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幾乎聽不出來的哽咽。
他深深望著屏幕,幾乎廢寢忘食,直到手邊的鬧鐘響了,他才回過神,依依不舍的起身,自言自語似的對著屏幕說道,“我有點事,很快就回來陪你。”
那模樣,仿佛面對的不是一段監控回放,而是真正的晏清鳴一樣。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態是否正常,他只知道,如果自己不這麼想像,他可能真的支撐不下去……
瀾蒼離開了國內,他到底沒能把人攔下來,他如今幾乎堵上了一切去和瀾蒼對著干,只要能扳倒瀾蒼,他可以不惜任何代價!
習慣性的拿出放在柜子里的狗糧,來到一個房間,推開門,頓時犬類威脅警告的呼嚕聲在耳旁響起。
平安戒備的看著他,滿眼都是怒意,那模樣似乎在問,他把它的主人弄到哪里去了。
齊肖霖讓人單獨改了一間客房給平安做娛樂區,高級狗糧,專人照顧,可是這一切都沒讓這條狗對他一丁點的信任,甚至在抗拒著他所給予的一切。
齊肖霖俯身給狗食盆里倒狗糧,臉上沒什麼表情。
“我會好好養著你。”
他的話并沒有讓平安冷靜下來,平安突然進攻,朝著齊肖霖的方向奔過來,張口便要咬他,一旁的訓狗師見狀,匆忙扯住牽引繩,另一只手緊緊拉住身后的欄桿,這才拉住了那兇猛的大型犬。
“齊總!您快出去吧!”
齊肖霖給它填滿狗糧,漫不經心的開口道,“不用拉著它,以后它的飼主是我,我總得訓化它。”
訓犬師道,“這何須您動手?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將它訓化好,好好還給您。
”
齊肖霖抬眸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可是你們訓化的方式太過暴力,我不想在它身上看見傷。”
訓犬師一聽這話,不禁沉默了。
動物與人不一樣,它們有地位的意識,想要馴化這種的大型犬,打是必不可少的。
齊肖霖看了他一眼,沒有繼續之前的那個話題,轉而說道,“我想讓它開心的度過以后的每一天,你只需要哄著它就好。”
訓犬師點點頭,“好……”
齊肖霖離開了這間屋子,抬頭一看,窗子外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了。
一天又過去了。
這是晏清鳴離開的第幾天?他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正打算回書房,突然樓梯間傳來聲響,他轉頭看了一眼,看到了上來的邱末。
邱末的手里拎著一個盒子,見到齊肖霖,緊忙將盒子遞給他。
“霖哥,戒指已經做好了。”
齊肖霖接過來,垂眸看著手中的盒子,嗯了一聲。
邱末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最終撓撓頭,把嘴邊的話收了回去,開口道,“霖哥,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就想趕緊離開。
齊肖霖制止住他的腳步,冷聲道,“站住。”
邱末的身體微不可聞的僵硬了一剎。
齊肖霖盯著邱末的背影,說道,“我記得之前,你說清言沒死,我讓你去查他的學籍檔案,查到了沒,有照片嗎?”
邱末沒有轉過頭,唯恐齊肖霖會發現端倪。
“沒有,時間太久了,學籍已經找不到了。”
齊肖霖盯著他,眼神似乎早已看透一切。
“你在撒謊。”
一句話讓邱末渾身緊繃。
“轉過來。”
齊肖霖命令道。
邱末硬著頭皮轉過身,不敢抬頭看齊肖霖的眼睛。
齊肖霖審視的盯著他,“究竟是查到了,還是沒查到。”
邱末唇瓣動了動,答非所問的道,“為什麼突然詢問起調查的事?”
如今的齊肖霖,似乎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晏清鳴去世的這件事上,怎麼可能會分出心思,想清言的事。
齊肖霖抿了抿唇,低頭看著手中的盒子,幽幽開口,“因為那天抓到的假瀾蒼,他告訴我,晏清鳴,就是清言。”
邱末怔在那里。
他當時離的遠,只能知道兩個人在說話,卻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他低著頭,沒有回答。
他怎麼敢告訴齊肖霖,照片已經查出來了,就在晏清鳴死后的不久。
他怕說出來,齊肖霖會徹底崩潰,雖然,現在的齊肖霖,已經算不得正常……
齊肖霖嘆了口氣,繼續問道,“那個日記本呢?你說晚上就可以修復出來,帶過來了沒?”
“沒有!”
邱末焦急的說道,如此欲蓋彌彰的模樣,倒顯得有幾分可疑。
齊肖霖盯著他看,聲音夾雜著寒意。
“你的后腰上,有東西。”
“那紙張和字跡我看過了,修復出來并不難,我最恨的就是身邊人騙我。”
邱末咬咬牙,知道這是瞞不過去了,硬著頭皮把藏在后腰的紙袋拿出來,塞到了齊肖霖手里。
“霖哥……你,你別太傷心……”
邱末提著一口氣,說道,“他這一輩子,過得太苦了,離開,于你而言或許是痛苦的,可是于晏會長而言,或許是解脫。”
說完,他不敢去看齊肖霖的臉色,未得到應允就匆匆跑了。
齊肖霖垂眸看著手中的兩樣東西,只覺得似有千斤重……
他抱著兩樣東西,默默轉頭回了書房。
他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放在一旁,隨后將紙袋里的東西抽出來。
還是那個日記本,可是翻開之后,已經沒了那些勾畫的痕跡,而是晏清鳴漂亮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