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心念念守了十幾年的人,為什麼最后還是不能在一起?憑什麼!
晏清鳴沒有去看他,他的目光直直落在齊肖霖的身上,“把你的人撤出去,讓他們父子倆到安全地段,我就和你離開。”
他的話齊肖霖沒聽進去多少,齊肖霖望著他,不再去管顧庭川,轉而奔他走來。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晏清鳴失蹤已經有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他茶不思飯不想,他只想要早些有晏清鳴的消息,帶人回家。
晏清鳴望著他,警惕的后退一步,“放他們走。”
齊肖霖看著他抗拒防備的動作,心臟像是被針扎似的疼。
他嘴唇動了動,“清鳴,你是在恨我嗎?”
晏清鳴沒有說話,那冷漠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齊肖霖想上前抱一抱他,可是卻又不得已止步,不敢再向前一步,來時候的囂張在這一刻盡數崩塌瓦解。
“如果……如果我放他們走,你,你能少恨我一些嗎?”
這話一出口,一旁的邱末立馬慌了,開口提醒道,“霖哥,不能放人!放他們走就是留下禍根,您——”
“閉嘴!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齊肖霖怒聲打斷他的話。
他已經不想去顧忌那麼多。
突然,他的身后傳來顧庭川苦澀低沉的笑聲。
“呵,我真不該心軟放你走,想著自己之后能去找你,我應該拉著你一起去死,最起碼這樣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再落到他手里。”
齊肖霖轉頭看向不遠處只能被迫跪在地上的顧庭川,眉頭緊皺。
顧庭川的視線緊緊盯在晏清鳴身上,眼神中是滅頂的絕望,“真不甘心,明明已經落在我手里了,結果我們還沒開始,就這麼結束了。
”
“我不用你放我走,我他媽寧可死在他手里,寧可承認自己是失敗者,也不要你們的憐憫!”
晏清鳴望著他,聲音低沉,分不出喜怒,“你的世界里不止有我。”
顧庭川自嘲的笑了,“我在晏家那種魔窟生存那麼多年,所有人都是帶著面具的鬼,我永遠都要緊繃著一根弦,戒備著所有,唯獨你,對我的一切的都是發自內心的,那段陰暗的日子里,你是讓我撐下去的唯一動力。”
“我的世界里只有你……”
晏清鳴低頭不語。
齊肖霖不想再聽到顧庭川的那些話,招招手叫來邱末,“把咱們的人都撤出去,讓他們倆離開吧。”
邱末心中再不情愿也不敢違抗齊肖霖的命令,只能點點頭道,“明白。”
顧庭川死活不愿意離開,最終是顧權將人打暈,強行拖著顧庭川離開這是非之地,晏清鳴遠遠的望了他們一眼,默默地收回了視線,轉頭牽著狗和齊肖霖上了輪船。
晏清鳴摸著平安的腦袋安撫著它,讓它放松。
齊肖霖在一旁看著他,幾次想要上前抱一抱他,最終都生生忍住了。
他猶猶豫豫,開口問道,“清鳴,你這一段時間,過的好嗎?”
他很想問晏清鳴當初是心甘情愿跟著顧庭川離開的還是被強行帶走的。
可他不敢問出口,晏清鳴手中牽著的狗盡管已經模樣大變,但從品種來看,不難猜出是自己送給他的,這麼久以來,一直都養在顧庭川那里,看來晏清鳴對顧庭川的信任,遠在他之上。
晏清鳴沒有抬頭,幾乎是機械的回答,“好。”
聲音里沒有任何感情,像是迫于無奈的回應。
齊肖霖幾乎是鼓足了勇氣才走上前,提著一口氣道,“之前是我做錯了,我反思了很久,我跟你道歉,我以后絕對不會再做像之前那樣的事,我會學著對你好,我會……”
話音未落,余光看到了什麼,頓時瞳孔驟然一縮,猛的抬手抓住晏清鳴的衣領往兩邊扯,頓時看到了晏清鳴脖頸上大片的吻痕,顏色的程度不難分辨出是最近弄上去的。
斑駁的吻痕讓他頭皮發麻,一股寒意自腳底升起,只竄天靈蓋,無盡的恐慌和暴怒充斥著他。
他的聲音變得嚴厲而憤怒,“你讓他碰你了?!”
一些未曾看到過的畫面不自覺的浮上腦海,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被別人占有,壓在身下!
一想到這些,他的呼吸都變得沉重,眼神陰鷙狠厲,抓著晏清鳴領口的手忍不住用力到手臂發抖。
晏清鳴抬眸看向他,回答道,“沒有。”
這淡淡的兩個字根本打消不了齊肖霖心中的怒火,他怒聲道,“那你脖子上的東西是什麼?!”
“我們并沒有做那種事。”
“晏清鳴,你最好給老子說實話!”
“你要打我一頓嗎?”
齊肖霖氣急,卻又無可奈何,松開了掐著晏清鳴領口的手,轉頭怒氣沖沖的往門外走,“媽的,我他媽這就讓人打殘廢他!”
晏清鳴開口道,“是我自愿的,我勾引他的,你打殘廢我吧。”
左右如今他是否健全已經不再重要,一輩子都注定要在無形的籠子里。
齊肖霖停下腳步,轉頭忍無可忍的怒聲喊他的名字,“晏清鳴!”
他兇狠的盯著晏清鳴。
晏清鳴對顧庭川的維護讓他嫉妒的發瘋。
已經逃跑了,拿到了自由的機會,卻又為了顧庭川折返回來,主動用自己來換顧庭川活下去,如今又是寧可把危險攬到自己身上也要讓顧庭川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