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躺在大床上的人被注射了鎮定劑,被迫陷入沉睡。
即便仍處于病態,那張臉也是無法讓人忽視的驚艷。
顧權看了一眼,本還想夸贊一下顧庭川的眼光,待他看清時,頓時變了臉色。
“晏清鳴?!”
晏家落魄已久,可晏清鳴的名號依舊無法被人遺忘,當年太過驚艷,甚至讓人心生恐懼……
顧庭川不以為意,笑著過來,坐在床邊,指尖輕觸碰著晏清鳴的臉頰,語氣里帶著幾分得意。
“原來爸知道他,怎麼樣?對你未來的兒媳婦還滿意嗎?”
顧權凝視著晏清鳴的臉,心中已不是震驚二字足以形容的。
幾年不見,晏清鳴的樣貌沒有半分變化,只是如今因為那份病態,弱化了他身上的凌厲。
顧權何止是對這個兒媳婦滿意,簡直滿意到不敢收。
他凝視著顧庭川,沉聲問道,“你之前一直在齊肖霖手下做事?”
但凡能接觸到他們這些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當年被眾人窺伺的晏清鳴,落到了那個人手里,各方勢力怕被瘋狂報復,只能散了心底那腌臜心思。
顧庭川毫不避諱的點點頭,“是。”
若不是想帶著晏清鳴回來,他也不至于給那個人做兩年下人。
顧權唇瓣動了動,猶豫了半晌,到底還是開口道,“庭川,把人還回去。”
一句話讓顧庭川的手僵住了,緩緩轉頭看向他,似笑非笑的問道,“您覺得,我費盡心思帶走的人,我會還回去?”
顧權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你應該知道,如今有資格跟那條瘋狗對上的人,唯有闌蒼,顧家就算是賭上全部,也無法將其扳倒,只能是自保。
”
那小子風頭太盛,當年的晏家只能讓人仰望,而那小子將晏家盡數收入囊中,甚至還在不斷壯大,誰敢與其碰上?
“你如果非要帶著他在身邊,齊肖霖必然會不惜一切的對上顧家,也要把他帶回去,庭川,你留不住他。”
他苦口婆心的勸著。
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是他對這個兒子極其滿意,顧庭川的野心與膽識他都欣賞,也相信他有帶著顧家更上一層樓的能耐,但是不希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為滿意的繼承人,就這樣因為一個禍水犧牲了一切。
顧庭川看著他,緩緩說道,“確實,我留不住他,但是我關得住他。”
顧權驚住了,“你——”
“我做了萬全的準備,齊肖霖確實會瘋了似的找我沒錯,可是,他除了知道一個江嶺的名字以外,他還知道我什麼呢?我不會讓晏清鳴出現在任何人面前。”
“我向你保證,我會在齊肖霖找到我的那一天,將顧家壯大到,可以與他匹敵的地步。”
只要能有資格守住晏清鳴,他可以拼了命的往上爬!
惦記了十幾年的人,他絕不會再讓其離自己而去!
顧權嘴唇動了動,凝視顧庭川半晌,苦笑一聲,“隨你吧,我年紀大了,陪不動你們年輕人鬧騰了。”
話音落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晏清鳴,轉身離開了臥室。
顧庭川低頭看著晏清鳴,只覺得越看越喜歡,這種終于將喜歡的人帶回家的感覺,與打了一場勝場無異。
他掀開被子,躺在晏清鳴身側,輕輕將人擁入懷中。
晏清鳴的體溫透過那薄薄的衣服傳遞到他的掌心,順著脈絡一直到了心底。
曾經眼睜睜的看著齊肖霖將他喜歡的人蹂躪,占有,踐踏,每一次看到或聽到,他的心中都會升起強烈的不甘,恨不得讓那個占有晏清鳴的人消失。
這麼多年的等待,終歸沒有白費。
他看著埋頭睡在他懷里的人,眼神漸漸變得溫柔,可眼底的執著近乎病態。
指尖撫開晏清鳴額前的碎發,看著雙緊閉的眸子,聲音輕緩低沉,“終于,是我的了……”
晏清鳴在他懷里睡得并不安穩,下飛機之后的一幕幕在大腦里不斷回放。
從私人機場出來之后,兩人上了車,接應的人并非是自己安排的人,而開往的地方也并非是他熟悉的那條街道,江嶺并沒有按照他說送他離開。
他心中莫名的升起不安,江嶺突然將他抱在懷中,語氣曖昧的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那時候他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想要跳車,可身后的人卻突然掏出了鎮定劑,再然后,他就徹底不記得了……
意識在躁動,可是身體卻很沉重,連睜眼睛都無法做到,他隱隱知道身旁有人,亦知道自己被人抱在懷里,可醒不過來,掙脫不開。
是誰?
這種沉重的感覺持續了很久,麻醉劑的藥效才漸漸退散一些,他吃力的睜開眼,看到站在床邊,腰間圍著一條浴巾的顧庭川。
顧庭川沒吹頭發,半長的頭發被他隨手往后梳,露出飽滿的額頭,曾經臉上的稚氣也減少了幾分,臉頰的嬰兒肥不知何時漸漸消了,那張臉如今看上去,多了幾分成熟。
胸膛赤裸,上面舊傷新傷縱橫交錯,頭發上的水珠落下,順著胸膛滾落,沿著腹肌向下,一直隱沒于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