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個任人擺布的棋子,一切都不得自由。
齊肖霖的籠子是摸得見看得著的,而瀾蒼的,卻是無形的,讓他心甘情愿的將自己束縛在籠子里。
這感覺糟透了。
他的城府不如瀾蒼深,瀾蒼這樣的角色,遠比那些明面上充斥著暴力的更難對付。
梁禾抿了抿唇,不再說話。
晏清鳴靠著車窗,微長的頭發遮住了眸子,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他感覺得到,瀾蒼已經開始心急了。
照這麼下去,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可能就再沒有借口去拒絕瀾蒼某些過分的要求……
……
包廂已經被清理完,一絲血跡都看不見,完全無法想象這個房間不久前發生過什麼。
瀾蒼拿著濕巾,擦拭臉頰剛剛濺上去的血,眼底的厭惡清晰可見,可無論如何擦拭,那種感覺依舊存在。
惡心!
他吐出一口濁氣,扔掉手中的濕巾,心底的煩躁久久不散。
他有潔癖,且很嚴重。
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朝他低下頭,匯報道,“瀾爺,晏焚已經離開了,齊肖霖也即將出鏡,需要阻攔嗎?”
瀾蒼面上表情不變,顯然對這一切沒有多少意外,畢竟,這早就在他的預測之內。
他道,“不必了,隨清鳴怎麼開心怎麼來,但是這次,齊肖霖能入境,且事先我們沒能得到半點風聲,這是你們的失誤,我不想再看到下一次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那人頭皮發麻,但還是應道,“明白。”
是他們的疏忽。
齊肖霖膽子太大了,為了不打草驚蛇,甚至身邊沒帶太多的保鏢,這對于齊肖霖那種級別的人物而言,這無疑是一場豪賭。
男人默默退下。
瀾蒼看了兩眼包廂,轉頭離開了。
深夜。
晏清鳴只身回到城堡,他把車停在外面,一個人在里面坐了好久。
長嘆一口氣,滿眼煩躁。
齊肖霖不久前告訴自己別擔心,他已經走了。
說什麼如果在這邊待不下去了隨時告訴他,他來接自己回家。
齊肖霖似乎仍然沒有對他放棄念想。
晏清鳴按了按眉心,苦澀的笑了,“我能說自己一天都待不下去嗎?”
眼看著時間很晚了,他只好下車,管家一直在門外侯著,見到他之后,恭恭敬敬的俯下身,喚了一聲,“晏先生。”
晏清鳴嗯了一聲,抬腳朝著樓上的書房走去。
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敲響那書房門。
“扣扣扣。”
里面傳出男人的聲音。
“進來。”
晏清鳴推開門走進去,看到了坐在書桌前的瀾蒼,瀾蒼的面前放著一本書,和一杯咖啡,瀾蒼一副悠閑的模樣。
他抬眸看著晏清鳴。
晏清鳴直視著他,眼神中沒有半分躲閃。
晏清鳴直言道,“齊肖霖跑了,沒抓到人。”
瀾蒼盯著他看了半晌,輕笑一聲,問道,“他是自己突然想離開的,還是有人……通風報信?”
第111章受刑,心生憐惜
晏清鳴看著瀾蒼,唇瓣輕啟,平靜的回答道,“不清楚。”
瀾蒼的眼神里沒有任何波動。
瀾蒼靜靜地盯著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清鳴,你似乎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晏清鳴沒有說話。
瀾蒼繼續道,“這次的事情,對我而言意義非凡,瀾叔怕臟了你的手,于是親手替你解決了自己多年的朋友,而瀾叔只是交給了你一個小小的任務而已,可最后卻是這樣的結果,明明插翅難飛的人,結果卻能這樣跑掉,清鳴,瀾叔真是好生心寒。
”
“晏鋒在瀾叔這邊出了事,我有沒能為他討回“公道”,瀾叔在旁人口中,難免會落下個不仁不義的名聲,清鳴,辦事不力,該怎麼辦?”
晏清鳴微微低下頭,“領罰,四十鞭。”
瀾蒼的眸子微瞇,若有所思的說道,“四十鞭,會落下病根的。”
晏清鳴道,“這是我應該受的。”
他受四十鞭,要晏鋒一條命,值了。
晏鋒藏了那麼多年,若非此次,估計沒時候能找到人,如今,算是報仇了……
瀾蒼幽幽開口道,“可是瀾叔心疼,我舍不得看你受傷,清鳴,落下病根是一輩子的事,你可以用別的方式來抵過這次的過錯,例如……討好我。”
他深深地看著晏清鳴,引誘著,“我不會做的太過分,可以慢慢來,只做一些你能接受的。”
“只需要承受一時而已,若是選擇前者,是要承受一輩子。”
話說的隱晦,可是指的是什麼,晏清鳴心知肚明。
晏清鳴沒有任何動搖,沉聲道,“犯錯領罰是應該的,我更應該以身作則才是。”
瀾蒼沒有過多的勸說什麼,他合上手中的書,從椅子上起身,來到晏清鳴身旁,說道,“走吧,瀾叔帶你過去。”
晏清鳴應了一聲,跟在他身后,離開了書房。
他們下了樓,大廳里已經看到了握著鞭子的男人。
瀾蒼道,“受不住就開口,瀾叔不會為難你,我隨時給你反悔的機會。”
晏清鳴沒說話,默默地抬手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隨后解開襯衫領口的扣子。
瀾蒼坐在沙發上,毫不避諱的欣賞著晏清鳴的動作。
扣子一顆顆解開,白皙的皮膚一寸寸露出來。
瀾蒼的目光明目張膽的盯著晏清鳴,從清晰的鎖骨緩緩下滑,一路向下,最終落到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