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麼?小心被石頭割到腳——”
晏風看著陸聞州走開,不由蹙眉。
一個馬上參加高考的人,要是出門玩一趟被割傷了腳,也太倒霉了。
開局不利。
“噯,你看這個像不像星星?”
剛打算往水里
走的晏風忽地僵住,盯著陸聞州手里的東西,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像是星星落在了指尖。
陸聞州站在水中,身上是件白色的t恤,牛仔褲挽在膝蓋,臉上笑容燦爛,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看來也不是全無收獲,魚不抓了,反倒抓住了星星。”
“白癡,上來。”
晏風抿了抿唇,倏地說了一句。
然后伸出手,盯著陸聞州,“你早就抓住你要的那顆星星了。”
他也抓住了自己要追的那顆星。
陸聞州看著晏風臉上的別扭,揚起唇角,拿著自己的星星走到他面前。
攤開手心,“這顆星算是意外收獲,要不要幫我保管一下呢?”
“給我保管?”
“嗯,當然是給你了,要是我有天摘到了月亮,也會給你保管。”
“肉麻。”
嘴上這麼說著,手卻誠實地把玻璃珠拿了過來,放進口袋里,“好了,快上來。”
“上來了,別說,站久了,這誰還真的有點涼颼颼的。”
“阿嚏——!”
晏風沉默地盯著陸聞州,摸了摸鼻尖,“鼻子有點癢。”
陸聞州大笑著抱住晏風,站的位置緣故,比晏風矮了一截,幾乎是托在他身上,“哈哈哈,我說崽,你這體質不行啊。”
“滾邊去!”
白流音坐在椅子上,拿著相機把這一幕拍下來,“你剛才錄到了嗎?必須要保留。”
“媽,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很像是狗仔呢?不過話說回來,上回我們參演的那部劇什麼時候上映?我們去湊個熱鬧。
”
“據說是今年高考后,那個時候是補拍鏡頭了,后期時間差不多。”
“這樣啊,那豈不是正好趕上州哥畢業了。”
“你看,無心插柳,是不是成了一個特別有紀念意義的事。”白流音看到兩人轉過身,連忙擺弄著相機,“小風,州州,笑一個,看媽媽這里。”
晏杳錄制視頻的手抖了一下,生怕被晏風抓個正著。
救命,她還不想死。
之前被晏風發現自己悄悄給白柚發照片,還往學校論壇里發,差點被爆捶一頓。
她長記性了,干脆口述場景,幸好語
文作文水平不錯,不然都說不明白。
“媽,你是不是好無聊?”晏風對拍照不排斥,畢竟白流音身為演員,從小就喜歡拿相機記錄下一切。
他和晏杳從小到大的照片,都快堆滿一個柜子了。
也不知道白流音怎麼有那麼多時間,完全看不出來。
“阿姨,你幫我們再拍一張。”陸聞州勾住晏風的脖子,比了一個耶,朝著鏡頭笑,“出門玩就是得拍照紀念。”
白流音十分認同的點頭,“就是。”
晏風歪過頭看了一眼陸聞州,想到這個人上回被自己偷拍的照片,嘴角悄悄上揚。
白流音看到,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自家小孩是真的長大了,看喜歡的人的眼神,和她當年一模一樣。
兩人提這鞋回來,擦干凈之后,才重新把鞋穿上。
晏風打了個哈欠,這會兒都三點多了,可以睡個午覺,醒來弄個晚飯,就可以等著晚上看星星了。
今天云很薄,應該不錯。
陸聞州挨著晏風坐下,拿了一件外套披著。
“剛才看到阿姨給我們拍照,我想起來,在遇到你之前,我那里保存的照片都是我們倆小時候的,導致我對你的印象還是小時候的糯米團。
”
“什麼糯米團?那個時候我已經長高了。”
“這是一個形容詞。”
“那也不能形容我。”晏風撇嘴,“你那時候好悶,完全不說話,我和杳杳跟在你后面,杳杳還特別奇怪,為什麼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喜歡和我們玩。”
聞言,陸聞州思考了一下當年的事情,其實已經有些模糊了。
但不愛說話是真的,畢竟那會兒陸媛和那個渣男老爸才分開一段時間。
時不時出現打擾他們母子的生活,要麼就是說一些奇怪的話,洗腦跟他。
陸聞州就因為這個,對誰的防備心都很重,在學校里也很少跟人說話,一直到遇上了晏風一家。
從陸媛嘴里知道有一個很好的阿姨,還會有兩個可愛的弟弟妹妹結伴玩耍。
但那只是一個印象,他當時應該是拒絕的。
幸好后來晏風跟在自己后面,小小糯米團,每次睜著大眼睛看他,想靠近
又保持距離的樣子,突然就心軟了。
會給他占位置,會給他帶好吃的,也會……
特別的在意他。
像是孤單久了,忽然遇上了可以同行的人。
“那會兒我有那麼討厭嗎?”陸聞州歪著頭考在晏風身上,“我記得我還挺厲害的。”
“討厭。”晏風說完,又補了一句,“但也不討厭。”
晏風永遠記得,燒得糊涂的時候,有一個人背著自己去了醫務室。
明明自己都是一個小孩,卻還是把他照顧得很好。
從那件事情后,兩人像是形成了只有對方知道的默契。
“陸聞州。”
晏風伸手勾住陸聞州的手,忽地問了一句,“不管這回考試結果怎麼樣,你一定會做成你想要做的事,并且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