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和卓遠留了電話,對方邀請他沒事可以多來玩。
裴云廷喝了很多酒,他后面帶初潯出去的時候,步子都沒有來時的穩了,他今天很開心,不是初潯說的,是他自己說的。
“為什麼?”初潯問他。
裴云廷伏在他肩頭說:“因為我把你帶回來了。”
他就是這樣簡單的解釋。
初潯背抵著走廊,裴云廷伏在他的肩膀上,他抬手,撫摸alpha的面頰,有點燙,初潯關懷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裴云廷笑了一聲:“沒有。”
他的眼神是清澈的,并不渾濁,可是他說話時,酒精的味道好重。
“你要不要休息?”初潯又問。
他想裴云廷需要休息,因為今天晚上沒有人為難他,卻都在為難裴云廷,他們在為他開心,這個酒喝到了每個人的心里。
“不需要,”裴云廷抱住初潯的腰,“陪我待一會就好。”
初潯就這麼陪著他等,偶爾走廊里走過其他人,也都快步離開,初潯很想讓他換一個地方清醒,可是看見裴云廷有點紅的面頰,他沒有那麼要求,而是任由他抱著,就在這里。
“裴云廷,”初潯叫了他的名字,得到了他的回應,停頓幾秒鐘之后,初潯才再次啟唇,“你是因為我才進娛樂圈的對嗎?”
裴云廷閉著眼睛,頭重腳輕,沒有回答。
“你不喜歡娛樂圈的生活,你也從來沒想過進娛樂圈的,”初潯側頭看他,呼吸打在他的臉上,“是因為我結婚了,你才選了這條路。”
裴云廷表情微微松動:“不是。”
初潯并沒有聽進去,他看著裴云廷俊美的面龐,目光柔和地說:“藝人需要自我管理,藝人的行程也很忙,藝人被大眾關注著,他就不能做出格的事,藝人忙起來,就不會想到不開心的事,這就是你進娛樂圈的理由,這就是你克制自己,不去找我的方式。
”
初潯說到最后,語氣有點顫抖。
裴云廷醉醺醺地應道:“我沒有辦法了……”
初潯的眼角有些紅,他看著醉在肩頭的alpha,他竭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這是他自己想通的事,沒有人告訴他,事實證明,他并沒有自作多情。
“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初潯抬起手,手掌蓋在裴云廷的額頭,“你為什麼……不強行標記我?”
如果這是慣用的手段,如果這是頂級圈子的常態,為什麼他沒有這麼做,初潯知道,這和自己有無信息素沒有關系。
裴云廷則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強行標記你?”
初潯說:“你不想像徐若苛和林嘉裕那樣嗎?像你的朋友那樣,讓我臣服給你,讓我離不開你,最后讓我愛上你。”
他知道,這才是裴云廷長大的地方,這才是他的環境,他既然在這樣的環境里生長,為何從未用這慣用的手段?
這聽起來頗為沉重的問題,卻以最簡單的方式進行了解答,裴云廷撫摸著初潯的臉蛋,低聲說:“因為愛需要一個良好的開端。”
他緩緩睜開雙眼,酒精味沖擊著初潯的鼻尖,可他顧忌不得,一雙濕漉漉的眸子只是望著裴云廷,聽他說話:“信息素標記產生的是依賴感,不是愛,真正的愛是自由意識的沉淪,alpha喜歡挑戰和刺激,還有什麼比讓你喜歡的人心甘情愿地愛上你更具有挑戰性?強行標記是作弊,我可以作弊,但我的愛不能。”
初潯已然退無可退,他貼著的墻壁已經沒有給他再一步的退路,他能看清楚alpha眼中洶涌的欲望,卻又能看得到絕對的理智,如果人沖動的時候會做錯事,如果被強行標記證明真愛,那不靠標記,不走捷徑的情感又叫什麼?
初潯笑了一聲,可是他的眼睛有點紅,像是苦中作樂,也像是強顏歡笑,他很想讓氣氛輕松起來,但他不夠強大,他做不到,他聽到怎樣的話,就會輕易動容。
“你不是問我喜不喜歡鐘越嗎?”初潯說:“我現在可以回答你,我曾喜歡他,可遠不及你,我現在開始憧憬25歲那一年的故事,我也會夜半濕了身子,可那都只是為你。”
遲鈍混亂的他,身體比頭腦更先摸索到愛情的真諦。
初潯捧起裴云廷的臉,踮起腳,咬了他的唇瓣,“不要醉好不好?我想回家,我想要你的標記。”
初潯牽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后腰,他已經不能再拒絕裴云廷,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從別人嘴里每一次了解到他的不容易,初潯的防線就不斷地在被攻破,直到這一刻,心臟被徹底擊穿。
他已經無法再拒絕這個alpha。
他該給予他一些滿足,不是因為他的不容易,不是為他所做的事感動,只是這一刻,初潯半分矜持都裝不得。
他一步步淪陷給這個男人,心甘情愿,情不由己。
他因為結婚而遠離他,他又因為離婚而拒絕他,現在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他已經無法再顧忌道德底線社會目光的評判,他聽著他的呼吸,同他一起輕喘。
初潯探步向前,貼進裴云廷的懷里,眼角泛紅,眸子濕潤,仿佛那一杯水果飲料把他灌醉了。
他乞求似的說:“請你碰一碰,我為你濕過多次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