軟墊,扣在初潯的面前,猛力將人按在了上面,初潯的雙腿一軟,跪在了柔軟的墊子上。
“云廷……”他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可一句話未曾說完,他的alpha就像失控了一樣,裴云廷抓起初潯的雙手,扣著他的手腕,將他的雙手鎖在涼冰冰的鏡子上。
“啊……”初潯痛叫一聲,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他的腺體被咬破,傳來具體的痛意,他的alpha跪在他的身后,鎖著他的腰,禁著他的腕。
一股強大的信息素從腺體注入,在初潯并不需要的情況下,裴云廷標記了他。
鏡子潮濕,水霧四起,鏡中倒映著Omega秀美的臉蛋因為痛意而眉頭緊蹙,鏡中倒映著目光兇悍的alpha,伏在他的肩邊,穿透他的視線。
初潯的臉蛋緊緊貼著鏡子,他看到身后alpha的臉色,好像一個病態的惡魔,一輩子扣住了他的身軀,讓他再也不能掙脫這場兇悍的標記。
“痛……”初潯小聲反抗。
身后的人聲音沉重,好似藏著許多的秘密,壓抑了許久的委屈,裴云廷閉上眼,伏在他的肩,雙手纏住他的小天鵝,悶悶地應了一聲:“我也痛。”
第 83 章
秋風瑟瑟, 凌亂的草木奄奄一息,黑壓壓的云層鋪滿整個空域,讓滿是希望的人看了都只留下頹敗與嘆息。
公安局的大門緩緩打開, 兩個身著便裝的警察跟在一人身后, 警察的目光凌厲,他們望著這個高大的alpha,來頭大, 人品差,自覺可惜, 搖搖頭沒多說什麼, 回了警局。
鐘越知道身后兩個人的想法,因為他聽到了嘆息聲。
但他不在意。
他走出警局, 門口停了輛跑車,車前站著西裝革履的人, 是他的堂哥鐘延。
鐘延插著褲口袋,侯他已久。
“竟然是你來。
”鐘越有氣無力地走過去,語氣好像迫不得已才說話,沒有一點誠心,打發人似的。
“不然呢?”鐘延靠著車身說:“你想看到狗仔?”
鐘越環顧四周,沒注意到其他人,警局門前只有鐘延, 他問道:“狗仔沒來?”
鐘延皺眉說:“他們來做什麼?”
鐘越松了一口氣,拉開車門坐進去, 沒勁道:“裴云廷嚇我。”
鐘延聽得明白,定然是裴云廷說了些什麼, 不過什麼時候說的, 他不是很清楚, 對方進了局子里也有可能,鐘延不會懷疑裴云廷的權利,在平洲,他鐘家都能伸進去的警局,裴云廷為什麼不可以?
鐘延上了車,自嘲地笑一聲。
鐘越說:“別回家。”
鐘延抬眸看他。
鐘越說:“去初家。”
鐘延握緊方向盤,警惕道:“去那做什麼?”
鐘越的腦勺抵著座椅,沉重地閉上眼,說了聲:“見見岳母大人啊。”
鐘延當即就明白了自己這個弟弟的賊心不死,于是冷喝道:“鐘越,你還想干什麼?這次是你的問題,難不成還要對兩個老人家動手麼?”
鐘越緩緩睜開雙眼,扭頭看著駕駛位著急的堂哥,無辜道:“哥,我這麼久沒去看望看望兩個老人家,去看看他們也不行了?你怎麼把我想的那麼差勁啊。”
“我沒在跟你開玩笑,你知道你這次能出來是為什麼嗎?因為初潯,因為初潯給你求情了,他沒有計較,裴云廷才松口,你別再火上澆油了行不行?!”
“我火上澆油?”鐘越笑笑,“這難道不是裴云廷沒戲耍夠,想把我放出來,繼續侮辱我嗎?他想表示他權利很大?不好意思,我不吃這一套,他這麼有本事就把我關進去一輩子啊,他能做到嗎?”
鐘越沉聲道:“你還在發什麼瘋?鐘越,別再貪你的東西,覆水難收,人家不計較你就要知道收斂……”
“覆水難收?”鐘越暴喝道:“是他媽我把初潯推出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