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跡象都在表明,在他去之前不久,有人剛剛離開,且在沙發上過了一夜。
而且晏清鳴還在處處為那個人打掩護。
是誰……
晏清鳴在青城認識的,只有那麼幾個人而已……
他眸光微沉,在樓下站了半天才轉頭默默離開。
晏清鳴在他走后不一會就下樓了,他坐進自己的車里,本想開車離開,可突然覺得腦袋昏沉沉的的,頭重腳輕,還伴隨著耳鳴惡心,趴在方向盤上緩了半天也沒有緩過來。
無奈,只好下車叫了出租車送自己去上班的地方。
幸好今天只需要上三個小時的課而已,應該沒問題……
出租車在道館門前停下,晏清鳴站在門口停頓一會才猶豫著走進去。
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強迫著自己清醒一些。
撐兩三個小時應該沒問題,一會也應該會像之前那樣漸漸好起來的。
他心底這麼安慰著自己。
一道視線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目光始終未曾轉移。
低調的黑色轎車停在道館門外,靳瑜望著晏清鳴,目光一動不動。
他今天放假,在這里坐一天,總能等到晏清鳴下班的。
他依靠在椅背上,回想起昨晚,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他一向獨立,從大學開始就自己一個人住,經常都是自己做飯吃,今天早上為了表現自己,他好早就起來了,他嘗了幾口,味道還不錯。
晏清鳴吃過之后,會不會覺得他顧家,是個適合在一起的好伴侶呢?
一想到這里,他一個人傻傻的在車里笑出了聲,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
等待的時間漫長,他就靜靜地坐在那,絲毫沒有不耐煩。
過了許久,兩旁的停車位不知不覺被占滿,一個又一個半大的孩子從道館里出來,他視線緊緊盯著那里,唯恐錯過。
終于,在所有孩子都差不多出來之后,他看到了徐徐走來的晏清鳴。
晏清鳴的臉色很不好看,甚至需要貼著墻走。
靳瑜見此,連忙下車,朝著晏清鳴走過來,伸手扶著晏清鳴,焦急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晏清鳴抬頭看了他一眼,只覺得眼前的視線都有些重影,但還是隱約分辨出來眼前的人是誰。
“靳瑜?”
靳瑜看著晏清鳴似乎無法聚焦的瞳孔,擔憂的手心都在冒冷汗。
“我帶你去醫院。”
晏清鳴擺擺手拒絕了,“昨天已經去過了,不是什麼都沒查出來嗎?昨天醫生給開藥了,回去吃應該就沒事了。”
他現在只想回家休息,不想再四處折騰。
靳瑜唇瓣緊抿,盯著晏清鳴良久,無奈道,“那你回去一定要吃藥,如果還是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我帶你去醫院。”
晏清鳴搖搖頭,“不麻煩你了。”
說完,他伸手去推靳瑜,把靳瑜扶著自己肩膀的手揮掉。
靳瑜愣了一剎,聲音都不自覺的拔高幾分,“什麼叫麻煩我?我喜歡你,追求你,為你做這些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晏清鳴無奈的嘆了口氣,“可是我有伴侶。”
早上的事已經讓齊肖霖起疑,再這樣下去,他只會害了靳瑜。
靳瑜不依不饒的說道,“齊肖霖?你是被迫和他在一起的!那種人他怎麼配啊?”
晏清鳴不想跟他過多爭執,他朝著道館門外走,腳步有些艱難。
靳瑜一聲不響的跟在他身后,唯恐他會摔倒。
靳瑜眉頭輕皺。
真的只是輕微腦震蕩嗎?
門外停車位的車漸漸走干凈,只剩下自己的那一輛黑色寶馬。
靳瑜有些強硬的說道,“你今天沒開車過來,我送你回去。”
晏清鳴果斷的拒絕了,“我打車回去。”
靳瑜臉色陰沉如鍋底,直接上前半拖半抱著晏清鳴往自己車里拽,沉聲道,“我就不應該跟你廢話那麼多!”
晏清鳴一臉不悅的被他按在副駕駛上。
靳瑜已經坐在駕駛座上,啟動了車子。
晏清鳴無奈的開口道,“送我到樓下你就離開。”
靳瑜固執的說道,“我看著你吃完藥就走。”
晏清鳴停頓了片刻,猶豫著說道,“你這樣,不僅是在害你自己……也是在害我。”
這話一出,靳瑜的身子僵硬了一剎,唇瓣動了動,緩緩說道,“那我送你到樓下,你回去一定要吃藥。”
晏清鳴嗯了一聲,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這次,這種癥狀并沒有緩解……
過了許久,車子停下,晏清鳴緩緩睜開眼睛,解開了安全帶,“謝謝。”
靳瑜的聲音有些發悶,“你一定要吃藥。”
“嗯。”
晏清鳴下了車,目送靳瑜離開,這才轉身往回走。
如果不是靳瑜送他,他可能真的回不來了……
正走了沒兩步,突然感受到一道陰冷的視線直直定格在自己身上,他緩緩抬起頭,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齊肖霖。
齊肖霖盯著他,陰鷙駭人,眼底神色翻騰。
晏清鳴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齊肖霖抬腳朝他走來,高大的身軀在他面前停住,微微俯身,與晏清鳴平視,臉上的笑容嘲弄,又帶著嗜血的暴戾。
“怎麼著?這一次不打算請他上去坐坐了嗎?”
他盯著晏清鳴的眸子,唇瓣微動,“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