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齊肖霖告訴給那個人的嗎?
心寒,絕望,悔恨,一切的情緒在凝聚在心頭,可最終他能表現出來的,也只有苦澀的笑。
嘈雜的腳步聲越發逼近,他躲不了多久,一會就會被他們找到,他無可奈何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或許這樣的日子早就該結束了,他這一生沒有太多的東西可以留戀,他應該在晏家滅了,自己淪為階下囚的那一刻就離開的………
耳旁的聲音越發雜亂,似乎不止是一伙人,嘈雜的哭喊聲和罵聲匯聚成一團,一直緊閉著的門“吱呀”一聲打開,沉穩的腳步聲在這狹小的倉庫里響起,不緩不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在人的心尖上。
這絕不是屬于剛剛那些人的。
晏清鳴緩緩睜開眼,扭頭看向聲源處,入眼的人影讓他微微一愣。
男人身材高挑頎長,一身黑色風衣襯得他宛若優雅的紳士,碧綠色的眸子微微瞇起,那張臉上永遠都掛著淡淡的笑。
男人在晏清鳴站住,微微俯下身,朝著晏清鳴伸出了手,“清鳴,我來晚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我那個羨啊!投的月票~
鐺鐺鐺鐺~
新人物登場!
看似溫柔實則心狠手辣步步為營的年上叔叔!
嘿嘿,溫柔?不存在的,這些人沒一個善茬,人人談之色變的晏會長,在這群人面前,都算是單純無害(無奈攤手)~
第50章 霖哥,武器有問題
晏清鳴緩緩睜開眼,眼前的視線模糊了片刻后漸漸變得清晰,鼻尖能聞到淡淡的消毒水味。
眉頭微皺,撐著身子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可這一動牽動了腿上的傷口,疼痛讓他的意識清晰起來,昏迷前的一切通通涌上腦海。
闌蒼?!
耳旁聽到細微的書頁摩擦的聲音,他扭頭看去,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淡然看書的男人,優雅矜貴,一切都如他記憶中那樣,歲月無比善待闌蒼,僅僅只是為他平添幾分沉穩成熟,從那張臉上完全無法分辨出男人已經年近四十。
頭發向后梳,露出飽滿的額頭,闌蒼是混血,五官完美的繼承了西方人的深邃,右眼戴著單邊眼鏡,鏡框上的金色的鏈子一直垂至性感分明的下顎骨,讓那張臉龐更顯幾分俊美優雅。
鏡片下那雙碧綠色的眸子有些涼薄,可在視線看向晏清鳴的時候,眼眸似冰雪初融,帶著幾分溫柔。
闌蒼將手中全是英文的原著書籍遞給晏清鳴,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詢問道,“要看嗎?這是我最近發現的一本比較小眾的詩集。”
他雖然是混血,但小時候在國內長大。
“前輩……”
晏清鳴沒有伸手去接,只是怔怔的看著眼前消失多年的人。
闌蒼無奈的笑了笑,“叫的這麼生疏,我雖然和你父親是平輩,但沒比你大幾歲,不讓你叫叔叔,就自己想了個這麼個稱呼,闌哥這兩個字很難以啟齒嗎?”
晏清鳴抿了抿唇,到底還是沒能叫出口,他像小時候那樣叫道,“闌叔。”
闌蒼無奈的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算了,隨你怎麼稱呼吧。”
晏清鳴有些不適這樣親昵的舉動,但沒有躲開,他問道,“這些年……您去哪了?”
他到晏家的時候,晏鋒并沒有管他,直接把他扔去訓練室,任他自生自滅,那時候闌蒼是晏鋒很重要的合作人,那段時間闌蒼一直住在晏家,或許是覺得他有天分,就將他帶出訓練室,親自教他,告訴他在那樣的環境里,該如何自保。
他能活到今天,絕大部分都是因為闌蒼當年的傾囊相授,后來闌蒼離開晏家,晏鋒與闌蒼的合作也少了,當年,闌蒼一人就足以與晏家比肩,可后來闌蒼突然銷聲匿跡,一時間流言四起,許多人傳,闌蒼死了,自那之后沒有人再見過闌蒼,就連晏清鳴也以為闌蒼遭遇不測,這是幼時分開之后,第一次再見到闌蒼。
這一別,將近十年………
闌蒼收回了手上的書,答非所問的說道,“你好像退步不少,你遇到的那伙人四處坑蒙拐騙,手上有些值錢的寶貝,四處宣揚叫賣,拿人錢又不給貨,憑著手底下的兩個蝦兵蟹將就拿著雞毛當令箭,幸虧這次被騙的人里有我一個,不然,估計你就死在游輪上了。”
晏清鳴抿了抿唇,低下頭掩蓋住微暗的眸光。
如果不是闌蒼,他已經死透了…
闌蒼安慰似的說道,“晏家的事我都聽說了,你不用擔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肯定會幫你的。”
晏清鳴有些勉強笑了笑,“謝謝闌叔。”
齊肖霖恨不得將他們晏家趕盡殺絕,怎麼可能輕易放手,晏鋒曾經對他說過,闌蒼是笑面虎,看似和善,其實無人能走進他心里,闌蒼會拼盡全力冒這個風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突然想起什麼,頓時面色一僵,他連忙低頭看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成了病號服,視線在病房里環繞一圈,并沒有看到自己原來身上的那套衣服,一時不禁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