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紀謙的喉結會難耐地動一動,略微低沉的呼吸吐露在耳畔。
太性感了,白洋喘著氣含住這,抑制著嘴里的喊聲。
伴鳴琴,復高吟。
最后近乎哭出聲來,滿眼水霧淚痕,掛在眼尾。
紀謙湊上去親親他的眼睫,稍寬慰他:“乖寶,沒事了。”
語氣輕柔又低啞。
白洋躺在紀謙懷里,鼻尖都是紅色的,軟著聲音:“哥哥,你這里呢?”
紀謙只是將人攬在懷里,親了親他的發頂:“哥哥緩一緩就好了。”
老丈人和丈母娘就在外面,他可不敢放縱自己,只是緩一緩就好。
白洋淡色的唇上揚,笑了兩聲,安靜地和紀謙相擁。
等了許久,紀謙才平復下去,撿起落了滿地的發巾和花枝放在一旁,又拾起拖鞋幫白洋穿上。
白洋彎了彎眼睛,從洗漱臺上跳下來。
落地的那一剎那卻止不住地腿軟,還好紀謙看見了,用力攬著他,這才沒摔倒在地。
紀謙微擔憂:“乖寶,小心點。”
白洋不好意思地嘟嘟囔囔:“都怪哥哥,我明明只是要一個早安吻。”
紀謙只能應下:“是,都怪我。”
等到兩人黏黏糊糊,冒著粉紅泡泡出去,白松柏也正好把面條下鍋:“小謙,早餐馬上就好。”
倒是江燕看了他一眼:“小謙,你這個頭發怎麼不吹干,不吹干會頭痛的啊。”
“怎麼和我們家洋洋一樣,不愛吹頭發。”
紀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發絲,帶著些濕氣,他倒不是不愛吹干頭發,而是完全忘了這回事。
真是迷亂的一個早上。
等到所有人收拾好東西,白松柏打開駕駛座,江燕坐上副駕駛,對著還呆愣的紀謙招呼:“小謙,上車啊。
”
紀謙遲疑地看了眼自己松閑的衣服,又看了眼前排的白松柏:“叔叔,要不還是我來開車吧?”
“而且,我還沒準備禮品。”
白松柏笑了笑:“你不熟悉路,而且都是一家人,不要這麼見外,我們就帶著你昨天買的那些就好了,都給你裝后面了。”
江燕溫柔地喊他:“小謙,放松點,洋洋他外公外婆他們就喜歡你這樣的男孩子。”
紀謙一時間無法言語。
白洋牽著他上車:“好了,哥哥,快坐下吧。”
車輛平緩地行駛在岷江起伏的道路上,彎彎曲曲,帶著青草和江水的濕潤清香。
紀謙闔上眼瞼,在腦海中回憶著,該如何和這樣的長輩相處。
只是他的記憶空白又貧瘠,和霍老爺子相處的時間甚少,面對這樣無措又匆忙的見面,不免有些緊張。
白洋牽著他的手,湊在他耳邊問他:“哥哥你怎麼了?”
怎麼看起來很是緊張的模樣?
紀謙俶忽睜開雙眼,看向白洋,眉眼間的沉穩纏著些許無措,他誠實又坦白地告訴自己的戀人:“我不知道該怎麼和長輩相處。”
白洋只覺得心臟被輕輕地抽出一條血脈來,那樣的難忍的疼痛,他伸出手抱著他一貫沉著冷靜的戀人。
在他的耳畔輕輕說道:“別怕,我知道。”
這一刻,紀謙忽然變得平靜又安穩。他攬著懷里的人,又輕又淺地應了一聲:“好。”
白松柏和江燕覷見后面這一幕,相互對視了一眼,齊齊笑起來。
年輕人啊,溫暖又直白的愛意。
毫不掩飾的愛意。
天空像油畫一樣,湛藍的畫布,潔白厚實的云畫。
慢慢地,到了老舊的城區里,大院子里住滿了人,矮小的房屋,出門敞開的廣場,高高的樓梯和彎曲的胡同,院子里立著極其高大茂密的大榕樹。
等幾人下了車,白松柏招呼著:“爸媽,我們帶洋洋對象過來了。”
紀謙站在后備箱,有些躊躇著搬下一箱水果,就在他打著腹稿的時候,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走出來,手上還拿著一盤熱乎的面包:“哎呀,這麼早就過來了啊,我還在烤洋洋最喜歡吃的蜂蜜小面包,來快吃。”
紀謙猝不及防接下一盤冒著甜香滋味的面包,很是無措地喊道:“您好......”
外婆笑著看他:“好一位俊俏的小郎君,到外婆這里來不要這樣不自在,和洋洋一樣叫外公外婆就好了啊。”
她一臉慈愛與毫不作偽的歡喜,她的鬢發已經銀白,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可是每一條皺紋都是時間給她的饋贈,歲月好像從來不敗美人,她的眼神依舊明亮,帶著愛意。
紀謙順著喊她:“外婆好。”
外婆長長地應了他一聲:“哎,真好,好孩子。”
“孩子,吃早餐了嗎?多吃一點外婆烤的小面包,洋洋可喜歡吃這個了。”
她轉而又到白松柏那邊:“怎麼帶這麼多東西過來,只要你們人過來就好了啊。”
江燕在一旁解釋:“都是小謙那孩子買的,孩子一片心意。”
“買這麼多,看看我們那些鄰居也送一點過去。”
“好,等收拾一下就分出去,大家一起接接喜氣,不過我爸呢?”
“你爸他還在廣場上練太極呢,這老頭子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天天都去練太極。”
白松柏在一旁說道:“我爸鍛煉身體呢,這是好事啊,之前都說有三高還有點小毛病......”
......
徒留在原地的紀謙呆愣住,他預料的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都沒有發生,反而率先被塞了一盤面包。