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肖霖拿著平板已經回來了,晏清鳴聽到門外鑰匙插進鎖孔里的聲音,伸手抵住門,不讓外面的人來,齊肖霖見門推不開,一時有些慌了,“晏清鳴!”
晏清鳴眉頭皺起,“你上別的房間去!”
他不想看見齊肖霖。
齊肖霖聽到他的聲音之后明顯松了口氣。
他還以為晏清鳴跑了。
他以為晏清鳴用什麼東西把門抵住了,想都沒想就抬腳踹過去,晏清鳴本就腿上酸軟,站著都吃力,齊肖霖突如其來的狠勁直接把門破開,他被余力撞到了一邊,摔在地上。
他手揮到了柜子上的花瓶,花瓶掉在地上應聲而碎,碎片扎進了他的掌心,疼的他忍不住倒吸口涼氣,“嘶……”
齊肖霖聽到不對勁的聲音緊忙繞到門后去看。
晏清鳴身上的睡袍本就不長,如今因為動作,下擺掀了上去,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晏清鳴抬手整理好衣服,起身就要走,齊肖霖緊忙一把抱住他,皺眉說道,“堵著門干嘛?”
晏清鳴低頭按壓著流血的傷口,冷聲道,“不想看見你。”
齊肖霖又無奈又心疼,疑惑的開口問道,“那里怎麼腫了?疼嗎?”
他一向不太細心,晏清鳴也不愿意與他多說,是疼是難受都自己忍著,若不是他看到了,晏清鳴這次也定然不會跟他說。
他拉過晏清鳴受傷的手掌,“我給你上藥。”
晏清鳴抗拒的抽回手,“我自己會處理。”
齊肖霖和沒聽到似的,摟著人去拿柜子里的急用醫藥箱,把人按在床上給晏清鳴夾出來傷口里一些細碎的瓷片渣子,晏清鳴臉色白了白,伸手去奪齊肖霖手中的鑷子,“我自己弄。
”
齊肖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鑷子上,忽略了晏清鳴伸過來的手,晏清鳴的動作讓他差點把鑷子戳進傷口里,這把齊肖霖嚇得不輕,當即一巴掌拍在晏清鳴伸過來那只手的手背上,沒好氣的說道,“你老實一會!那麼大的人把自己傷成這樣,還有臉跟我鬧脾氣!”
晏清鳴突然被訓,有些不可置信的瞪著齊肖霖,“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惺惺作態的擺出一副關心我的樣子,讓我受傷的人是你,送我去死的人也是你,所謂提出的什麼補償也不過是戲弄而已,你少在這惡心人!”
齊肖霖的手頓了頓,他扭頭去與晏清鳴對視,晏清鳴的眼神中是對他毫不掩蓋的恨,痛楚如荊棘在心頭生長,瘋狂蔓延,讓他幾乎不能呼吸。
短暫的溫情什麼也不能改變,不過是他自欺欺人的想要去用那種事來證明,晏清鳴還屬于他而已……
他收回視線,沉悶的低下頭,聲音明顯弱下去許多。
“武器一直是由任決看管的,我不知道會出問題,任決已經死了。”
晏清鳴沒有說話,只是淡漠地別過頭。
齊肖霖覺得有些挫敗。
除了那種時候能逼著晏清鳴看自己,其他時間,只要是晏清鳴清醒的狀態下,自己永遠都是被厭惡的。
他道,“不問點什麼?”
晏清鳴眸子微瞇,“我困了。”
簡短的三個字,無疑說明了晏清鳴的逃避和抗拒。
齊肖霖唇瓣動了動,自顧自的說道,“我被他騙了,那些事到底是我對不起你,我會補償,你說你要什麼。”
晏清鳴低聲開口,“我要去見晏焚。
”
齊肖霖呼吸有些發沉,“換一個,除了這個,別的我都答應你。”
晏清鳴遲疑了片刻,緩緩說道,“……我不想再看見你。”
齊肖霖拿著鑷子的手在發抖,肩膀不受控制的發顫,眼前的視線都有些許模糊,淚水不知不覺的蓄滿了眼底。
他看不清晏清鳴的傷口,只能把鑷子遞給晏清鳴,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聲線,“你自己弄吧。”
晏清鳴的話讓他難受至極。
他們之間不該是這樣的,以前晏清鳴雖不喜他,但他們之間,也還沒到如履薄冰的程度……
他背過身偷偷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淚,盡力壓下喉嚨的沙啞,“這個要求,留給你以后再提。”
“我上次跟你說的……是真的,你不在這段時間,我想明白了很多,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想跟你好好的。”
晏清鳴對齊肖霖說的話并不感興趣,也不做回應,他低頭自顧自的處理傷口,三兩下清理完傷口,纏上了紗布。
齊肖霖看到他處理完手上的,緊忙從醫藥箱掏出來一管藥膏,伸手就要去掀開晏清鳴的睡袍,晏清鳴一把按住他的手,“你做什麼?”
齊肖霖揚了揚手中的藥膏,“給你涂藥,這麼腫著,你自己也難受。”
晏清鳴伸手去拿齊肖霖手中的藥膏,“我自己會涂。”
齊肖霖將手背到身后,躲過了晏清鳴的爭搶,堅持地說道,“傷口在那里,你自己碰不到。”
晏清鳴道,“我可以。”
齊肖霖開口戳穿了晏清鳴的謊話,“你可以個屁!到時候自己根本涂不到位置,弄不上就不弄了,也不會開口找我幫忙!”
晏清鳴咬咬牙,直接起身道,“我不涂了。
”
言罷就要上一邊去,齊肖霖眼疾手快的拉住晏清鳴的手腕,使勁一拽,直接將晏清鳴拉了回來,甩在床上,趁著晏清鳴沒反應過來,抽出晏清鳴睡袍上的帶子,纏住晏清鳴的手腕,把繩子另一段拴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