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精致的眉眼,淺薄的唇瓣,勾唇淺笑時帶著昳麗的風情。
瑪卿白隼的眼神在火中明明暗暗,問他:“你明天要不要去看雪豹?”
雪豹??
施源倒是真的沒有見過這種動物,一時間沒有說話。
他沒有說話,瑪卿白隼就當他是同意了,罕見地露出一個清澈的笑:“我明天來找你。”
施源似乎懂了這個小孩為什麼喜歡板著臉,因為他臉上有兩個酒窩,笑起來少年氣十足,怎麼能當一個小首領。
施源被自己這個發現笑到了。
回去之后,他才從鏡子里看到自己臉上的笑意。
他摸著自己的臉,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再笑過了。
第二天清早,瑪卿白隼就等在帳篷外面,看見他出來,給他一杯熱乎乎的酥油茶,然后帶著他去了山間某處地方,一起蹲在草叢里面。
施源眨了眨眼睛,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來這里,蹲在這冰天雪地里面。
他扯了扯旁邊少年的衣服,想問他。
瑪卿白隼偏頭看向他,此時他們靠得極其近,四目相對,鼻尖對著鼻尖。
時間像是停止了一般。
近距離的時候,似乎更能看清這個少年人的五官和銳利的眼睛,他的眼睛極其漂亮。
像是冰山上的湖泊一樣,凝固這天空海洋。
施源輕輕呼出一口氣來,帶著白霧。
瑪卿白隼以為他冷了,把自己厚實的白色大衣脫下來蓋在他身上,輕聲說道:“要等一等,它們警惕性強。”
這件白色的藏服很是厚重,帶著對方的體溫,把施源籠罩住。
而且藏服極大,施源才發現,這個少年人只是面嫩,卻比自己高出不少,脫下外衣后,露出寬闊的肩膀和挺直的背脊。
在藏服下,襯托得施源極其纖弱嬌小。
露出雪白的臉側。
瑪卿白隼偏過頭去,只是盯著草叢那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雪豹出現了,動作靈敏又矯健。它們每日清晨及黃昏為捕食,現在正是捕食的時候。
瑪卿白隼兀地壓住施源,按向自己的懷里,低聲道:“別說話。”
背后是少年人鼓動的心臟聲,眼前是野性又兇猛的雪豹。
竟然分不清是什麼震耳欲聾的聲音。
等施源從雪山下來時,他還穿著瑪卿白隼的衣服,舔了舔自己的唇,問他:“你怎麼知道這里有雪豹?”
瑪卿白隼牽著馬:“來巡視的時候看到過。”
施源哦了一聲,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和這個少年似乎也沒那麼多共同語言,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聊天。
在沉默中,瑪卿白隼開口了,向他說起這片山的神話故事:“阿尼瑪卿山神是"戰神大王",他是史詩主人公格薩爾所在的神山.......”
他的聲音干凈又冷冽,順著雪山的風傳入耳朵里。
施源就這樣聽了一路。
不知是怎麼開的頭,少年每日都會帶著施源出去。
今日是看林間棲息有白唇鹿,明日是去風光秀麗的星宿海,在如茵的草原上,形狀不同的海子和水泊星羅棋布,宛如天上的繁星降落到這里。
在白色的長湖里,棲息著天鵝。
還有遷徙的鳥群。
瑪卿白隼說:“它們每年遷徙過后,都會回家。”
回家嗎?
施源看著這些鳥群,眼里的光彩淡了些。
瑪卿白隼問他:“你要回家了嗎?”
施源轉過頭去,靜靜地看著他:“我沒有家。”
他像是陷入年輕人的陷阱之中。
不知不覺中,施源接到的東西越來越多,他那個空空如也的帳篷里堆滿了少年送給他的禮物。
施源拿著手上這捧燦爛鮮花,忍不住低頭聞了聞。
好香啊。
直到那個阿魯松闖了過來,這些日子,他就看著瑪卿白隼那個小子帶著這個漂亮男人四處亂晃。
這麼好看的男人,他不得手幾次怎麼甘心?
怎麼能便宜了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那小子不就是仗著自己是首領的兒子嗎?
阿魯松趁著瑪卿白隼出去的時間,抓住了施源的手就往外拖去。
施源大喊:“你做什麼?放手!”他又蹬又踹,只可惜他長年學習藝術,身形纖細又無力,見狀,只能奮力往阿魯松腿間踢過去!
即使是瘦弱,但他還是成年男性,在混亂中,似乎聽到了什麼破碎的聲音。
阿魯松慘叫一聲,捂著自己下身,臉色猙獰可怕:“你這個臭□□,不過是陪那個小娃娃睡了幾覺,毛還沒長齊的小娃娃能瞞住你嗎?!”
施源眼里盛滿怒意,一雙鳳眼更是發光般的漂亮:“放你媽狗屁!”
他居然還說粗話了,這可是從前沒有過的事情。
阿魯松獰笑兩聲:“你以為白隼那臭小子能護你到什麼時候,不過是一時的喜歡,你還當真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施源看了眼周圍,直接拋下胡言亂語的人跑回了人群。
多聽這種反派的話就陷入危險之中,他不會這樣做。
有機會趕快跑。
等瑪卿白隼回來時,就看到一個跑步后頂著泛紅臉蛋的施源,他問道:“怎麼了?”
施源搖頭:“沒什麼。”
他神色有些慌張,瑪卿白隼走近了些,垂眸看向他的手腕。
施源極白,是雪一樣的顏色,如果他倒在雪地里,只會和雪平分這人間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