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們稱為散財童子。
久而久之,就碰的更少了。
偶爾院子里那些鄰居們路過,都好奇地圍過來:“啊呀,這誰家的孩子,長啷個好看。”
江燕對他們笑著說:“我家姑爺。”
嬢嬢驚呼了一下:“你家姑爺啊?洋洋對象長啷個好看,跟電視明星一樣。”
江燕語氣自豪又得意:“是啊,這孩子過來看家里長輩。”
“啊喲,是個孝順孩子。”
偶爾有人走過,擰著眉看紀謙:“你這個牌打的,你出四萬啊,她那邊出掉了萬牌,又一直出筒,肯定是清一色條子......”
紀謙很是好脾氣的一一應下。
嬢嬢們恨不得幫紀謙上手,怎麼這麼俊的孩子,打個牌笨手笨腳的?
頭頂的榕樹冒著新芽,從樹枝枝椏泄漏著春光,照在他們身上,紀謙再一次點炮后,白洋笑倒在他懷里。
.......
直到江燕女士看不下去了:“小謙啊,要不你休息一下?讓嬢嬢她們玩一下?”
這一圈圈打下來,全是紀謙在輸,弄得她們都不好意思了。
正好白松柏在外面處理新鮮的大公雞,連忙喊他:“小謙,你過來給叔叔搭把手。”
紀謙如釋重負,連忙把牌搭子讓出來,起身去戴上圍裙加入廚房男人大軍。
原以為是回到了他自己的主場,這麼多年,他都是自己動手吃飯,沒想到這第一步就讓他茫然。
“接雞血?”
“對。”白松柏給他一個碗,然后他把大公雞脖子干凈利落一抹,把雞血都滴在碗里。
還沒等紀謙回過神來,外公又讓他來洗肥腸:“我們家洋洋特別喜歡吃芋兒肥腸雞,今天也讓你嘗一嘗外公的拿手菜。”
紀謙看著這滑膩的肥腸,陷入了片刻迷惘的沉思,不過他只是輕聲問:“乖寶,有手套嗎?”
白洋笑出聲來,滿眼的笑意,明亮的星子簡直要落在他眼里般,那樣璀璨好看。
他從旁邊拿出兩副手套,和紀謙一起坐在小木墩上清洗:“我吃腸節子,你吃芋兒和雞肉塊。”
紀謙朝他輕笑:“好。”
水里的面粉和白醋混在一起,是一股奇怪的味道,紀謙垂眸坐在一側,安靜地洗著東西,不見一點嫌棄。
白洋沖他笑,兩眼彎彎:“哥哥,外公還做了你喜歡吃的腌篤鮮。”
紀謙也朝他露出一個舒朗的笑:“好。”
他們像最平常的家人一樣,坐在熱鬧的院子里,小聲地交流著。
等到這一大盤的東西洗完,又見外公把辣椒交給他們兩人:“來來來,小謙切個辣椒。”
紀謙拿著刀,正要下刀時,白洋把手套遞給他:“快戴上手套哦,會被辣椒辣到手痛。”
紀謙聽話地戴上手套才去切辣椒,雖然沒有被辣到手痛,但岷江的辣椒實在太過霸道,辛辣氣息還是止不住地往上揚,一直飄到紀謙的眼里。
他半闔著眼瞼,眼里似乎有水霧冒出。
白洋連忙湊上去給他吹一吹:“哥哥,好些了嗎?”
紀謙彎下腰,微瞇著眼睛對他說:“好像還沒有。”
白洋連忙從旁邊取出干凈的毛巾,用溫水打濕給紀謙擦臉,眼睫被擦得濕漉漉起來。
一張俊朗的面容變得可憐起來。
白洋心軟軟的,湊上去親親他的眼睛。
紀謙便彎著眼睛對他笑:“謝謝乖寶。”
兩個人黏黏糊糊的,白松柏看了兩眼,笑著挪開視線。
外公熱情地喊他:“小謙啊,你看看,我們坐這個菜,加入我釀的那些果子酒,別有一番味道的。
”
“最后潑上一層熱油,很是好吃。”
外婆偶爾走進來,在屋子里煮了一壺花茶,里面放著秋菊、紅棗、枸杞等物件,清香彌漫。
春日里最好的吃,就是性溫的羊肉,紅燒味的燉羊肉,用干辣椒、八角、大蒜、小茴香、香葉、桂皮、冰糖、陳皮等佐料,加入調制的醬料,放入茶油爆炒,再加入羊骨湯和水,放入鍋子里慢慢燉。
燉得香味四溢,滿院子的人都聞到了他們家的菜香,時不時湊過來問兩句。
等到桌子上擺滿吃食,紀謙才發現這一桌的隆重。
整整十八道菜,海陸空都有,滿滿的誠懇和厚待。
沒取那些度數高后勁大的酒,只是開了點果酒,紀謙先給自己滿上了,照例敬了諸位老人家一杯:“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謝謝。”
幾位老人相視幾眼,笑得和善:“都是一家人,不要這樣見外。”
“這感情啊,總是要慢慢走下去的,希望你們也越來越好。”
“在這里無所拘束,只管認真吃飯就好.......”
紀謙抬起一張俊美的面容,眉目舒展,目色柔和:“好。”
這一桌子熱熱鬧鬧,外婆把那個大肘子端到紀謙面前:“男孩子,就要多吃一點。”那麼大的一整個豬肘子,燉得軟爛入味,外婆又拿出一個肘子堆在白洋面前:“洋洋吃,我們洋洋最喜歡吃這個了。”
奶奶她們也是,忍不住給紀謙和白洋夾各種各樣的東西:“多吃一點啊,你們難得來一趟。”
白洋一臉笑意,鼓著腮幫子:“謝謝外婆,謝謝奶奶。”
他抽空偏頭看向紀謙,只見清雋的人看著他面前滿滿當當的碗發呆,說不出的呆意。
白洋含著東西,止不住笑意。紀謙和笑得燦爛的人對視了一眼,突然想起白洋和他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