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蛋糕被碰到了,散落一地的奶油和蛋糕坯。
放在一旁的紅酒也碰到了。
白色奶油、紅色的酒漬,沾染滿身。
這下,是奶油酒漬玫瑰了。
醇香的紅酒在蔓延,青草香料的氣息撲鼻。
都醉了。
理智都亂了。
觸碰到冰冷的大理石廚臺時,白洋被凍得一個激靈起來,很是難耐,紀謙攬著他,將他抱在身上。
他們從廚房離開,又從一樓離開。
紀謙將他從一樓抱上了三樓。
每走一步,上一步臺階,白洋都要哭一聲。
怎麼能這樣?
懸空又無助。
淚眼潸潸,熱浪滾滾,身上的汗水和淚水交換著流下,就像是一個淚人,哭到最后都已經快要虛脫了。
在暴雨中接受著洗禮的玫瑰花,花瓣被暴雨侵蝕,又被下落的雨水一直打到最低處,花枝一直壓到最底下,才開始反彈。
瀕臨死亡般的極致。
淺桃秾李夭夭,嫩紅無數。
而紀謙只是垂眸看向他,白嫩瑩潤的美玉染上粉色。
俯身像是借一捧晚霞解渴。
旖旎多姿的晚霞,在白凈的天空上鋪陳,滿眼都是露珠潤澤,紅妝欲醉。
壓抑到了極致,血液止不住地涌沸。
.......
長夜漫漫,白洋幾乎是數著時間度過,他躺在床上時,還有一點力氣指著那邊的袋子,語氣軟著含著水:“哥哥,里面有禮物。”
紀謙撩起自己的額前的碎發,捋向腦后,露出飽滿明亮的額頭,他的面容被汗浸濕,更具侵./略性的俊美。
語氣沙啞:“明天再看。”
白洋的小心臟止不住地顫抖,只是抖著手指著袋子,示意他:“是可以用的......”
紀謙跪在床邊,聞言起身出來,皺著眉拿過袋子,徑直撕開來。
只見里面是一件紅色的吊帶裙.......
裙子?
紀謙展開這條裙子,本就深沉的眼神更是翻騰著欲/色,他修長的手指捏著這輕薄又布料稀少的紅裙,挑起一抹笑問他:“這是我的禮物?”
白洋捂著眼睛:“我穿上......就是禮物了。”
一夜。
無法消停。
無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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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起來,白洋軟在床上,完全起不來。
他總算明白小說里描寫的是什麼感覺。
后遺癥殘留得厲害。
尤其是腰間,酸痛又像是麻木。
直不起來也轉不動。
他好像回到了第一天晚上那樣,紀謙已經給他洗漱過,正坐在一旁給他按摩。
白洋完全不記得后半夜的事情了,他現在喉嚨干澀,說不出話來。
紀謙接了一杯溫水過來,扶著他喝下:“乖寶?”
白洋趴在紀謙懷里,慢吞吞地喝下水,像是干枯已久的土地獲得了甘霖的滋潤,終于好了些,只是聲音仍然有些啞:“哥哥,我不想起來。”
紀謙在一旁哄著他:“再睡一會兒,睡到下午再起來。”
白洋嗚咽出聲:“他們不是中午要過來嗎?”
紀謙安撫道:“改地方了,改到晚上出去吃了。”
白洋這才松了口氣,撐著起來的那口氣松掉了,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等到了下午四點多,他終于清醒過來了。
睜眼就發現自己還躺在紀謙的懷里,他揉著眼睛問:“哥哥,幾點了?”
紀謙看了眼時間告訴他,隨機又問道:“餓不餓?”
白洋捂著肚子嗯了一聲:“有點餓了。”
紀謙抱著他去洗漱:“吃一點東西填肚子,晚上和東哥他們一起吃飯了。”
白洋在他脖頸處點頭應道:“好~”
等他們趕到飯店的時候,仇法東、滕牧還有陳清霖他們都已經到了,小包廂里坐得滿滿當當。
白洋揚起笑容和他們打招呼:“哥哥們好啊,清清、小春哥、銳哥。”
“怎麼來得這麼晚?”
陳清霖給他拉開一個位置:“不是紀謙學長的壽星嗎?居然我們先到,你們后來。”
尹玉春他們朝著紀謙說了兩聲:“生日快樂,紀謙學長。”
紀謙笑著頷首示意:“謝謝了。”
仇法東一看他們的表現就猜到了什麼,坐在那邊笑他:“老三,今天早上十點才回復我們的祝福消息?還臨時改地方?”
臨時改地址,這可不像是紀謙的作風。
到底是有什麼事情能難倒這位謙謙君子,這位貫徹時間觀念的老三呢?
面對仇法東戲謔的眼神,紀謙八風不動。
他就是十點才醒的,并且在這個時候才陸陸續續回復著好友們的祝福,幾個人掐著時間給他發祝福,他都沒有看到。
包括紀箐女士也是零點給他發了祝福和紅包。
他都是統一早上回復的,沒有任何區別對待。
本來是邀請他們一起到家里吃一頓午飯,晚上他和白洋一起度過二人世界,不過嘛。
紀謙摸了摸鼻尖,家里實在是不能進人來舉辦宴會和吃飯。
倒下的蛋糕,奶油化了,流了一地。
被推倒的紅酒,淅淅瀝瀝的紅酒散在地面上,蜿蜒前行。
至于樓梯上那些水漬和凌亂的衣服,更是不堪入目。
他簡單地收拾了一番,但實在是難以擦拭干凈,只能自己弄些不能交給外人清理的地方。
至于廚房那種,只能叫專業家政人員過來。
紀謙笑著說:“家里有些亂。”
仇法東用一種極其難以形容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說出一個國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