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謙給他塞飯,看他兩邊腮幫子鼓起來,又消下去,他吃東西的時候,好像整個人都泛著光一樣,臉頰在動,眼瞼也在動,眼神又亮堂。
紀謙喂他吃飯格外地有成就感。
等這個大肘子吃完,白洋也飽了,捂著自己的肚子直哼哼唧唧。
他扶著墻壁走路:“哇,我實在是吃得太多了。”
但是他眼睛看向和尋常一樣的紀謙,伸手就去摸紀謙的肚子,蓋在平坦的小肚子上,很是好奇:“哥哥,你怎麼都不鼓出來啊?”
他用力挺了挺自己的小肚子,往前鼓出一小節,像是一個小西瓜圓滾滾的。
紀謙看了直笑:“你這是懷了嗎?”
白洋也不生氣,扒著紀謙的肩膀就爬上去:“我懷了你的,你可得好好對我。”
紀謙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掌心下柔軟的肚皮跳動,他嗯了一聲:“走吧媳婦,該學習了。”
白洋臉皮一紅:“誰是你媳婦啊,你怎麼這樣占我便宜?”
紀謙笑著說道:“你不是我童養媳嗎?”
正處于叛逆期的孩子想到自己童年的那些黑歷史,炸毛了!
張牙舞爪地說道:“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哥哥你不準再提了。”
紀謙隨意說道:“好吧,那我不提了。”
等他真不提了,白洋又覺得不是滋味,追著紀謙來到房間里面:“哥哥,你真不提了嗎?”
紀謙鋪開兩人的作業:“你讓我提嗎?”
白洋咂巴著嘴:“讓吧??”
紀謙只是牽著他來寫作業,整理自己的錯題。
可白洋沒等到紀謙和自己插科打諢開玩笑,讀英語的時候也不好好讀,大著舌頭讀單詞。
紀謙伸手鉗住他的臉頰,往里面看了眼。
粉色的舌頭尖在里面亂竄。
他一甩手,又把人給放下來,只是問他:“你怎麼了,英語也不好好讀,不是要補習嗎?”
白洋才不管,他雙腿搭在紀謙身上:“哥哥,你之前為什麼要給那麼多的人講題啊?平常你都不管他們的。”
也不是不管,只是更多時候紀謙的注意力都會在白洋的身上,不像前段時間,課間都沒空和白洋說話。
紀謙看了眼自己膝蓋上那雙白嫩的雙腿,白洋一身都是白色,不是冷瓷白,而是一種很健康的粉白,像是戳一下就會陷進去那種白色。
他看向對方的膝蓋,小時候落入河里的傷早就好了,在各種祛疤膏的作用下,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
但他還是伸手去按住對方的膝蓋,在上面捏了兩把。
“下個學期要中考了,幫一幫同學而已。”
白洋哼了一聲:“那你怎麼不幫幫我啊?”
這麼好心的嗎?他知道紀謙雖然很溫柔,但是有一個圈子,不會輕易地動搖他圈子里面利益,如果對方的需求和紀謙的想法違背,紀謙都是會非常溫和地拒絕對方。
比如以往的下課時間都屬于白洋,現在下課時間屬于了別人,那白洋就不開心了啊!
這個意思是說他白洋比不上那些同班同學嗎?
紀謙頭也沒抬,左手拿著筆,繼續幫白洋把政治作業給抄完:“我現在不是正在幫你寫政治作業嗎?”
白洋湊過去看,只見紀謙左手執筆,把他不喜歡的那些大段的背誦題目都給抄上去了。
他的左手字和白洋的字非常相似,或者說就是一模一樣。
白洋臉皮一熱,他不喜歡寫這種很無聊的已經知道答案的題目,都已經能背出來了,為什麼還要再寫上去呢?
但他還是不依不饒地:“哥哥,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紀謙問他:“那你是什麼意思?”
白洋也不懂,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說出話來:“反正我不是這個意思。”
紀謙停下筆,抬起一雙好看的眼睛看向白洋,桃花眼溫柔含情,眼尾又藏著春意般:“那你說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洋被他看得直臉紅,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都看這張臉十多年了,還覺得好帥,每次都會被對方眼神擊潰一般。
他捂著臉,在旁邊嘟嘟囔囔:“不知道,隨便你。”
看他躲過去,紀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沒再說話,只是把英語單詞又重新翻給他:“繼續背,等我寫完了就幫你抽查。”
白洋哼了一聲,腳搭在對方的膝蓋上沒有放下來,又從旁邊拖出來一條懶人椅子,往后一躺,優哉游哉地背著單詞。
等紀謙把那些抄寫的政治歷史都寫完,他抽走白洋的英語書:“坐到那邊,給你抽查了。”
白洋往他膝蓋上踹了一腳:“你還嫌棄我,我就不走開。”
要是紀謙沒說讓他坐到那邊去,估計他已經乖乖地坐好了,但紀謙說了,他就不樂意了!
他騰得起身,然后把紀謙推開一點,坐到紀謙的身上來:“我就要坐在這里。”
紀謙垂眸看向面前的少年人,白凈的脖頸上面掉落著毛茸茸的碎發。
白洋氣呼呼地掏出自己的筆和本子,就這樣姿勢說道:“快聽寫聽寫了。”
他一點也看不到背后那人的神情。
紀謙手上的英語書都沒拿起來,只是和他說著單詞:“Epoch.......”
他的聲音像是剛剛過青春期發育沒多久,有些清冽又有些低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