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謙溫和應道:“我的榮幸。”
爺爺下棋的棋風和外公大不一樣,全局在胸,象棋似布陣,點子如點兵。
紀謙這一局對峙中不見方才的游刃有余,下得很慢,也很慎重。
最后紀謙以一個巧棋險勝。
棋落時,白老爺子和江老爺子相視一笑,齊齊點頭:“很不錯。”
然后外公收斂神色,很不服氣地喊道:“來來來,小謙你和我們兩個下。”
紀謙自然是點頭應下,沒想到外公一邊和爺爺探討,還要一邊悔棋。
最后白洋看不下去了:“外婆,我外公又在耍賴皮了啊!”
外婆穿著圍裙出來,一手的面粉,扯著外公的耳朵:“這麼大個人了,下棋還這樣,進來給我洗菜。”
她笑著看向白家老人:“親家啊,先吃點水果,都是小謙那孩子買的,也不知道他從哪買來這麼多又甜又新鮮的水果。”
外公哎喲哎喲了兩聲,就把外婆身上的圍裙解下系在自己身上:“我來我來,你坐這邊和親家好好喝茶。”
爺爺也跟著一起進了廚房里:“我搞一道麻辣魚,前不久新學的。”
兩位老太太相互看了又看:“親家最近精神又好了些,看起來年輕不少。”
“哪有哪有,哪里比得上你。”
白洋麻溜地從里面搬出麻將和凳子,把自家老媽叫出來:“老媽,來打麻將啦。”
岷江的傳統就是這樣,女人都在外面打麻將,男人都在廚房里搞飯菜。
紀謙正想起身跟著一起去廚房,卻被白洋壓了下來,幾個人正好湊成一桌麻將。
他躊躇地看著白洋,欲言又止。
白洋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向他:“怎麼啦?”
紀謙好看的眉頭輕蹙,俯身在白洋耳畔低聲道:“我不會打麻將......”
剛剛下棋那麼厲害的人不會打麻將?
白洋悄悄和他說:“沒事,都說有新手buff,新手上桌都很旺手氣的。”
麻將桌不是自動的,據說這樣的麻將才有感覺,自動的麻將都沒有那種搓麻將的感覺。
紀謙不好拂了幾人的熱情,學著她們的樣子在麻將上搓亂,然后笨手笨腳地擺好。
他皺著眉頭,如臨大敵:“這個骰子應該怎麼看?”
白洋在一旁給他背順口溜:“順時針留小牌墩抓牌,2,6,10順家,3,7,11點從對家,4,8,12后家,5,9從莊家.......”
“抓幾輪?”紀謙有些遲疑地跟著她們抓牌,“我這個應該怎麼擺?”
他倒是知道一樣的花色按照序列在一起,不過這個牌碼的......
一團一團地在一起,一看就是個新手。
對面他的丈母娘奶奶外婆已經麻溜地把牌噠噠噠放好了,紀謙還在疑惑:“這個是什麼牌?”
只見他手上一個幺雞,畫成了一團花和鳥的模樣,他看著這牌和條、筒、萬字都不一樣。
白洋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這個是一條,也是幺雞。”這樣瑤林瓊樹的一個人,在這里笨拙地打麻將。
江燕女士好脾氣地問道:“小謙不會打麻將啊?”
紀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打過這樣的麻將。”
“多打幾局就會了。”
“對對,孩子來陪我們玩幾局就會了。”
“洋洋去教教你對象。”
......
紀謙向來不參與那些牌局和賭局,偶爾去澳門那邊時,和合作商打的也都是□□,或者是下閑一點,徒增娛樂。
從來沒有正兒八經打過麻將。
三個女人在對面打得飛快,而紀謙反應不過來,他學著她們的模樣,把所有的牌都反扣,在牌桌邊緣整理,又往前一推,意圖一次性翻開。
卻不料四四方方的麻將四處飛散。
???
紀謙不太懂,并且十分震撼。
這麻將怎麼這樣?
白洋笑得嘴角上揚,露出可愛的虎牙,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被麻將欺負了。
紀謙有時候不太懂:“這個要換三張又是什麼意思?”
“只留兩個花色?”
......
等到紀謙慢慢地送出幾局錢來,終于摸懂了這個岷江麻將到底該怎麼打,他記性好,但是沒有白洋這種麻將從小打到大的人靈敏。
他正想杠一回,去摸牌,白洋連忙抬手給他按下杠牌。
紀謙:“乖寶,這個不是暗桿嗎?不需要躺下嗎?”
“哎呀!”白洋順手給他打出一張牌,然后說道,“哥哥你看這個,出掉筒以后,你就是清一色了,現在帶幺沒九,只要你把中間四萬換九萬,你就是清一色帶幺九,胡可大了。”
他眉眼清亮,嘴角帶笑,一點靈明光瑩,蓬松又柔軟的發絲垂在耳側,說起麻將的規矩和和牌規則那是一道一道的,給把自己厲害住了。
“好的。”紀謙將倒下的暗桿扶起來,乖乖地跟著他走。
雖然紀謙的牌好,又有白洋在一旁幫忙,但總是差一點運氣,明明總是只要等一個子的牌,總是被外婆她們截和。
白洋又一次看見老媽截和,握著雙拳:“我剛剛這局胡二五八條,怎麼還能被截和!”
他偏頭看了眼紀謙,圓溜溜的眼睛里都是疑惑,紀謙低頭咳了咳。
他從來就沒有這方面的牌運,從以前在拉斯維加斯賭城玩過幾局就知道,即使他能記牌,但就是沒有那個贏的運氣。
包括偶爾和仇法東滕牧他們玩幾局撲克,即使能猜到對方的牌,但是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